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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里,许玉莲的呼吸都忍不住重了几分。然后又急忙屏住,她可不想被姜老太太发现,自己竟然在偷听。
    姜大地的呼吸也在同一时间变得粗重了:
    “娘,你是说真的?”
    “娘平时虽然经常骂你,可是什么时候骗过你?”
    姜大地有几分犹豫迟疑:
    “春柳怎么办?沈家不会让她回去的……”
    姜老太太却分外果断:
    “初嫁由父母,再嫁由自己。你们两口子若是离了婚,她愿意自己过就能自己过,愿意嫁给别人,也可以嫁给别人。
    再说了,你为那个恶婆娘考虑那么多做什么?
    小莲还年轻着呢,这一辈子,肯定不能就这么苦苦地熬着!就算她现在乐意熬着,以后总有想开的时候。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儿了!
    再说了,就算她愿意为她那个死鬼男人守着,我也不会让的!
    可是这女人,嫁人就跟投胎一样,嫁第二回,那就是这辈子最后一回重新投胎的机会。
    小莲也是个命苦的。
    上一回嫁了个短命鬼,这一回,谁知道若是嫁到别人家,能嫁到个什么样儿的?
    你若是忍心看着小莲将来嫁到别人家去,就当我今儿个什么也没说。你要是打心眼儿里不舍得小莲,那你就赶紧回去把沈春柳那个恶婆娘给休了!
    小莲这头,我出面帮你说和!
    这孩子是个孝顺的,她断断不会违逆我的意思!”
    姜大地听得颇为意动,甚至连刚刚受了伤的小儿子都忘到了脑后:
    “娘,那小莲她……能看得上我么?”
    “看得上,若是看不上,她怎么会有什么事情都跟你说?
    这回把这几个孩子接来,不也是你去办的?
    她心里若是不知你对她的心思,怎么敢这么使唤你?
    再者说了,你回去把沈春柳那个恶婆娘休了,哪怕小莲看不上你,娘也铁定帮你想辙!
    若是小莲实在不乐意,娘就豁出去多出些彩礼钱,非得照着小莲的模样,再给你找个黄花大闺女不可!”
    门帘轻轻地抖动了两下,姜大地的目光被牵引了过去,顺着门帘滑到了地面上,就看到门帘跟地面之间的缝隙里,隐隐约约地露出来一双熟悉的布鞋。
    他心中一颤,声音也跟着颤抖起来:
    “娘,我……我配不上小莲,怕是会辱没了她……”
    门帘子又轻轻地颤动了两下,那双布鞋却一动没动,依然顽强地停留在了原地。
    “你这说得什么傻话!”姜老太太没发现儿子的眼神不对劲儿,有几分气哼哼的:
    “你倒是怨我看不上你!你说说你这窝囊劲儿,哪一点随我了?”
    姜老太太一边说,一边恨铁不成钢,使劲儿拿手指头点着姜大地的脑门儿。
    姜大地的头被姜老太太点得一晃荡、一晃荡的,但是却不肯松口。
    直到姜老太太怒气冲冲地问道:
    “你别跟我扯那些没有用的,你是不是就是舍不得沈春柳那个恶婆娘?”
    姜大地犹豫了一瞬,低声说道:
    “不是……”
    姜老太太更怒,声音都高了八度:
    “不是你还磨蹭什么?娘还说不听你了是吧?”
    “娘,你别这么说……我,我配不上小莲……这事儿,要不您还是先问问小莲的意思吧!她若是乐意,让我做什么我都乐意。她若是不乐意,你也别难为她……”
    姜大地说着,就见门帘子那里那双熟悉的布鞋动了,悄悄地转了个方向,悄无声息地走开了。
    姜老太太继续很铁不成钢:
    “你这个怂货!你跟娘说实话,你心里不是还惦记着沈春柳那个恶婆娘吧?”
    姜大地心里空落落地,他知道许玉莲把他跟姜老太太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却不知到底被她听去了多少。
    她对自己,又是个什么想法?
    他想着想着,竟然出了神,直到被姜老太太一烟袋锅子凿在脑门上,才“妈呀”一声醒过神来。
    姜老太太怒气冲冲地问他:
    “娘还能害你咋地?你要是还惦记着那个恶婆娘,以后就别喊我娘!”
    姜大地龇牙咧嘴地揉了揉脑门上的包,一脸为难地说道:
    “娘,你咋能这么说呢?我真不是那个意思……春柳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跟我也过了不少穷日子,做人不能没有良心哪。”
    姜老太太听了这话更来气了:
    “良心?良心值几毛钱一斤?不孝顺你娘,只知道孝顺你媳妇儿,那才叫丧了良心!娶了媳妇儿忘了娘的完犊子玩意儿!
    再说了,难道你就忍心眼睁睁地看着小莲嫁给别人?”
    “娘,我说的跟你说的不是一码事。
    小莲若是那天上的云,春柳就是那地上的泥。论模样、论性情、论人品,论孝顺……春柳她真是给小莲提鞋都不配!
    可是,这事儿,咱们不能这么办哪。
    春柳她在咱家这么些年,从来没犯过啥值得说道的大错儿,又接连给我生了好几个孩子,还陪着我过了这么些年苦日子,我要是就这么二话不说地,直接把她给休了的话,小莲她不会愿意嫁给我的!”
    姜老太太本来即将蓬勃而出的怒气,都烟消云散了,她狐疑地看着姜大地: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心眼儿了?”
    “娘,我这也不是有心眼儿。我就是因为这事儿涉及到小莲,不敢不费点心思。
    我看小莲年轻又漂亮,就算她过些日子想开了,想要再走一步了,怕是也更乐意挑一个年貌相当的,而不会选一个我这样半截身子都入了土的。
    要不你就先问问小莲的意思,看看她是个什么态度吧。
    娘,你问她的时候,一定要和缓,别仗着收留了她,就逼迫她。
    不然这事儿成不成的且不说,你前面对她掏心掏肺的那些好,可就都打了水漂了!
    俗话说得好,强扭的瓜不甜。
    她要是不乐意,你也千万别勉强她。早点知道,我也能早点死心。
    也省的我白白折腾一场,到头来,却竹篮打水一场空!”
    姜大地说完了这些话,又揉了揉脑门上的包:
    “娘,下回你下手揍我的时候,能不能轻点儿啊?我都这么大岁数了,顶着这么个东西出去,那也不好看哪!”
    姜老太太却笑了。
    她头一回觉得,这个三儿子,竟然不是个傻的。
    原来自己这么些年来,竟然看走了眼了么?
    不过这样更好。
    老三不一根筋地惦记着沈春柳,自己总有办法让他得偿心愿的!
    姜老太太悠然自得地哼起了故乡的小调,慢慢悠悠地给自己装了一袋烟,哼了两声,就心情愉悦地开始抽烟。
    三儿子既然不傻,自己当然要为了他好好谋划谋划!
    姜大地见姜老太太很显然已经被摆平了,赶紧找了个借口告辞了。
    满怀心事地回到三房,却见家里锅清灶冷,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这帮人都哪去了?
    他拎起一个搪瓷茶缸子,刚想往地上摔,制造点噪声出来,发泄一下心中燥热的无名火,却突然看到地面上一小滩血迹。
    血迹没有完全干涸,有些地方还是新鲜的液体,但是另外一些地方,却已经凝固发黑了。
    他被汹涌忐忑的感情几乎封印了的记忆,突然一下子清晰起来,想到小儿子脑袋上那个长长的口子,心中不由得一痛。
    对啊,家里没人,是因为他们都去了医院了吧。
    也不知小儿子现在的伤势怎么样了?
    他们娘几个,身上带没带够钱?
    现在小儿子有没有事?
    送医院送的还算及时,性命大概是能救得回来的,只是不知这打在脑袋上,会不会留下啥后遗症?这万一要是打傻了,可怎么办呢?
    小莲是个好女人,可是她那几个孩子,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尤其那个小子,小小年纪,竟然那么心狠手辣。
    七宝还那么小,他竟然也下得去手!
    以后,万一小莲真的点了头,乐意嫁给自己了,这小子不会在饭菜里头,偷摸地给自己个儿下砒霜吧?
    姜大地心头怅惘,迷糊了一阵,傻笑了一阵,又叹息了一回,最终到底还是拿了工具,把地面拾掇干净了。
    然后到底还是有几分不放心,穿好了衣裳,奔着县医院就去了。
    他之前恍惚听着,好像是六丫那丫头,张罗着要把小儿子送到县医院呢。
    也不想想,这去一趟县医院,得糟禁多少钱呢。
    六丫说是她四丫姐在县里,有啥事办起来方便。
    而且,县里的医院是条件最好的医院,不直接送到最好的医院,怕把七宝给耽误了。
    姜大地恍恍惚惚地一边想着,一边走着,也没有搭车,自己腿儿着就走到了县医院。
    到了地方,鼓足了勇气,一路跟人打听着,总算是找到了七宝住院的病房。
    进屋一看,七宝小小的一个人儿,躺在病床上,只占了一小块儿地方,让整个病床都显得有点儿空空荡荡的。
    孩子手背上扎着吊针,吊针架子上挂着的葡萄糖瓶子,还在滴答滴答地往下流着药水。
    沈春柳一双眼睛,肿的跟两个桃子似的,本来眼睛就不算大,现在更是只剩下了两道缝,看着让人不由得觉得又是心酸,又是懊恼。
    真是个没用的女人,遇到点儿啥事儿,啥章程都没有,就知道抹眼泪耗子!
    姜大地进了屋,咳嗽了一声,沈春柳看了过来,双眼被她哭得有几分模模糊糊的,现在泪水也还没有干。
    她恍惚看着,眼前的人,似乎是自己家那个遇到事儿了竟然不往前冲的儍老爷们儿。
    忍不住一腔委屈都化作了愤怒:
    “你来干啥来了?”
    “来找你离婚。”姜大地心中应道,嘴上却没敢这么说,只是把脸一沉:
    “咋?我来干啥,还得先找你汇报汇报?你是领导呗?七宝他也不是我儿子,是你跟谁生的野种呗?”
    “你……”
    沈春柳笨嘴拙舌,跟姜大地说了两句,就被气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淌,一双本来就肿得跟两个红桃子似的眼睛,越发肿得厉害了。
    姜大地心中的燥热稍稍发泄出来一点儿,冷着脸,沉着声音怒斥道:
    “哭,哭,哭,就知道哭!好好的日子不过,一天到晚地哭,你这是号丧呢?就你这么个哭法,再好的日子,都得被你哭晦气了!”
    姜大地的声音里透着一缕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恶意。
    沈春柳被他气得张口结舌,只问了一句:
    “姓姜的,你说的那是人话吗?”
    却再说不出来别的,继续呜呜咽咽地哭了下去。
    姜大地厌倦地皱着眉:
    “你能不能消停一会儿?七宝这是咋样了?我听说已经做了手术了?这咋还不醒过来呢?对了,做手术不要钱么?你哪来的钱?”
    姜大地问得理直气壮。
    自打姜英秀到了县里上班,渐渐地不怎么过问家里的事情,姜大地和沈春柳之间的财务关系,只维持了一小段时间,就又恢复到了姜大地掌家的阶段。
    所有的现金和粮票都得一张不少地放在姜大地手上,沈春柳拿家用的时候,要一桩桩一件件,跟他详细说明,什么钱花到了什么地方。
    因为沈春柳有意无意地在姜英秀跟前替他遮掩的缘故,姜英秀其实还不知道这回事。
    所以说,这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沈春柳固然是可怜的那一个,可是她的做法,在姜英秀看来,真是分外不值得同情。
    然而,她和沈春柳毕竟是名义上的母女。两者之间的关系,怕是撕撸不开了。这些糟心事,姜英秀真是不想管,也得管。
    姜英秀忍不住心中哀叹:
    好歹咱也是有空间的人哪,怎么混的这么惨,净在这些狗屁倒灶、鸡毛蒜皮的事情上打转?
    然而,后方倘若不巩固了,以后这些糟心事,还得自己来收拾烂摊子。
    当然,这些感慨,其实都是后来的事了。
    这会儿,姜英秀正在收费处给七宝续费呢。
    所以还压根儿不知道,姜大地来了病房看望七宝,顺便跟沈春柳找茬干了一仗,正对沈春柳兴师问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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