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这个道理啊!
    谁家闺女别糟践了不想法子遮掩?实在有爆出来的那是实在遮掩不住的。
    可这张铁匠的大徒弟偏偏拿出来跟村民们说,若真有这事儿他不是该跟老尹家人关着门说么?
    这会儿回过味儿来,那人送回有田之后没走,不就是在等人开口问他原委么?
    这会子让赵氏这么掰开一说,村民们越想越觉得她说得对,加上赵氏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村民们的情绪顿时被带起来了。
    “也别等改天了,不如现在就去铁匠铺闹去。”
    “爹生娘养的孩子让他们这般糟践,把人打坏了就给人身上泼脏水,他们简直是太坏了。”
    “这不止是老尹家的事儿,还是咱们槐树村的事儿,欺负咱们槐树村的伢崽门儿都没有!”
    赵氏在顾氏的搀扶下跟诸人福了一礼:“谢谢诸位乡亲们,这几日肯定不行,有田如今这般模样没办法挪动,公道肯定是要讨的,至于说怎么讨等我们商量个章程出来之后会找大家帮忙的。”
    “好了,大家伙儿都散了,老尹家现在也够乱的,咱们别搁在这儿添乱。
    如今事情都明白了,咱们村自己的人若是被人问着就帮着老尹家解释一句。
    毕竟这也关系到咱们整个村子的名声。”一名村老挥手赶人,大家嘴里一边儿议论着一边儿跟赵氏等人告辞,离了尹家,男人些还好,一五一十地说了有田的境况。
    那几个嘴碎的女人则是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番。
    一时间全村人的激愤之情都被挑起来了。
    马车中,沈啸抱着尹桃,听尹大水说完了事情的经过,心里便有了底。
    他的小桃子被吓着了。
    沈啸眼底的眸色如风暴般涌动。
    小桃子脸色苍白,无知无觉,软绵绵地窝在他怀里,沈啸的一颗心便如放在油锅里量面煎。
    他把尹桃抱得愈发地紧了,生怕一个不小心会失去怀里的人儿。
    车帘外尹大水还在滔滔不绝的叨叨,说有田是多么的听话,是多善良的一个伢崽,说张家是多么的黑心,说他不会放过张家。
    也是尹大水后来去送大夫,并不知道有田的衣衫解开后的情景。
    否则这会儿他怕是弄死张铁匠的心都有了。
    到了县城,沈啸让尹大水带着尹桃去百济堂,百济堂是县城里最好的医馆。
    这会儿着急上火的尹大水完全忘了尹桃讨厌百济堂的事儿,十分听话地将马车停在百济堂的门口。
    沈啸抱着尹桃进医馆,直径往里闯。
    “客官您找哪位大夫?”伙计忙过来问,沈啸凉凉地吐出几个字:“巩大夫。”话音落地,他已经进了巩大夫的诊室了。
    巩大夫正在给人看诊,他身边站着一个年轻人。
    此时尹大水在外头守着马车没进来,否则他便能将人认出来,是欧阳长风。
    “怎么回事儿,不知道要排队的么?”欧阳长风语气十分不善地对伙计道,他的眼神却在沈啸和尹桃之间来回梭。
    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儿。
    他想他一定是因为看到尹桃这张讨厌的脸所以才心情不好的。
    只是,自打他认识这个女人开始她就是一副十分张扬的样子,就是讹钱也是讹得十分理直气壮……没想到这个恶毒的女人还有如此柔弱的一面。
    此刻,她被一个男人抱着,脸色苍白,手臂无力地垂着。
    看着像是死过去了一样。
    仿佛是一朵十分鲜艳的花儿忽然凋零了一般……
    见鬼,他心里怎么冒出了可惜的想法?
    这个恶毒的女人死一百遍都是活该!
    跟进来的伙计忙解释:“小东家,奴才拦不住他啊……”
    欧阳长风烦躁地摆摆手,示意伙计出去。
    忽的,抱着恶毒女人的男人目光十分锐利地扫向他,这如刀的目光竟让他身形一颤。
    心里没由来地涌出一股子惧意,仿佛他的目光是一柄锋利的,带着血的刀。
    不过这种感觉只是一闪而逝,欧阳长风稳住心情,傲然仰头迎着沈啸的目光道:“出去排队,来医馆就要遵守医馆的规矩!”
    沈啸两步走到巩大夫的桌前,他冷冷地扫了一眼病人:“让开!”
    病人差点没吓得从凳子上滑落下去,他忙不迭地让开位置,退到一边儿。
    把欧阳长风气了个倒仰。
    “你把位置让出来了就要重新排队,出去吧!”欧阳长风指着门口气哼哼地道。
    “还有你,插队还有理了,出去,我们医馆不给你这种不讲规矩的人看病!”
    “小东家,给老夫一个面子,这位沈小友是老夫的朋友。”巩大夫出声了。
    欧阳长风这才闭嘴,他心说若不是巩大夫开口他一定要将这对狗男女赶出去。
    真是的,看着他们就来气!
    巩大夫让沈啸将尹桃的手放到棉垫上,他抬手帮尹桃把脉。
    把脉的同时他让沈啸把尹桃的眼皮子掀开给他看,又让沈啸捏开尹桃的嘴看她的舌苔。
    总之,巩大夫仔仔细细地帮尹桃检查了一番之后便问:“这位姑娘的身体无碍,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沈啸点头:“被吓着了。”
    欧阳长风在心里嗤笑,谁能吓着她!
    不过耳朵却放尖了,身体也微不可查地往沈啸那边倾斜,可沈啸就给了这几个字之后就没了下文。
    “她是怎么被吓着的?”一个没忍住问了出来。
    嗯,他只是好奇。
    仅此而已。
    沈啸凉飕飕地扫了他一眼,巩大夫见状忙道:“是啊,是怎么被吓着的?我的知道情况才能判断这位姑娘被吓的程度,以及用药的程度。”哎哟,沈啸这小伙子啥都好,就是身上总是有股子杀气。
    少东家也是,八卦也不看看场合。
    “她侄儿被人打断了腿,镇上的大夫说没救了,让他们准备后事。”
    这都能吓着她?
    兄弟你没毛病吧?
    这丫可是能磕着瓜子儿看活人被沉塘的主!!!
    他忘记收敛目光,沈啸不悦地皱眉,再度扫向他的眼神就充满了冰冷的杀意。
    “咳咳咳……这样啊,那我斟酌着给这位姑娘开点儿药,她这一则是吓着了,二则是累着了。
    带回去好好歇着,等她醒了再熬药给她喝。”
    巩大夫说完就提笔开了一副安神滋补的药方,心说小东家今儿是咋的了,咋一而再再而三地失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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