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紫衣仙姑不同,红衣仙姑瘦似干柴,也许是怕人误会性别,她才长年穿了件红色衣衫。毕竟除去脑袋,她的前胸和后背根本就没有什么区别,她全身上下最鼓的地方恐怕就是她脸上那几颗青春痘了。
    若说这里面身材最好的,非黄衣仙姑莫属。玲珑有致前凸后翘,说得就是她没错了。如果没有她那张五官已经基本挪位,一张嘴巴占了半张脸的个性面容,她一定会是怡红楼里最头牌的姑娘。
    至于剩下的两位蓝绿仙姑,真的算是这五位仙姑里面长得最正常的了,不过与人类还是比不了,更别说仙。也就只能和牲畜的长相论论高低。换句话说,就是丢到牲畜堆里,瞬间就能和芸芸众生融合到分不清你我的状态。
    所以说,这样一群眼光虽比天还高,容貌却只能归类为野兽派的奇女子,见到花容月貌,气质优雅的凌遥,怎么能不嫉妒,不愤恨,不处处找她的麻烦呢!
    面对这几个仙姑的搔首弄姿,张玉恒终于忍不住嘲笑出声:“虽说人不可貌相,以貌取人者乃俗人也。可是你们这几个肠肥脑满丑态百出怪模怪样尖嘴猴腮 面目可憎蓬头历齿漆身吞炭其貌不扬穷形尽相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仙家奇葩,将我闭月羞花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亭亭玉立明眸皓齿冰肌玉骨小家碧玉天生丽质秀色可餐的凌遥伤成这样,还和她比样貌身材气质修养?你们不觉得三界都盛不下你们那张脸皮比城墙还厚的大脸了吗!
    在我心里,凌遥的一根头发一根手指都比你们这群垃圾强上千倍万倍,你们就是帮她提鞋,我都担心脏了她的脚。你们在她身边出现,我都怕污染了她的空气。你们就是蛆虫,粪坑里连蛆虫都嫌弃的又臭又脏的蛆虫…”
    面对平时话语很少,此刻却突然口若悬河的张玉恒,一旁的释儿都有些不适应了。
    “莫殇,难怪你师父这么些年都修不成仙,他光顾修炼口才了吧!”
    莫殇却解释道:“我师父气极了就会这样,与那些一生气就结巴的人刚好相反…”
    两个人刚说完,前方的紫衣仙姑突然发出一声怒吼:“你…你居然敢这样骂我们!我绝不饶你!”话毕,只见她率先伸出法器,飞身向张玉恒袭来。
    紧接着被气疯了的其他仙姑也纷纷上前,誓要教训眼前这个不知好歹的狂妄之徒。
    凌遥见状连忙提醒:“玉恒…快走!你…你打不过她们的…”
    然而张玉恒看到凌遥被这几个仙姑打到浑身是血的惨状后,早就想与她们搏斗一番了,如今见她们袭来,他又怎么肯就此收手。于是也拿出了自己的法器九蛇剑,拔出剑鞘就向她们刺去。
    而莫殇和释儿,见对方人多,生怕张玉恒吃亏,也纷纷掏出法器和对方厮打起来。
    五位仙姑已经成仙许久,法力本就比张玉恒三人高出许多,如今她们人数上还占优势,所以没过几招,莫殇和释儿首先就败下了阵来,各自受伤倒地。
    而张玉恒,因为心疼凌遥被欺受伤,心里早已存下满腔怒气。所以即使过招不敌,他仍借着身上的一股蛮力,还是与对方周旋了许久。正因为如此,他身上脸上受了很多重伤。可是他不理会,就是要拼出性命一般,与这几个女仙一战到底。
    凌遥见此情势,心知张玉恒已有同归于尽之心,她急得大喊:“玉恒…你不要逞强了…你若死了,我…如何苟活…”
    张玉恒闻言,心思微动之际,左肩上立时又多出几个深浅不一的伤口。
    “玉恒…小心…”
    “师父…小心啊…”凌遥和莫殇大惊,莫殇拿起法器就要再战,可是刚起身一阵头晕目眩,顷刻间又倒下了身子。
    “莫殇…你怎么样?”释儿连忙扶住莫殇,心疼地眼泪就要流出来。
    “我没事…只是…不中用…帮不了师父…”莫殇望着还在做拼死搏斗的张玉恒,脸上不禁现出内疚之情。
    看到莫殇如此伤心,释儿赶忙安慰:“她们是仙子,已经修行了百年千年,我们两个怎么会是他们的对手呢?还是想办法让玉恒师父退下来吧!”
    “退下来…即便师父肯退下来,那几位仙姑也不一定愿意住手!!”
    莫殇的话传进了凌遥的耳朵里,她突然用手支起前身,然后对着还在半空中施法的五位仙姑高声乞求道:“各位姐姐…凌遥求求你们,凌遥以后愿意为奴为婢,只求你们开恩放过张玉恒,他…他还有几日就可以步仙了呀…”
    凌遥的话刚一说出,五位仙姑均露出鄙夷之色,更有两人出言讥讽:“凌遥贱人,你配做贱婢嘛!天生长一副狐媚样子,到处勾引男人,你这样的祸害就应该浸猪笼。”
    “浸猪笼岂不污了河水,服了我的碎骨神仙水直接灰飞烟灭才让人觉得痛快!!”
    “你们…你们这群妖女…”张玉恒再也听不进去仙姑们对凌遥的任何一句嘲讽了,他视若珍宝的女人,居然被这样一群丑八怪欺负成这样,他心里如何能够忍受,于是用尽全身最后一点真气刺出九蛇剑,剑尖瞬间分出五道光芒,每道光芒都化为一把飞剑,纷纷刺向五位仙姑的要害。
    五位仙姑见剑气凶猛,来势奇快,根本来不及躲闪,于是飞快撤回各自漂浮在半空中施法的法器,用来抵挡飞剑。飞剑再凶,毕竟凡人之物,遇到仙器自然被打断,有两支直接落地化为烟缕,另三支却被仙器反弹回去,转而刺向了张玉恒的要害。
    飞剑突然变了方向,在场人均大惊,连同几位仙姑在内,也不禁高声尖叫起来。更不用说凌遥莫殇等人的绝望和呐喊。只有张玉恒,在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时,就被这三支飞剑刺进了心脏。鲜血瞬间喷涌而出,随着张玉恒的倒地,他的身下立即现出一片血泊。
    “玉恒…”凌遥用尽力气向张玉恒爬去,可是受了重伤的身体怎么也前进不了半步。
    “师父…师父…”莫殇和释儿拉着凌遥一同向张玉恒爬去,好不容易到了身边,却见张玉恒已经虚弱的只剩下一口气了。
    “玉恒…不要…你还有几日…还有几日就步仙了呀…”凌遥拉着张玉恒的手,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凌遥…原以为只要我…再努力一些…我们很快就可以…可以在一起了…但是…天不从我愿…我们耽误了…太多…太多时光啊…”
    凌遥一把抱住张玉恒,大哭道:“求求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早知如此,我们还修什么仙,在那个你回来的日子里,我们就应该在一起了呀!我好后悔…都怨我…都怨我啊…”
    张玉恒捧着凌遥的脸,心疼地道:“不要哭…是…是我不争气…我…不想死…我还有…好多话想和你说…”
    凌遥疯狂的摇着头:“你不会死…你不会死…我不会要你死的…”说完,凌遥就要运真气给张玉恒,可是手掌刚伸出,就被他一把握住了:“别傻了…我已经没救了…就是你…身体尚好…也不能救我…更何况…现在…”
    “玉恒…张玉恒…”凌遥已经哭得不能自己,张玉恒不忍看她这副样子,继而把目光转向了莫殇:“你…刚才和…和释儿说话了?”
    莫殇没有想到,在这般情急之下,张玉恒居然还会注意到这件事。见不能再隐瞒,莫殇只好坦白:“师父,我…我和释儿…我们…”可是吞吐了半天,终究说不出后面的话。并不是莫殇不敢,而是担心本就性命垂危的师父,在听到他和释儿已经私定终身的事后,会直接被自己气死。
    然而身为过来人的张玉恒却早已从莫殇闪躲的眼神中看透了一切:“殇儿…喜欢上了释儿?”
    莫殇闻言,只好点了点头。
    张玉恒无力地大笑起来:“命运啊…谁也抵抗不了命运…”
    接着,张玉恒突然支走了莫殇和释儿,留下凌遥单独说话。
    “你可是对我有什么嘱托?”凌遥擦干眼泪,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变得平静一切。
    “凌遥…我…我不怕死,唯有两件…憾事让我不能…瞑目。其一便是不能…和你相伴终老,此事已不能改变,我…亦无可奈何。可另一件事,我不想莫殇动情,起码近几年不行,你帮我拆散他们…如若还是抵不了天命,就将我的头颅送到莫员外家…谢罪…”
    听了这话,凌遥突然想起自己当年对莫殇的命数之说:“难道…释儿就是莫殇的情劫…”
    张玉恒点了点头:“这是孽缘,不可为之…我…我知道你有办法保存我的尸首几年…切记…若不能阻止,就将…将我的头…送到…到…”话没说完,张玉恒便彻底失去了气息。
    “玉恒!玉恒!!”凌遥悲痛欲绝,抱住张玉恒的身体死死不肯松手。
    等在几步外的莫殇和释儿听到凌遥这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心知张玉恒已经归去,当即也相拥大哭起来。
    而一直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天庭五仙子这时终于忍不住走上前来。
    紫衣仙姑第一次用了谦卑的语气对凌遥说话。
    “凌…凌遥妹妹,我们…只是想教训教训他,只是打斗之间,难免失手,可是万不是故意的,你可不能因此去天庭告我们的状啊…”
    红衣仙姑跟着解释道:“就是就是,都是自家姐妹,就不要和我们计较了。大不了…我们再为你挑选一个情郎,我看…咱们天庭那个负责倒夜香的哑老头儿就不错,黑不溜秋傻不隆咚的,你们刚好绝配…”
    黄衣仙姑也大着胆子热心起来:“我和那哑老头儿说过几回话,我去给你牵线搭桥…”
    听到几位仙姑这么说,凌遥突然从张玉恒的肩膀上抬起头来,她瞪着眼睛大吼道:“他只有五日就可以成功步仙了!只有五日!!!你们毁了他,也毁了我的一生,我绝不会放过你们!!!”
    面对凌遥的愤怒,绿衣仙姑忍不下去了:“我说凌遥,我们都说不是故意的了,你不要得寸进尺好不好,你是不是皮又痒了,小心我这就把你打死,到时候你连告状的地方都没有!”
    蓝衣仙姑却心里忐忑,毕竟他们杀了凡人,犯了天庭大忌,于是拉了拉绿衣仙姑的衣角,刚想劝她不要再火上浇油,话还没说出口,莫殇突然爬到了凌遥和张玉恒的身前,对着几位仙姑愤恨地道:“我师父的仇我们一定要报,不管是告到天庭,还是闯入地府,我都要为我师父讨一个公道!”
    释儿也紧跟着上前:“对!玉恒师父不能白死,你们几个一定要付出代价!”
    五位仙姑见说不通,又怕他们真的告上仙界,顿时起了歹意。反正已经犯了天条,如今杀一个也是杀,杀三个也是杀,倒不如就此将他们一起做掉,或许灭了口,她们还能获得一线生机。
    想到此,五个仙姑暗自使了一个眼神,接着便再次亮出法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莫殇三人打去。
    莫殇见势不妙,急忙护住释儿和凌遥,身体却完全暴露在法器面前。本就伤痕累累的他,面对着几件法器再次袭来,他知道自己若就这么硬生生地去接这些法器,定会当场毙命。可是他若躲身,被伤到就会是同样深受重伤的释儿和凌遥,她们挨上这些法器也会没命。思及此,莫殇断然闭上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气势。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天空突然出现了一位女仙老者。此人花白头髻上插着一支梅花簪,面若银盆,厉眉威目,体态丰盈,手里拿着一卷书册,脚下踏着几团祥云。
    “你们几个小妖孽,还不快快住手!”老者将拿着书册的手向前一伸,那些法器顿时被卷进书册里。在场的人纷纷向老者望去,几位仙姑首先惊吓的出了声。
    “小…小仙拜见女长史上仙。”
    原来这位女仙老者就是掌管天庭新晋升为仙级的小仙长史,五位仙姑和凌遥自从进了天庭后,就一直归为她管理。
    “平日见你们打打闹闹也就算了,怎么竟还惹到凡间来捣乱,如今倒要让我来亲自请你们回天庭,你们真是好大的本事!”老者语气狠厉,表情十分威严。
    “小…小仙们这就随女长史回去,是罚是打悉听尊便。”五位仙姑急忙飞身半空意欲离开,就怕闯祸杀人之事被老者发现。凌遥此时却哭喊起来。
    “女长史大人明鉴,这几位仙姑以前处处和我作对,欺我辱我,我都忍了。可是这次,她们杀了我的朋友张玉恒,他…他还有几日就可以步仙了呀!求女长史上仙一定要为我朋友做主,势必严惩这几个杀人凶手!”
    女仙老者闻言急忙向凌遥怀里的男人看去,这才发现,男人真的已经没有气息了。
    “是你们几个做的!!”女仙老者怒目而视,吓得五个仙姑瞬间回到地面跪了下来。
    “上仙,我们不是故意的,是…是一时失手,”
    “是啊!女长史大人,我们只是想教训教训这个男人出言不逊,谁曾想他居然和我们拼命,是他自己要找死的啊!”
    凌遥哭诉道:“女长史,以前她们怎么欺负我您都是知道的呀!我不愿惹事,所以躲着她们。这次我躲到了清秋山,可是还是被她们找到。她们见到我不但对我百般羞辱,还将我打成重伤。我朋友看不过去想要为我讨个公道,却被她们狠心杀害。这一切都是她们挑衅在先,她们杀了凡人,犯了天庭大忌啊!”
    女仙老者眉毛皱起,表情十分为难。若是以前,她肯定就此发落了这几个闯祸的女仙。可是如今正逢天庭考核政绩,她带出来的人若出了这等丑事,岂不是会影响到她近日的考核成绩。那她升职的日子就更加遥遥无期了。
    可是若不惩罚,总是伤了一条人命,她又如何面对死者,面对凌遥呢!
    正在老者犹豫之际,五位仙姑已经看出端倪,于是再次求情:“女长史大人,您可要为自己想想啊!我们几个出事不要紧,您的前程可不能被我们影响!”
    “是啊!上仙大人,正逢考核时期…您若因为我们升不了职,我们岂不是内疚死了。”
    女仙老者当然听得出几个仙姑的威胁和恐吓,心里虽然有气,可是一想到她们说的也是实情,只好忍下脾气继续思量起来。
    看到女仙迟迟不给回复,莫殇忍不住怒了起来:“你是她们的长史,没有好好管教她们本就有错,如今为了自己的前程将她们杀害凡人之事视若无睹,更是错上加错。你如此如何做得了长史,又如何能成为仙界的上仙。你德不配位啊!”
    释儿也附和道:“女长史大人,虽然我在天庭的时候并不曾见过你,可是我知道,你对我师父被欺负的事一直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你怕多惹是非,所以便处处容忍。可是如今出了人命,你就没有想过你也是帮凶之一嘛?若没有你的默默许可,她们几个怎么会猖狂到这个地步?怎么敢在凡间肆意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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