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从常家出来一路回了宅子,荷花是一路的哭。
    “我早知道会这样死也不留那住了,这可怎么是好,要是你舅舅知道了……我可怎么活呀!”
    宁弯弯无奈的劝:“你可别哭了,我舅舅就是知道了只有心疼你的份,他要是敢说你,我第一个不行他!你跟那样的人你压根就不能要脸,发现他溜进了屋就应该劈头盖脸一顿打,别怕让人知道难看,你越是不敢吱声他越是张狂,别人也当你心虚,你越是往大了闹别人反而是觉得你坦坦荡荡!”
    荷花先就是吵都不敢大声就怕让人听了去。
    就越是让人无所顾忌给挤兑的不行。
    等到了宅子里宁匪月和宁怀槡都还在睡,都跟着折腾了一夜,宁怀槡也是没有精神去出摊了。
    马大娘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把荷花拉到屋里洗漱了好一通的安慰,才把人给安慰好。
    宁怀运也是又累又困的不行,先就靠一股劲称着,这闺女找回来了,到了自己的地盘上躺床上就睡着了。
    临睡前还交代宁弯弯别瞎跑了。
    “高兴了?”
    余九斤问宁弯弯。
    这把一院子的人给折腾的。
    “不高兴!”宁弯弯嘟着嘴,她本来打算今天早起上书院揍人去的。
    她向来都是睚眦必报,而且是一报再报气才能顺的人。
    “都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余九斤无奈的说着。
    他自是知道宁弯弯的打算,接着道:“不高兴咱晚上打黑棍去!打到高兴为止!”
    “好呀!好呀!”宁弯弯高兴的拍手。
    “知我者,九斤也!”
    “九斤哥哥!”
    宁弯弯眨眼:“我能说句实话不?”
    “嗯?”
    “太土,我真是很难叫出口!”
    余九斤:“……”
    俩人围在火盆边默默的烤了半天的火。
    半晌,余九斤问:“真的很土吗?”
    “啊?”宁弯弯的思绪已经飞到了外太空,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
    余九斤见她那样也没在问,土就土吧。
    谁成想他不问她还就又想起来回答了。
    “比真金还真!”
    余九斤:“……”
    觉得自己受到了暴击,怎么破?
    下午天空居然飘起了小雪,宁弯弯其实想老天爷再下大一些,可人家并不给她这个面子,就是一点一点的一直飘着,不停,也不大。
    宁弯弯生气,所以决定出门蹭饭吃。
    车都没有坐就跟余九斤两个人挎了个小篮子溜溜达达的过去了。
    福来酒楼生意依旧是那么好。
    东家钱东来不在,这让宁弯弯十分的忧伤。
    东家不在就算了,掌柜的也在楼上招待客人呢。
    “那你们东家今天会来吗?”宁弯弯问酒楼里的小伙计。
    “这个不知道,这天也不好,可说不准!”
    小伙计显然是新来的并不认识宁弯弯。
    宁弯弯想了想,把篮子从余九斤手里接过来给了小二。
    “那你把这个送到你们东家府上去,就说是宁家村送来的,换顿酒席,给我送到昌平街南头的周家熟食铺子去!”
    那小二还以为是什么金贵东西。
    掀开盖在上面防冻的小被子一看,就是一捆草,顿时脸就不好看了。
    “我说你是跟我这逗趣呢?这地里头随便薅一把草就大言不惭的要换顿酒席,你是得了癔症了吧?我看你还病的不轻!”
    “嘿……”宁弯弯气的叉起了腰:“我看你才是病入膏肓快要嗝屁了!这大冬天的,都腊八节了,这就是一把草,这会还能这么绿油油的也值二两金子!你还瞧不上了!你这么败家你们东家知道吗?”
    骂完也不理这小伙计什么反应:“反正你自己看着办吧!爱要不要,不要扔了,就不怕你们东家回头知道了扒了你的皮就成了!”
    说完脑袋一扭,拉着余九斤就走了。
    “哎……”小伙计在后面招呼也不理。
    正好掌柜的从二楼下来了,小伙计忙把这事说了,末了还加上了自己的意见。
    “我看那小丫头指定是脑子不好使,这不就是一把草吗?还一股怪味,说的跟什么宝贝东西一样!”
    酒楼里边工作的,要是菜那指定没有不认识的。
    一把草就算是到了腊月天它还是一把草,还是分文不值!
    “宁家村送来的?是不是这么高一个小姑娘?长的水灵灵的,小嘴叭叭特能说?”
    掌柜的没搭理他那话直接就抓住了要点。
    等到伙计点头,掌柜的才把那篮子里的绿油油的像是草一样的香菜拿出来,果然是一股奇怪的味道非常的浓,他在鼻尖闻了闻,又放嘴里嚼了嚼,眼睛顿时就亮了。
    那伙计还在犹自的说着。
    “掌柜的你怎么还往嘴里放开了,这味闻着就不好闻,在有毒,吃了在跑肚拉稀的……”
    掌柜的不等他说完就照他脑袋上来了一巴掌。
    “别胡说八道了!还好你没误了事,不然仔细东家扒拉你的皮!快把这东西给东家送府上去!”
    小伙计犹犹豫豫的走了没两步掌柜的又把人叫住了。
    “慢着……”
    小伙计以为掌柜的反悔了,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见掌柜的又道:“还是把掌柜的请到酒楼里来吧,东西放下,我拿到后厨里给大厨看去!”
    再说宁弯弯跟余九斤俩人在小雪里漫步往回走。
    宁弯弯还在可惜:“要是下大一些就好了,踩在雪上咯吱咯吱的,最好玩,还可以打雪仗,堆雪人!”
    “清平县差不多平均三五年才会下一场大雪。”余九斤道。
    “我从前有个朋友。”宁弯弯道:“他说他家每年都会下好大的雪,好大好大的那种,他说满城都是银色的,树是银色的,房子是银色的,就连人在外面待上一会也会变成银色的,特别美,我那时候可想去看了!”
    余九斤一愣,扭头看她:“后来呢?”
    “后来我才知道那里不光美,还宰人!哈哈哈哈……”
    宁弯弯哈哈的大笑着张着双臂在雪里跑,像是说了一个只有自己才明白的笑话一样。
    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宁怀运也醒了。
    “不是不让你瞎跑,你就坐不住是吧?”
    他一醒来看见闺女不在还以为找到闺女了是在做梦呢。
    “爹,你也太伤我心了,我给你当了八年,不眼瞅着都九年的闺女了,你才知道我是一个这样的我呀!”
    宁怀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