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瞎说。”红衣女子捂住绿衣女子的嘴,“人家廖爷儿子都娶亲了。”
    很明显就不是不行了,那么就只剩一条,嫌弃她们脏呗。
    世上的男人哪个不偷腥?绿衣女子才不相信,有钱的男人会守着他那个黄脸婆过一辈子。
    即便不爱也要相守,这算是有情有义吗?
    或许吧。
    “好了,我们伺候了廖爷,今晚也不用接客了,洗洗睡吧。”红衣女子摸了摸后脖颈。
    还有这等好事?绿衣女子双眼明亮,想到刚才廖泗安说的话,她拉着红衣女子的手,说道:“红姐姐,次你在廖爷面前帮我说说话,求求情呗。我也想和红姐姐一起伺候廖爷。”
    哪是想跟她一起伺候廖泗安,怕是听到伺候廖爷有这等好处才这样说的吧。红衣女子只是微微点头也没有开口承诺什么,她如今都只有被选择的份儿,哪容得上她多嘴?再者她跟她的关系可不熟,凭什么这样帮她?
    “我就知道红姐姐人最好了!”绿衣女子立即喜笑颜开。
    也不知道杨妈妈是从哪里找来这个缺根筋的姑娘,喜怒都挂在脸上,单纯得可以。
    ***
    廖泗安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推开了门。
    子里安安静静的,点着一盏煤油灯,灯火如豆,让习惯了灯火明亮的廖泗安感觉子里更黑了。
    他眨了好几眼睛,才适应了里的黑暗。
    撞到好几次板凳后,廖泗安才轻叹一口气,一手撑在桌子上,用银签子把灯芯往外拨了拨。等燃的更旺,才看清楚床上背对着他躺着的一个女子身影。
    “这么早就睡了吗?”他侧坐在床上,摸了摸女子的长发,“谢谢你为你留灯。”
    其实床上的女子根本没睡,她睁着眼睛,但是没说话。
    “你从来都不等我,从小到大,不管任何事。”廖泗安近乎哀求的说道:“就等我一次好吗?”
    此刻的廖泗安脸上带着伤痛,眼里有深深的迷恋,完全看不出白日里的那些阴狠模样。
    女子的心微微一颤,她不是铁石心肠的人,更何况两人还有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让她狠不心说出绝情的话。但她不爱他,要不知道重申多少次,她不爱他。女子的眼里有深深的疲惫,这话说过多少次,他怎么可能就装没听见,为什么就不肯放她走呢?
    “我知道,以前的我是个穷小子,给不了你富足的生活,所以我没有争。可是现在呢,我有钱了,有能力了,你为什么还是不肯喜欢我?”
    女子没有说话,但廖泗安没有终止“自言自语”。
    “泗安。”那女子喊道,声音宛如黄莺。
    “是我,我在。”廖泗安激动地问道:“宛如,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放我走吧。”说这话的时候,女子没有转头,语气平淡如常,却立刻让廖泗安像炸了毛的猫一样跳了起来。
    他拒绝得斩钉截铁:“不可能,你做梦。”
    “你还想怎么样?我帮你生了儿子,他如今也长大成人,成家立业了,你有什么好不知足的?以你如今的身份和地位,想要什么样的女人不可以?别忘了,名义上我还是别人的妻子。”
    “够了!”廖泗安起身,一连深呼吸了几口才压心中的怒火,“你知道的,这些话我不爱听。”
    “但这是事实。”女子转过身,平静的说道。随着她的动作,子也响起一阵锁链碰撞的声音。
    “你为什么总是要与我作对,为什么就不能温柔一点?”廖泗安越来越找不到平时引以为傲的冷静,“他有什么好,这么多年你还忘不了他?”
    “忘不了,也不敢忘,如果我忘了他,那我这辈子是真的生无可恋。”女子继续说道。
    她知道这话说出来会刺伤他,但这是实话,更何况她想让他清醒过来。
    “别忘了他是个天阉!”廖泗安点出事实。
    女子的眸光一闪,“可我还是爱他,这辈子都爱!”
    廖泗安扬起一巴掌,停在半空中半晌还是不了手。他握拳,侧侧的一拳砸在桌子上,明亮的灯火都跳了跳。
    嘭。
    闷闷的一声响。
    子里一阵沉默。
    “我不会放你走的,哪怕你心里有人。”廖泗安的目光逐渐变得坚定,“这辈子你只能属于我。”
    “呵呵。”女子突然笑出声,掀开被子,赤脚站到了木地板上。然后哐当一声,重重的锁链就落在了地板上。
    “地面凉……”廖泗安当即就要拦腰抱起宛如。
    “你别碰我!”叫宛如的女子突然冷声道。
    廖泗安僵在当场。
    “看清楚,你就是用这种方法让我属于你的。”宛如跺了跺脚,沉重的铁链也跟着哗哗响。
    被宛如点出事实,廖泗安不但没有尴尬,反而连连摆手,“你别乱动。”他亲手把这套锁链给她戴上的,自然知道有多沉,这么乱晃,脚踝肯定会受伤的。
    宛如不知为何没动,由廖泗安重新抱回到床上。
    看她温顺的样子,廖泗安嘴角也勾起了一抹笑,替她盖好被子,俯身要在宛如的额头上落一吻。
    “你知道我对你的恨吧。”宛如闭着眼睛说道。
    廖泗安的动作一停滞,然后如常的亲了亲宛如的额头,才道:“我知道你恨我,但我们之间不仅仅只有恨。”
    是啊,他们还有儿子,儿媳,以及未出世的孙子,即便她再不愿意,事实上她与他之间还是有了深深的羁绊,哪怕她再不愿承认,她已经背叛了婚书上的男人。
    是罪,是孽,全是由她而起。
    算不上得红颜,却真的变成了祸水。
    她该怎么办?宛如偏了偏脑袋。
    这世上谁都可以不理解我,偏偏你不可以,宛如。尤记得当年,高高墙头上一张俏生生的小脸,明媚的笑颜点亮他整个阴暗的童年。
    为了留住这番温暖滋味,哪怕是强求,也要求得一生拥有。
    宛如,我知道我算不得好人,但我若是坏人,你便是我心底最柔软的一块。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