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王府里头的人都知道王妃是王爷掌心里的一块儿宝,若是王妃出了什么茬子,他们这些人都能被王爷杀了。故而王妃但凡出现什么不对劲儿的事情,她们这些人也不敢瞒着。
    宇文彻这几天也不敢逼迫的长悦太狠,加上母后疯了般的给他配那些任务,他也是早出晚归有些忙,倒是心疼长悦,担心长悦等他等的时间太久睡不好,也就没有住到长悦的屋子里去。
    如今听了长悦身边丫鬟的禀告,他哪里还沉得住气连脱了一半儿的朝服也顾不得脱了,敞着领子径直到了兰苑。
    果然长悦身边伺候的人一个个侯在暖阁的门口,脸上带着万分的惶恐看到宇文彻过来后纷纷跪了下来行礼。
    宇文彻眉头一蹙大步迈进了暖阁,暖阁外面倒厦里传来小世子升儿的咿咿呀呀的说话声,乳母正抱着孩子准备离开暖阁,王妃说有些累了。
    乳母刚抱着孩子走了出来便遇到了宇文彻忙躬身行礼,宇文彻让她抱着小世子先去隔壁的屋子里等着。
    毕竟现在小世子升儿是调解他和长悦之间关系的关键,这个孩子真得生的太好了。
    乳母应了一声抱着孩子走了出去,此番暖阁里只剩下了宇文彻和躺在床榻上的长悦。
    宇文彻脸上之前晕染着的紧张萧杀瞬间切换成了谄媚的笑容,小心翼翼坐在了床榻边却是抬手抚上了长悦的额头低声笑道:“听丫头们说你身子不爽利,怎么了这是?哪儿难受?为夫帮你看看?”
    长悦的额头入手带着几分凉意,宇文彻也没觉得这丫头发高烧啊!
    长悦被宇文彻这么一动,顿时之前强撑着的那口气一下子倾泻而出猛地翻身坐了起来,带着十万分的急切。
    长悦从来做事儿都是温温吞吞的没有这般的急切,倒是将宇文彻狠狠吓了一跳。
    “长悦?你这是怎么了?”宇文彻看着长悦这般仓皇的样子有些怕得慌,不禁有几分心疼忙抬起手想要将她搂进怀中。
    “是谁欺负你了?爷灭了他!你这是怕什么?谁给你难堪说出来……”
    “王爷,”长悦却是下了床榻跪在了宇文彻的面前狠狠磕了三个响头,“王爷!求求你了王爷!”
    长悦紧紧拽着宇文彻的衣袖抬头看着他声音中带着几分哭腔:“王爷,帝都里的人们都传言说容将军中了毒箭马上要死了。妾身只想见他最后一面,只是最后一面!求求王爷成全!”
    宇文彻本来探出去的手臂一点点的僵在了半空,脸上的神情愣怔在了那里,随后眼底掠过一抹烦躁。
    他带着几分粗暴将长悦从地板上拉了起来,虽然脸上依然挂着笑可是那笑容却是抖得厉害几乎要破碎了一样。
    他狠狠吸了一口气道:“按道理上,本王倒是应该让你们见一面的,毕竟你们曾经也同生共死过!”
    长悦眼底掠过一抹亮色,却不想宇文彻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轻轻放在软榻上扯过被子盖在她的身上。“长悦,不是本王不让你去见容兰,只是容兰如今在前线,兵凶战危,你一个妇道人家去了不合适吧?况且你的身份特殊,若是本王将你护送到了边地,本王难道不要面子吗?普天之下你说哪个男人能亲自
    将自己的妻子送到了另一个男人的身边?”“况且,本王让你一个人去本王怎么能放心的下?本王若是亲自送你去……”宇文彻苦着脸道,“长悦你也看到了,本王现在身上的担子也是重的很,如今朝堂纷乱,整个大周都陷入了风雨飘摇之中,你让本
    王离开帝都父皇也会生气的。“
    宇文彻慢条斯理的一句句将长悦的心头的那点子期望撕碎了去,容兰快死了!快死了!心头无数的呐喊袭来,让她整个人都带着几分摇摇欲坠。
    “长悦,其实前方到底是个什么情形,帝都的百姓们也都是空穴来风罢了,万一容兰好好儿的呢?”
    长悦的唇动了动,她晓得自己是没有办法说通宇文彻了,刚才也是自己太蠢怎么可能将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本来就是注定的结局,她求他又有什么用?
    长悦闭了闭眼睛缓缓跌坐在了床榻边,不管怎么说都是宇文彻有理,她哪里能说的过他?
    宇文彻心头也是憋着一股子火儿,他一开始是对不起她,可是后来他也是真心相待却不想始终捂不热长悦的一颗心。
    他心头渐渐涌出一抹杀意,容兰,容兰,每次都是容兰,若是容兰不存在,他的长悦才会将一颗心安定下来的吧?
    “王爷!”外面传来了胡渊的声音,宇文彻此番正是心头烦乱至极听了胡渊这么急心火燎的一声顿时声音沉了下来。
    “何事?”
    “回禀王爷,淮南道那边出了些事情,还请王爷定夺,”胡渊也不想打扰盛王爷可是没办法,之前太子爷处理胡家的那些琐碎事务的时候绝对是利索得很,不想盛王爷接手一切都有些乱套。
    宇文彻眉头狠狠蹙了起来,简直是烦闷至极,也不知道母后到底是怎么了?之前大哥处理的好好儿的事情,怎么非要交给他来办?
    他看了一眼长悦强压下心头的不高兴声音缓和了几分低声笑道:“长悦,你也别担心,本王这便派人去边地打探一二,有什么消息本王告诉你。你好好休养养好身子,好得你也要为升儿想想!”
    长悦的心头狠狠一颤,宇文彻如此一说便是彻底断了她的念想。
    宇文彻随后跟着胡渊离开了盛王府,胡家这一次出了不小的乱子,也不知道淮南道那边谁在捣乱,如今不得不亲自应对。
    他走出了王府坐进了马车里,却是猛地掀起了车帘冲外面躬身候着的陈管家招了招手。
    陈管家忙疾步走了过去躬身道:“主子爷?”
    宇文彻压低了声音道:“加派人手护着王府,任何闲杂人等都不准进出王府,抓着可疑的给本王先关起来,本王亲自审!尤其是兰苑看着点儿!”“是,主子!”陈管家心头咯噔一声,不晓得兰苑里住着的那位这又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