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锭桥,燕京小八景之一,此时,有一男一女在抽烟。
    “谷智新走了,裴魁山怎么办?”
    “让张莫来演呗。”
    “呵呵……”
    “笑什么?”
    “是想笑。那特派员呢?”
    “让老周出来顶一下吧,他那么瘦,化个妆,绝对是个阴险狡诈之辈。”
    “呵呵呵……咳咳……”
    “看,叫你抽烟的时候别笑,这都咳嗽了……那个,冯茹同学,你难道不跟我多讨论一些别的?”
    “有必要吗?”
    “不愧是老同学,对我有信心。”
    “呵呵……反正算赔,我也赔个两万,你可是要陪二十个,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那个,我当时拍出来二十万的时候,帅不帅?”
    “哈哈哈……特傻。”
    本来抽烟抽的好好的,结果现在笑的止不住。
    没办法,戏校园太小,不好抽烟,大家还是学生,观感真的不好,而这里景色不错,京味儿很浓,现在可不是后世那种装出来的胡同化古街,所以,白实秋跟冯茹便喜欢来这里。
    谈的,当然是眼下《吕德水现形记》的问题,两位都是投资人,商务的感觉多一些,但是现在,冯茹狠狠的吸了一口,然后将烟掐灭。
    “……”没说话。
    白实秋伸出一只手,这烟头便落到了他的手,自己也不抽了,那烟头也是掐灭,落到这里做了一对儿。
    冯茹还是没说话,直接钳了白实秋的另一只手来,然后往自己的胸前……
    “那个赤木晴子如何?”
    白实秋还能说啥。
    “大。”
    ……
    银锭桥抽烟归来,白实秋决定应该把心思都集在斗那个宋清雨来,现在看来,白实秋的处境相当不妙,但是这个家伙却有一点很让人佩服,脸一直都是微笑着的。
    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
    其实是,白实秋准备的一场大戏应该场了。
    审批的事情有徐老师帮忙,那这应该没问题,这等于是戏出面了,戏对北影,确实很有意思。
    另外的那是做景还有服装,还好,距离1月25号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只要钱够应该没有问题,十几万肯定是ok了。
    剩下是排戏了,已经排练了这么久,大家的状态都很好,而且有些个地方,那真的是群策群力,发挥集体智慧,做了许多的修改。而现在,谷智新的离队,白实秋给的招数是周深去顶,做个人员调换,从时间来说,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现在还有两个事儿,一个是人手有些不够,另一个则是最大的难题,找剧场。
    人手不够,白实秋拿起手机,叫人呗。
    而这个剧场,绝对是非常的不好啃呢。
    ……
    首都剧场,这是目前京城条件很好的一个演出场所了,一千五百多个座位让她显得是那么的卓尔不群。
    舞台剧在我们国家的市场,目前看来并不是很好,基本主要集在京城跟魔都,而首都剧场算是在当下这个年头里能保持盈利的少数几个剧场了。
    没办法,这年头电影都不赚钱,音乐剧、话剧能有人看算不错了,当然了,如果是一些个大腕,如去年挺火的孟晶挥,这家伙搞的那个什么新派话剧,票房十分可观,但这样的剧毕竟是少数。
    张经理是负责运营的,简单的来说他是管出租剧场,对舞台剧市场他自然也很熟悉,什么样的剧能卖钱,他多少心里有些谱。
    新派舞台剧嘛,是像孟晶挥那样的嘛,不是说以前的老剧不好,无论是剧本还是服装布景演员,都是非常见功力的,但是,票房是很一般。而新派剧不一样,真的很不一样……
    差在哪儿呢?
    词儿,话剧,词儿重要,而新派剧的台词,那真叫一个啥都敢说。
    前不久接了一个新派话剧,票房让人很期待,于是乎,这个时间给安排到了春节,25号是大年初二,今年春节没有年三十儿,春节期间看剧的人也是不少的,那什么电影不是有贺岁档吗?我们也是呀。
    而今天,张经理听说,有个人带了一个新派剧来,想谈谈场租的事情,还是个戏的学生。
    “你叫……”
    “白实秋,张经理好。”
    “你好你好。”
    张经理一见,进来的这个是大帅哥呀,以前还听说考戏不看脸来着,莫非现在也是跟北影学习了?
    算了,不管那么多,还是谈场租吧。
    “我们首都剧场,现在一般报价是1万块钱一场,但本着对青年学生的鼓励,戏也是我们合作过很多的老朋友了,所以,一场是8000。”
    “张经理,才优惠了两千呀?”
    白实秋今天是来谈剧场的事情的,咱们这是舞台剧,剧场可是关键,特别是他对现在京城剧场的场租情况还不是特别了解,虽然从一些个渠道打听了一下,可还是要亲自来看,而现在……
    首都剧场,这么有名气的地方,一场才一万?
    忒便宜了,而且还优惠了2000,可是……
    “2000不错了,你们是学生,而且还是戏的,老合作伙伴,可以了。”
    “张经理,我们是学生啊,手真的没什么钱,做景做衣服之后,手都干净了,您看再给个优惠吧。”
    “啊?还要优惠?”
    “我们是学生嘛……”
    白实秋又拿出来了当初买吉他的那个劲头,反正跟你张经理耗了。
    张经理显然很少见到这样的对手,他又不知道金毛狮王谢逊的那个梗,于是乎头是越来越大。
    但是,首都剧场是什么地方?
    “最少7000!不能再低了!”张经理一头大汗,他发誓从来没遇到过这样能杀价的学生。
    白实秋乘胜追击,“5000不行吗?万水千山总是情,給5000行不行?”
    这么一说,还挺溜的。
    “不行!你这小子……”
    “这样,我们搞个批发价吧,我们本来准备连演五场,所以,5000一场喽。”
    “啊?”
    在白实秋的强大攻势之下,张经理终于动摇了。
    “这五场是这样的,第一场我希望是在明年1月的25号,之后几场,那都随便你们安排,也是说,京都剧场淡季的时候,需要有戏来填的时候,让我们来,挺好的吧。”
    “不错,白同学,你这个方案很好。”张经理笑了。
    现在的舞台剧市场真不太好,算是京都剧场,那也不是天天排满的。
    “白同学,能交个底吗?你家里挺有钱吧?”张经理认为得是家里有钱的才能这么折腾。
    “我爸妈都是下岗工人。”
    白实秋这么交底,那张经理多少明白了,恐怕这个钱是他们学生凑的,于是,这心里多少有些不忍。
    “现在戏剧市场不太好……”说了很多警示的话。
    “多谢,真的感谢。”白实秋这是真话。
    张经理真正想说的是:
    你们这些个傻小子,等着赔钱吧!
    但当张经理将一些个细节说了,如25号那天,也有一部戏安排,你们只能在他们之后,而白实秋也答应,然后得问问是什么剧了。
    “《吕德水现形记》?”
    “对,如果不出意外,跟之前的那个《驴得水》,剧情差别不会很大。”
    “你,你……”张经理眼睛瞪了老大,“你们不怕他们告你们……”
    “那侵权的也是我呀,跟你们没关系。”白实秋微笑着。
    “你,你……你是个疯子!”
    但此时的白实秋,平淡至极,“你看我像疯子吗?”
    张经理发誓,他会永远记得今天他喊的话。
    ……
    进入2001年,宋清雨的心情一直很好,自己的戏,终于是要映了。
    大概一年前,还被那个白实秋给威胁,那小子说有什么证据,证据呢?
    哈哈哈……
    眼下来看,这部戏是他宋清雨的了。
    当没几天是25号了,宋清雨突然得到了一个消息。
    “什么?《吕德水现形记》?”
    “是一帮学生,为首的叫白实秋,他们搞的,而且还要在京都剧场演!”
    “什么?!还是同一天?”
    “真的是太过分了!”
    青戏剧的领导都怒了,但是出于成本跟时间的考虑,最后决定,他们要在《驴得水》公演的当天,对白实秋这个公然抄袭的学生,进行强烈的谴责。
    2001年1月25号,首都剧场,今天自然来了许多的观众,很多戏迷呀,可是今天,还来了许多的记者,显然是准备搞个大新闻的。
    当青戏剧的《驴得水》在公演之后,掌声一片。
    青戏剧领导出来讲话,在众目睽睽之下,观众跟记者朋友们的见证下,谴责了一番戏的《吕德水现形记》,而接下来,那是宋清雨这位老师发言了。
    “在此!我表示无的愤慨!我们国戏剧人怎么能做出这样下作的事情!……”
    宋清雨老师慷慨激昂,强烈抨击戏学生白实秋的所作所为。
    现在,是要把白实秋以及他的那个《吕德水现形记》给批臭批倒,而且宋清雨还说了。
    “我还要拿起法律武器,捍卫自己的权利……”
    可在这个时候,首都剧场里发出了一声怒吼!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首都剧场内,1500多观众还有记者,只看见一个帅哥一脸怒容,排开众人往宋清雨的方向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