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插播小广告的李副校长,高鸣则显得更加直接的多。
    “瞳孔泛黄,上唇乌黑,杰克博士,你这是肝病的症状。”高鸣扫过还在高喊着上帝的名字仿佛跟他很熟相约喝下午茶的杰克博士,淡淡的说道。
    一边说,高鸣一边把眼光转向厉胜男。
    厉胜男则心领神会,按照高鸣的原话翻译给那帮喜欢上帝老爷的鹰国专家们听。
    全场的华夏人,甚至包括对高鸣深有成见的安德海在内,都不由屏住呼吸。在这个时候,高鸣若是丢脸,丢的可不是他一个人的脸,往小了说,那是整个楚江大学的脸面,稍微放大点儿,那就是整个华夏人的脸。
    “oh,mygod..”杰克博士除了喊那句熟悉的上帝让大家听得懂以外,其他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高鸣以及场内大部分半吊子英语水平的人们基本是只能听得见声音了。
    不过,从这帮外国佬凡是惊奇便喊上帝老哥来喝茶的习惯来看,显然,高老师刚才没怎么丢脸,貌似又“蒙”对了。
    至少,安大院长是这么想的。
    高鸣越出风头,他心里就越难受。在计算机专业课上去整什么不搭边的中医学,要不是这个话头是那个内森博士提起来的,安德海现在就能直接停了高鸣的课,包括在场的李校长在内,谁都无话可说。
    厉胜男笑得很灿烂,高老师还是那么无敌,那怕是面对这帮来自异国的专家们,从这个杰克博士嘴里蹦出的不算清晰的英语中,她已经知道,高老师说对了。
    “杰克博士说,他要为他刚才的不信任给您道歉,您的诊断万分正确,要知道,他的肝病是在他来华夏之前才被确诊,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他现在恳请您,能否和内森博士一样,给他治疗下。下次等您去嘉州考察的时候,他一定会把您当成最尊贵的客人。”
    “哈哈,胜男你告诉他,不用太担心,他这肝病是由于长期睡眠不足,加之爱饮酒引起的,现在并不是特别严重,西医解决起来也很容易,如果非要选用我们中医的话,猪肉适量与茄子根一起炖成猪肉羹,吃上个三五次就好了。但你提醒他,如果这些坏习惯不改的话,也许他以后就没机会款待我了。”高鸣听过厉胜男的翻译,哈哈一笑说道。
    这两位没有端着高姿态知错就改的外国好孩子无疑让高老师的态度也“和蔼”了不少,至少没有在里面加上巴豆之类的玩意儿。
    “竟然连杰克爱喝酒的嗜好都能看出来,上帝啊。”金发帅哥不等厉胜男翻译就惊呼出声。
    这下连上帝都变成华夏人了,可见金发帅哥内森博士的震撼。
    高鸣差点儿没乐出声来,离着这位还有两米呢,一股子白兰地的酒味儿就往他鼻孔里窜,大早上的就喝酒,这嗜不嗜酒还用想吗?
    不光是华夏人喜欢凑热闹,其实只要是人都喜欢。一见高鸣如此神奇,其他的无论是不是医学专业的教授们登时来了兴趣,七嘴八舌的要求高鸣也给他们看看。
    “面色苍白、经脉紊乱。内热严重。痔疮出血症状----”代表团团长史密斯老头儿第一个中枪。
    但这位却也不讳疾忌医,听过厉胜男的翻译后,忙点头称是。
    “面带色斑、身体乏力、淤血过多、注意疏通。”一个金发碧眼的大胸少妇成为高老师又一个牺牲品。
    就算是有厉胜男的翻译,这几句连绝大部分东方人都听不太懂的诊断少妇显然也是不大明白。
    拉着高鸣的手要求他详细解释。
    高鸣翻了个白眼,难道非要让他说月经不调吗?会不会被某院长冠以调戏外国友人的罪名?高鸣看看安大院长越来越黑的脸色觉得这极有可能。
    不过几分钟,高鸣就把所有有需求的外国专家们的症状说了个遍,在安大院长眼里,俨然就是个神棍。
    可偏生没有一个人对高鸣的诊断进行反驳,这让安大院长气结于心,若不是心脏还可以,估计这会儿就能成为高鸣又一个现场型的实验品了。
    几个院系主任们也凑热闹,笑着让高鸣也帮他们看看,高鸣自然也是来者不拒,连李副校长也拿了一张高鸣开的温胃养胃的方子,用于治疗他的胃寒型胃炎。
    当然,高鸣给出诊断甚至开出药方的,都是主动要求的专家和领导们,对于一直斜着眼看他眼神都不善的教育厅某领导和安大院长,高鸣自然也犯不着去热脸贴冷屁股,也主动性的给忽略了。
    虽然这位副厅长大人自从高鸣不让学生给他们让座,就对高鸣没什么好感,而且,高鸣这种小虾米和他的距离太远,远到他也许走出这个教室门就忽略了。
    可当看到高鸣给外国友人包括楚江大学的那些小领导们都看了,却不给他看一下,这心里可就不舒服了。
    这人吧,就是这么奇怪。就算是一根草,如果一堆人上去抢,本来对草没什么意思的人,就会生出一种不去抢就要吃亏的错觉。
    现如今,副厅长大人就是这种有些盲目的从众心理了。这和领导不领导的没半毛钱关系,这就是人性。
    “高鸣,你帮严厅长也看看。”安德海还是挺会察言观色的,一看秃顶男面色有些不愉,忙对高鸣喊道。
    高鸣扫一眼这位冷着脸还想找他诊断的厅长大人,心里也有几分不爽,他看病可是要收钱的,现在看在是打广告时间没收费倒也罢了,竟然还没个好脸色。
    不过考虑到毕竟是在自己的地盘上,不,自己的课堂上,高鸣还是先忍了。
    “腰膝酸软,五心烦热,眩晕耳鸣,严厅长你还是应该稍稍节制一下。”高鸣看看秃顶男略显苍白的脸以及有些发黑的眼圈,再结合他毛发不旺,那里还不知道这位为何四十出头的年龄就搞得跟年过花甲的大叔一般。
    “什么意思?”严副厅长倒是有点儿蒙。
    高鸣说得不是不对,而是太对了,但这云山雾罩的,他也不知道是什么病啊。
    节制?在场的华夏大叔们那都是人精中的人精,除开当事人是身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以外。
    所谓节制,无外乎节衣、节食、节色?显然是最后一个。
    答案也就呼之欲出了,这位,显然是肾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