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姑娘,你可要记得,这药物是一天三敷的,万万不可多一次,更不能少一次。不然的话,少将军的性命那可是岌岌可危的啊!”
    郎中拿着几贴药,对着肖黎细心嘱咐着。
    虽然郎中已经在肖黎面前念叨了不止半个钟头,可是肖黎没有感觉到丝毫的不耐烦。
    她自然也心知肚明,如果辉尚逸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了任何的差池,别说是辉育忠了,可能连营地里面的将领都不会放过这个郎中的。
    于是,肖黎是使出了十二分的精神,把郎中的一言一语记得是清清楚楚,甚至在郎中说完之后,可以完整地复述出来。
    “而且这个药物需要煎熬上半个时辰,一分不能多,一分不能少。关键是少将军这个伤口足够深,这药物的药性对于温度的要求也极度的苛刻,需要肖姑娘每日每夜都多上上心。不然的话,不仅仅失去了药性,反而还会对少将军的身体埋下毒素。”
    郎中在说着的时候,一抹担忧在脸颊上一闪而过。就别说是肖黎了,就连郎中自己恐怕都无法如此集中精力,毕竟煎药一次,就可要耗费颇多的心血。
    他一个郎中都无法每次都全然的集中注意力,更别说肖黎一个小小的女子了。
    可是肖黎没有片刻的怨恨,反而还带着对于未来的希冀,把几贴药全部纳入怀中,轻轻地说道:“我知道了,你且放心吧。”
    “唉,每次上药的时候,我都会在一旁看着的,若是出了差错,那可不是肖姑娘一个人的事情啊。”
    郎中终归还是不了解肖黎的脾性,其实更让郎中担忧的,是万一肖黎出了差错,恐怕他的脑袋早就身首异处了。
    肖黎也没有提出来什么异议,甚至觉得这是自己应该受到的苦难。
    毕竟辉尚逸现在昏迷不醒,都是自己的错。如果自己当初不小心大意,又怎么会让辉尚逸躺在床上。
    临近上药的时候,郎中便会过来瞅上几眼。令他吃惊的是,不论他是早还是晚地过来,肖黎都严格的按照郎中规定的时间标准,将那个药煎的正是火候。
    看着冒着热气的药膏,散发着一股奇异的味道,连陪伴在辉尚逸身边的侍卫都露出不耐的神情,甚至想立刻上手掩住口鼻。
    但是当侍卫看到肖黎没有任何变化的表情,侍卫也不得不将心头上的难捱收起来。于是,药的“芳香”更是赤裸裸的弥漫开来。
    些许是肖黎察觉到了侍卫的不堪,她抬起头,对着侍卫柔柔地笑了一下,“这里有我就够了,你先下去待命吧,等我唤你的时候,你再过来就是了。”
    “是。”侍卫恨不得肖黎立马说出来这句话。
    可是,当他想到这偌大的帐房中就剩肖黎一个人隐忍着药膏的味道,又有些于心不忍。
    他看了一眼站在外面的郎中,内心唾骂着这个郎中全无医德,连肖姑娘的半分都比不过,像是为了肖黎出气一般,站在郎中的旁边冷嘲热讽道。
    “有的新妇为了丈夫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得出来,反而是那些嘴上满是职业道德,结果做出来的事情却与嘴上的话语事与愿违。郎中先生,你说这类人是不是如此的可笑。”
    “这,好像是吧。”郎中哪里会不知道侍卫这是口口声声说着自己,可是侍卫到底说的是实话,只能默默地应答着,不敢多说一句话。
    因为肖黎如此的细致,每日按时为辉尚逸敷药,所以辉尚逸的性命暂时被保住了。
    郎中看着肖黎如此认真的动作,他心中的顾及也全然放下了,所以现在,是肖黎独自一个人照顾着辉尚逸的分毫。
    而今天晚上,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夜晚。
    肖黎正爬在辉尚逸的床榻旁边,握着辉尚逸的手。
    当郎中信誓旦旦地说道:“少将军暂时没有性命的担忧,只要以后好好地照顾少将军,假以时日少将军就可以全然地恢复过来了。”
    郎中的这句话像是触动了肖黎的什么开关,让肖黎每日提心吊胆的神经终于有了一个放松的出口。
    她是全身心地放松下来了,也感叹着终于可以在今夜睡一个好觉了。
    但是好像老天爷偏偏喜欢与她开玩笑一般。
    在深更半夜,月亮高高升起的时候,肖黎却是感觉到自己好像抓着一个正在灼烧的铁块儿。
    就在肖黎醒过来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便是去辉尚逸的情况如何。
    月光打在辉尚逸的脸颊上,映出他的神情是隐忍着的疼痛,当肖黎探向辉尚逸的额头,发现他正在发着高烧。
    肖黎顿然一惊,她满脑子想到的是一个小小的风寒恐怕会牵引到万千的病症,于是,让辉尚逸降温,成了肖黎必达的使命。
    她衣不解带,贴心地照料着辉尚逸,不停地更换冷毛巾让辉尚逸降温。
    辉尚逸额头的温度降下来了,肖黎也闹得满脑袋的汗水。
    而当辉尚逸悠悠转醒的时候,看到的是肖黎忙前忙后的身影。那个时候,肖黎正是要更换已经清洗了无数次的巾布。
    当她转过头来,看着辉尚逸那深邃的眼眸呆呆地望着自己的时候,肖黎竟然感觉到自己的眼眶涌上一股的热流。
    感动瞬间充盈着肖黎的心田,她立马抓住辉尚逸的手,喉头哽咽着,“尚逸,你终于醒了,你都不知道,在你一直昏迷的时间里面,可是吓死我了!”
    其实,感动的不单单是肖黎,还有辉尚逸。
    战争让辉尚逸的心好像自动地穿上了一层的铁甲,让他很少能感知到什么是真正的冷暖,什么是真正的触动。
    可是,当辉尚逸醒过来的第一眼,看到是梦中的人儿,那人儿还用一双深情的眸子望着他时,辉尚逸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猿意马的心跳竟然是漏了两拍。
    他们两个人彼此深深地凝望着彼此,好像天地之间只有他们两个人一样。他们的眸子中,也只有对方的倒影,天地的光华在他们面前都失去了原本的颜色。
    此时此刻,他们的心从来没有这么的挨近过。
    “你说什么?大皇子的部下被辉育忠给软禁起来了?”
    因为上次的意外事情,回来的萧晚吟狠狠地惩罚了那个不听话、有异心的婢女,也算是变相的杀鸡儆猴了。
    而婢女也老实了片刻,此时正在为萧晚吟说着近日发生的事情。
    当听到软禁的话题的时候,萧晚吟都快要一蹦三尺高了。
    她本来以为借着大皇子部下那股聪明的劲头,自己定然能使出好一招的借刀杀人,让那个惹人厌烦的肖黎立马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哪里想到,萧晚吟低估了肖黎在辉家心目中的地位,她更是没有想到,辉育忠竟然会为了他儿子的妻子,反驳了所有将领们的意愿,唯独把肖黎留了下来。
    或许,辉育忠还怕有后顾之忧,竟然不顾及旁人的目光,直接把大皇子的部下软禁起来。
    “大将军直接软禁了大皇子的部下吗?”如果辉育忠这般的顾及肖黎,就别怪她萧晚吟从中作梗,让他们辉家彻底失去将领们对他们的支持。
    可是,婢女的一番话,如同冷水一样,浇灭了萧晚吟心目中刚刚凝固好的计划。
    “不,大将军对外宣称,说是此人有意扰乱军心,在关键时期制造混乱,才是把他软禁起来,让他面壁思过。”
    听听,他们这说的,可是人话了?萧晚吟愤恨地想着。
    辉育忠这样的说法可谓是无懈可击,萧晚吟也没有找到任何可以下手的机会。
    既然辉育忠那里行不通,萧晚吟想着,自己何不换一种思路。毕竟有话说得好,人可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因为指不定这棵树的后面,就有一大片连着一大片的森林。
    于是,萧晚吟的目光自然是打量到了负伤的辉尚逸的身上。
    她想要主动出击,只要她前去照顾辉尚逸,那么只要她在辉尚逸的面前说一说最近的惨状,相信辉尚逸对于她的情谊,定然不会让她白白地损耗下去,也会为她出谋划策。
    如此,不失为一个下手的好时机。
    萧晚吟笑了笑,果然,重情重义是一个好东西,关键时刻是最能派的上用场的。
    于是,她换上了曾经吸引来无数男人目光的衣裙,在外面套了一件纱衣,好似把那一抹的美丽掩藏起来,凭空给人多了一丝臆想的情怀。
    这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媚态,才是最吸引别人目光的独特之处。
    萧晚吟把人心拿捏的透彻,所以,她更是不怕辉尚逸不会站在自己的这边,再怎么说,人心可都是肉长的。
    但是萧晚吟唯独没有料想到的是,她竟然会在走出帐房的那一刻,被一个刚巧路过的身影拦住。
    而那个身影好似偏偏与她作对一般,就是把她堵在那里,不让她走开。
    没错,那个身影正是谢昀秀。
    而谢昀秀觉得这件事情和萧晚吟脱不了干系,便是打算趁此机会,小心地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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