夜空中,繁星闪烁,月明风清。
    城市里灯红酒绿,夜生活刚刚开始;而远离喧嚣的乡下,则是另一番静谧景象。
    大伙儿吃过晚饭,早早就钻进了被窝。此刻,都已经进入了梦乡。
    曲淑芬是被冻醒的,她揉了揉眼睛,往窗外瞅了瞅。小院儿里一片漆黑,只有淡淡的星光,在夜空中闪烁着。
    女人动了动胳膊腿儿,感到四肢酸疼得要命,腰板子像快折了似的。
    她的丈夫邱海,正蜷缩着身体,睡在她旁边的炕上。整条被子,都被他抱在了怀里。
    “怪不得,我觉得冷飕飕的。”曲淑芬嘟囔了一句,将被子一把拽过来,将自个儿裹了个密不透风。刚才,她身上只穿着背心裤衩,屋里的火炕没人烧,简直要冻死人了。
    不过,话说回来……曲淑芬舔了舔嘴唇,这个死男人,体格子倒是杠杠的。跟谈恋爱那会儿比起来,一点儿不逊色。
    几个小时前,邱海把青竹给送走了。回来之后,他刚一走进这屋,就听见呜呜咽咽的声音。走到火炕跟前,发现曲淑芬哭了。
    这婆娘嫁进来之后,除了生柱子那回,实在疼得受不住了,掉了两滴眼泪之外,邱海还没见她哭过。见状,他不禁有些慌了。
    本来他是铁了心,打算要治一治媳妇儿的。结果,又突然不忍心了。平时那么要强的人,现在哭成了这样。是不是……他做得有点儿过分了?
    邱海连忙伸出手,摘下了她头上的帽子。紧接着,又欻地一下,把女人嘴里的袜子,也薅了出来。
    这下,曲淑芬可撑不住了,“哇”地一下哭了出来。她仍旧紧闭着眼睛,就像受了啥天大的委屈似的,嘴里一直嚷嚷着:
    “邱海,你这个杀千刀的,赶紧把我松开。老娘不跟你过了,咱俩马上离婚!”
    本来,男人蹲下身子,正在抽屉里寻找家伙什,打算把墙上的钉子取下来,让女人的双手恢复自由。一听这话,手上的动作顿住了。
    他重重地吐了口气,从地上站起来,盯着自己媳妇儿:
    “淑芬,这话你说早了。本来,我是想放开你来着,但离婚这俩字儿,我真的承受不起。
    干脆,我实话告诉你吧!自打娶你进门的那天,我就没想跟你分开。咱俩这辈子,没有离婚,只有丧偶。”
    “滚!我就要离婚,你能咋的?有本事,就把老娘在这儿拷到死,或者干脆直接弄死我,我就服了你。还丧偶?你以为我怕你咋的!”
    渐渐适应了光线,曲淑芬试着睁开了眼,嘴里仍旧骂骂咧咧的。手上不自由,就用脚一顿乱蹬。
    邱海向后撤了一步,轻而易举地闪开,随后摇了摇头,轻声解释道:
    “你想错了,不是让你死,是我先走一步。咱俩夫妻一场,我哪儿嘎实对你动手啊?”
    “切,别唬人了。你平时那么惜命,打个喷嚏都吓得半宿不睡,又是吃药又是喝姜汤的,你能啥得死?”女人一脸不信,不过脚上的动作,渐渐停了下来。
    “真的,不信你看着。”邱海将外衣和背心脱掉,在媳妇儿身边躺下。又将被子一抖搂,盖在俩人身上。
    “你起开,别挨着我。不是说想死吗?那就死远点儿。”曲淑芬嘴里仍不饶人。
    “既然都要死了,还不许我选个稀罕的地方?”邱海不顾女人的挣扎,强硬地将人搂在怀里,“今儿,我就打算死炕上了。要是点儿幸的话,兴许在临死之前,还能让你怀上老二呢!”
    说完,扯去了媳妇儿身上的褂子。
    果然,邱海接下来的表现,就跟不要命似的,比新婚之夜还有精神头。从下午开始,一直忙活到太阳落山。
    别说胳膊被锁住了,就算这会儿松开她,也是舞扎不过邱海的。曲淑芬这么久不能动,手臂早就不过血了。再加上,她吃了晌午饭之后,水米就没再打过牙,一点儿体力也没有。因此,被丈夫一次次吃干抹净,连个骨头渣子都没剩。
    到了最后,她脸色惨白,连气儿都喘不匀了。终于,语气渐渐软了下去:
    “大海,差不多得了。”
    “我没劲儿了,咱歇一歇,中不?”
    “别来了,我是真不行了。昨儿才退了烧,你心疼心疼我呗!”
    邱海捧起她的脸,照着柔软的大脸蛋子,用力亲了一下。随后,扯出了一个痞气的笑:“那你认个错,咱就歇着。”
    曲淑芬很想睡觉,但实在拉不下脸来道歉,所以就没吭声。
    男人耸了耸肩:“咋的,还是不乐意呀?已经不让你写检讨了,连嘴上说说都不中吗?那就没招了,咱接着来吧!反正,门已经反锁了。谁也进不来,你也别想出去。
    我呢,啥也不趁,就趁一身傻力气。这才多一会儿啊,我还没觉着累呢!忙活到天亮,跟玩儿似的。放心,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最后,你指定没事儿。”
    这下,曲淑芬可彻底崩溃了,拼命往后缩着身子,连嗓音都变调了:
    “大海,算我求你了,饶了我吧!都是我不对,我错了。这样,中了吧?”
    “嗯哪,中了。”邱海满意地点点头,听到这句话可真不容易,浪费了自己这么多力气。不过,刚才一直很快活,倒也不算吃亏。
    “那还离婚不了?”仗着这会儿自己有优势,邱海自然不肯轻易罢休。
    “不离了。”母老虎委屈巴巴,完全退化成了小花猫。
    知道她就算想逃,也没体力走出去了。于是,邱海弄开了木头手铐。说实话,折腾了几个小时,他也早就没劲儿了。刚才,完全是在虚张声势,吓唬媳妇儿罢了。
    他从旁边的外衣口袋里,摸出一叠钞票递给曲淑芬,语气之中充满了疲惫:
    “本来,这钱我已经给了青竹,结果那娃怕咱们没钱花,又悄悄还回来了。这样吧,你和娘一人五百,以后好好过日子,别再闹腾了。”
    曲淑芬瞅了瞅钱,没伸手接:“你不会又趁我不注意,给完了再拿回去吧?”
    之前的经历,她还没忘呢!
    “不会。”邱海苦笑着保证,“你不吵不闹,我咋会没事儿找事儿呢?”
    “那你今天锁住我,熬了好几个钟头。我现在腰酸腿疼的,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女人一面活动着手腕,一面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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