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又是选择,这些大佬们,做事情难道就不能果断点么?”楚河即使是感觉下半身已经因为自己的暴击,而暂时失去了知觉,此刻依旧难掩吐槽之魂。
    “你可之金之本意?”西王母问道。
    楚河脑门抽搐着青筋。
    他要是知道,早就是金仙了,怎么还会只是一个真仙?
    “不知。”楚河只能无奈说道。
    西王母道:“我知,你不知。”
    ···!
    “那你还问?”楚河很想回一句,但是忍住了。
    皮了一下,西王母很显然似乎很开心?
    别人那么冷淡清冷的声音中,楚河是怎么判断出西王母情绪变化的。
    只能说···全靠感觉。
    “你不知,我也难以与你全部概述。如今我便给你三个选择,不朽、坚固还有锐利。此为金之三种表象,我可以就这三种表象,敕封你三种不同的神职。”西王母说道。
    不朽、坚固、锐利···说的玄乎,但是以楚河的理解,换个说法,则很容易明白。
    生命力、防御力还有攻击力。
    当然这种解释方法很简单粗暴,真实情况很可能并非如此。
    但是大方向上不会有太大的误差。
    若是一般进取心比较足的。
    那当然是选择攻击力···也就是锐利这种性质了。
    毕竟啊!
    仙剑若是配合上有着金性锐利的能力,似乎隐隐合该有一剑破万法的风范。
    那说起来逼格多高啊!
    何况,西王母还专程将锐利,放在最后,作为最后一种特性来说。往往人们都有偏见,放在后面的,就是最好的。
    但是楚河却没有疑惑。
    而是很果断道:“我选不朽!”
    道理也很简单。
    这世上,活着才是真理,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按照郭老师的说法,三个说相声的对着骂街,一个活了四十三死了,一个活了六十二死了,剩下一个就是艺术家,说什么是什么。
    所以,这年头,能打的不如能活的。
    而金仙、金仙,意为长生不朽。
    真仙只得长生,而不得不朽。
    若是楚河此时因敕封之能,领悟几分金道不朽之意,或许对晋升金仙,也有帮助。
    西王母没有再说什么,而是从灵岩上摘下一枚果子,朝着楚河抛去。
    楚河接住果子的一瞬间,那果子便化作一道符文,钻入了楚河的手心,顺着某种脉络,深入到了楚河的灵魂。
    一瞬间,某种东西,在楚河的体内轰然炸开。
    楚河只觉得自己的整个灵魂都飘了。
    刹那之时,所有的思维全部放空,再也没有了任何的念头。
    而下一刻,天地三界,万事万物,在楚河的眼中都充斥着磅礴的生命力。
    这种生命力不同于生老病死中的那种勃勃生机,而是一种意志,一种坚韧,一种名为不朽的东西。
    再简单的生命,都执着的传递着某些东西。
    即使躯体凋零,却总有许多重要之处,潜藏在生命的核心里,往遥远的彼端蔓延,不朽不灭,与世长存。
    它们超越了时间,跨越了无限的距离,彼此连接,相互生辉。
    人性与神性,人道与天道。
    此刻在楚河的身上,达到了某种平衡。
    巫!
    真正的巫!
    从未有一刻,楚河这么立体,鲜明的感受到‘巫’的强大与壮丽。
    天与地平衡而又立体。
    而人就站在天地之间,宛如支柱。
    楚河睁开眼,用力一握。
    他似乎什么都没有抓住。
    但是楚河却知道,有一些东西,已经在他掌心凝聚。
    松开手掌,放开那一丝丝的痕迹。
    楚河的双眼看透了云雾。
    那云雾后的西王母,再显出其绝世的容颜。
    而此刻看她,楚河虽然依旧心动,却不会在无端失控。
    并不是楚河没有了冲动,而是他的精神已经超越了之前,抵达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他的不朽金性,虽然是西王母所赐予的。
    但是他身上还有颛顼敕封的力量在,而颛顼的敕封,也非平白而来。
    而是凝聚了涛涛的人道大势,是天下众多臣服于颛顼的人民,对金正的崇拜与向往,以及在其之上,寄托的希望。
    寻常的巫,汲取的是人们的敬与畏。
    而天人共敕,由人皇所封的大巫,势必凝聚的却是人们的希望,是人族在大荒中求生,面对万族的挑战,留下的最后脊梁。
    “难怪真正的天人共敕之巫,会有那么强大的力量。我终于明白,他们之所以强大的理由。和许多神灵一样,力量虽然源自人心。但是不再是驳杂的欲望和贪婪,也不再单纯的恐惧和害怕。而是统一的,坚实的,别无二致的希望。”楚河眼中含着激动。
    他甚至差一点,就忍不住,保留住巫的身份,继续以一个人间大巫的性质,一直走到生命的尽头。
    那或许,也是某种不同于长生不朽的辉煌。
    相对于仙而言,那短短的一生,即使是会失去一切,却又会获得无穷无尽的感动,以及在短暂中燃烧的辉煌。
    从另一种层面上,万古不朽。
    但是楚河终究还是克制住了。
    他始终做不到真正的高尚。
    更无法简单的奉献。
    在此之前,他用极为狭隘的心思,无数次揣度颛顼为什么会对于敕封他为金正,进行过一些很不符合其格调的阻挠。
    而此刻,他却明白了。
    将这种重要的位置,交给一个并不会全心奉献,用以守护人族,庇佑天下人族之人,这就是一种亵渎。
    或许颛顼无法承受某些压力,将金正之位交给他,那才是一种自私。
    收拾了心中的惆怅,楚河对西王母道:“感谢您的敕封,楚河难忘您的恩情。日后若有差遣,而楚河又能做到,必不推辞。”
    即使有广成子的人情抵消因果。
    楚河却依旧选择说出这样的话。
    不为别的,就为了那天人共敕,天道与人道相互交辉,感应万物之间,一瞬的感动。
    或许稍微有些冲动了···但又何妨?
    人的一生,可以百分之九十九都在理智中渡过。
    但是,还剩下百分之一的时候,不妨冲动。
    西王母的目光带着一种锐利,第一次楚河感觉仿佛触碰到了一丝对方的真实。
    不是妩媚、单纯或者冷漠、高傲。
    那是一种···很难说清的感觉,却无比的真实的沁入楚河的心底。
    “会有的!我记住了你的承诺···还有,你的选择很对。坚持自己的道路,不要偏移,更不要怀疑自己。无论是哪一条路,走到最后都只有我们自己。泯然于众···不如大道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