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里,再美的风景,都不及肖黎万分之一。
    如此放松且令人愉悦的场景,却在一声急急忙忙的禀告声中被打破。
    “夫人,夫人,老爷回来了。”下人匆匆入院禀报。
    此时的辉育忠做好了心理准备,从马车上下来。未等总管公公而顾自脚步匆匆地往府内走去,仿佛自己好不容易摆正的心理素质会在下一刻瓦解。
    总管公公倒也不在意,自己也一把年纪了,索性慢悠悠下马车,好让辉育忠先给府中的众人打个预防针。
    另一边,武氏听闻辉育忠回府的消息,并不急着去厅中迎接。
    “不是天未亮便急着进宫了?不呆到天黑,这么早回来做什么!”
    前一刻还欢声笑语的武氏一下子就板下了脸,院落中欢乐的气氛戛然而止。
    肖黎与祁真也安静下来,站得端端正正,等候武氏的吩咐。
    “走吧,姑娘们。”武氏慢吞吞地站起身,懒散的动作透露出自己极其不愿意应付辉育忠。
    “真儿,来,过来。”
    辉尚贤招呼祁真到自己身边,担心祁真在心情并不乐观的武氏身边感到压抑。
    武氏是通情达理的人,未等祁真说什么,便先口道:“去吧。”
    “是,武姨娘。”
    来到辉尚贤身边的祁真果然放松下来。因此,辉尚贤对于自己的明智之举感到自傲,顺便借此向祁真讨要奖励。
    “真儿,你不犒劳我一下吗?”
    祁真此刻却开不得玩笑,略微羞恼道:“还不正经,小心犒劳没有,恶惩你!”
    听着祁真近乎奶声奶气,毫无威慑力的恐吓,辉尚贤心下更是觉得祁真可爱。但面上表露出害怕:“是是是,媳妇儿说得是!是为夫的错,不该不着事宜!”
    肖黎听到辉育忠回来,本以放下的忧虑又开始忧心忡忡。
    武氏走在前面未曾注意到,可并肩而行的辉尚逸观察到了。
    “黎黎,别担心。”辉尚逸捏紧肖黎的柔荑,安抚道;“放下心来,一切有我。”
    辉育忠在进府前突然驻足,回想起早先皇帝的不悦神色不由得一阵后怕,伴君如伴虎,加上皇帝这次冷言冷语明嘲暗讽,话里话外绵中藏针。
    “老将军,怎么不走了?”远处的公公高声问道。
    也不知辉育忠听没听见,话音刚落,便步入了府门,留下总管公公风中凌乱。
    武氏带头的几人悠然踱步而来,正与刚跨进大堂门槛的辉育忠碰上。
    见到辉育忠,辉尚贤率先开口:“爹,听闻武姨娘说来,您今日早早便进了宫,可是有何要紧事?”
    辉育忠看了辉尚贤一眼,并未答话,而是一言不发坐到了上座。
    辉尚贤见辉育忠没有与他对话的意思,讪讪地闭上了嘴。
    大堂内,沉闷的气氛,使得下人们意识到势头不对,赶紧为众人上茶、沏茶后退至远处。
    捧起茶杯,轻抿一口理了理思绪,辉育忠抬头看向武氏,眼神中透露着不少情绪。
    “老爷回来啦。”武氏并未注意到辉育忠眼中的复杂,随意的应付。
    武氏今日尤其不待见辉育忠,坐下不过片刻,便起身欲离开:“有些乏了,若是无事,老爷,我便先行歇息去了。”
    “你!”
    辉育忠气急,但当着众小辈的面,自是不能怪罪自己的正房。不然驳了面子,大家都下不来台。
    “哎哟喂,老将军呀,您是不是把咱家给忘了呀!”
    总管公公从府外进来,尖锐的声音显得和将军府格格不入。
    众人闻声看去,之间总管公公手中持着一明黄的物件。不用过多猜测,便知晓是不容忍违抗的圣旨。
    肖黎看到那明黄时,心下不安的大鼓擂响,整个人紧张的绷着。
    “黎黎,你怎么了?可是有何不适?”辉尚逸关切道,来不及多加思考。
    “圣旨。”肖黎轻启唇齿,说出这两个让她担忧不已的字。
    辉尚逸蹙眉,拉过肖黎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给予无声的宽慰。
    既然宫里来了人,还携了圣旨,武氏自然没有理由再离开。
    “武夫人,您这是要去哪呀?”总管公公故意玩笑道:“难道是见了咱家来访,不愿瞅上一眼?”
    “岂敢,岂敢!”武氏赔笑:“这公公来了,门童也不知会一声,真是失礼,失礼了!”
    “哪里的话,这呀,都是老将军太过心急,把咱们忘记咯!”
    虽是玩笑话,但辉育忠还是欠礼。
    “不知公公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即便早已注意到总管公公手中的圣旨,但还是要装模作样的走个过场不是?
    总管公公笑了笑,道:“听闻武姨娘聪慧过人,不知对于咱家此番前来,可有何猜测呀?”
    “公公过奖了!”武氏回道:“不过是些小聪明,上不了台面!至于今日公公的来意,自当是不敢妄自揣测!”
    总管公公哈哈笑了几声,也不再过多的行表面客套,抬起手甩甩衣袖,将圣旨露了出来。
    “咱家今日前来啊,是为皇上传旨来了!”说着,朝皇宫的方向行了行礼,以表对皇帝的敬意。
    于是,在总管公公打开圣旨的同时,将军府众人尽数跪地,当以辉育忠领先。
    “众人听旨!”
    府内有地位的人皆高呼听旨。
    总管公公满意,瞥了一眼下跪的众人,准备诵读圣旨。
    而此时此刻的天牢内,正预备上演一出好戏。
    萧晚吟因为求皇帝赐婚其辉尚逸不果,而被以不知廉耻、欺君罔上的罪名押在天牢。没日没夜迎接她的便是毫无意义的拷问与鞭打。
    如萧晚吟这般心思诡谲又有追求报复的人,自当是不甘受此大辱,遭此暴力。
    于是,为了让自己逃脱这个恶臭满盈的天牢,萧晚吟早已规划良久。
    今日,萧晚吟照往常一般接受那些如机器般无情狱卒的鞭打与羞辱后,被丢进自己的牢房。
    “嘶!”萧晚吟缓缓的动了动身体,查看自己的伤痕,无奈地笑出声:“真是旧伤未愈,新伤不止。”
    如天牢这般恶境,自是不会给萧晚吟治伤的药,不给她泼辣椒水,盐水已是仁慈至极。最好的当然是希望萧晚吟就此死去,反正她是要被砍头的!
    此时的萧晚吟为防止溃烂,大致清理了自己的伤口,而后虚弱地躺在草席之上,盯着一处发呆出神,无人知晓她在思索些什么。
    “诶,老三,兄弟我来接班了!”
    一道令萧晚吟方案的声音传来,忍着自己胃中的翻江倒海,萧晚吟浅浅地勾其苍白的唇。心想着,此人便是自己今日计划实施的关键。
    “你可来得够早啊!”被换做老三的人击打了一下接班狱卒的肩。
    接班狱卒嘿嘿笑,老三却看透一切,往萧晚吟的方向不怀好意地看了看,说道:“兄弟,我懂你!”
    “啧,就你懂!”
    两人猥琐地笑了笑。
    “快走吧!你家娘子等你呢!”接班的狱卒催促道。
    “知道了,知道了。”老三无奈:“莫要催促!也就你这个孤家寡人耐不住寂寞!”
    说完此话,不再与接班狱卒打趣,离开了。
    目送老三走远,接班狱卒转身看萧晚吟,猥琐的面容一览无遗。
    “哟,小娘子,好久不见了呀!”狱卒舔着唇,焦急的搓着手。
    萧晚吟早已在二人畅聊的时候做好勾引的姿态。只见其宽大松垮的囚衣衣领敞开,露出锁骨下尚皎洁红润的肌肤,凌乱的发丝垂挂下来,本就苍白的脸色为自己增添了几分娇弱,衬着自己更加妩媚。
    狱卒紧盯着萧晚吟,看着她这幅模样,有些难耐。
    心想着反正现在是交班,一会要集合听些狱卒头目的唠叨,自己不去个一次两次也不是事!
    “这么好的时机,错过了岂不是可惜!”狱卒自言自语,面目已猥琐到狰狞的地步。
    萧晚吟始终未看狱卒一眼,直到狱卒说了这话,萧晚吟柔弱却诱人的眼神才落在狱卒身上。
    狱卒捕捉到,不免与萧晚吟对视稍许,因此更加坚定自己逃班的心。
    “不管了!”说着,狱卒慌忙又哆嗦地打开牢门,再三确认周围无人后,安心的走进牢房。
    萧晚吟见他进来,佯装害怕:“你,你要干什么?”
    近日来的喊叫让萧晚吟嗓子沙哑,当下只能发出细微的声响。
    狱卒一听,更是放心:“小娘子,久等了吧?”
    说着,一步步靠近萧晚吟,享受着萧晚吟装出来的恐惧。
    “你别过来!”
    “别害怕,爷定会好生伺候你的,小娘子。”狱卒边说边取下自己的佩刀,解开腰带。
    萧晚吟挪动着身体,直到退无可退。
    狱卒见状,恐吓道:“眼下无人在场,你这嗓子怕是也掀不起风浪。小娘子,便从了我吧!”
    说完,狱卒猛地扑向萧晚吟,一头扎进萧晚吟胸前的风光。
    由于满身伤痕,这般冲击不由让萧晚吟吃痛,倒吸了一口凉气。
    “哎哟,对不住啊,小娘子,弄疼你了吧?”狱卒从胸前抬起头来,望着萧晚吟的面容,虚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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