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守着门口的锦绣不禁出声提醒,王妃还怀着孩子呢。
    “无妨,金玉你继续说!”萧瑶的脸色渐渐变得难看了起来,龙姐一定是出事儿了,否则这些人也不会这么讳莫如深。
    金玉倒是没有锦绣那么的谨慎,她晓得自家王妃是容不得别人糊弄的,王妃不同于帝都那些娇滴滴的女子,有的是主见和魄力若是不说的话王妃倒是难受的很。
    不过她也缓了几分语气道:“姐姐被云王迫在身边也没有办法摆脱,后来让我们先带着瑞儿离开。只是这个时候出了一点儿岔子,引起了宇文央的怀疑。”
    萧瑶心头咯噔一声,宇文央虽然是个禽兽不如的,可是此人却也是心细如发,而且这种造反失败的情形下,宇文央更是疑心太重。金玉继续道:“这个当儿,姐姐不得不亲自出面与宇文央周旋,我们才得以将瑞儿带出来,可是姐姐却再也不能离开了。宇文央之前在河道边挖了一条秘密的通道通向城外,姐姐被宇文央带出了城。此番想
    必宇文央已经发现瑞儿不在了吧,这样的话怕是姐姐在宇文央那边已经彻底暴露了去!”
    “去找!不惜一切代价去找!”萧瑶声音中多了几分冷冽,“还有想办法传递消息给宇文央,只要他不伤害龙姐的性命,我萧瑶保他一条烂命!”
    金玉眼底一亮,随即却是低声道:“王妃,这个意思不知道王爷那边……”
    萧瑶看着金玉道:“龙姐给了王爷一条命,这一次王爷得还回去。”
    金玉和锦绣顿时微微一愣,随即神色间多了几分了然。
    金玉抿了抿唇看着萧瑶道:“王爷让婢子请王妃出府一趟!”
    萧瑶似乎明白了什么,忙点了点头穿戴好衣服随着金玉从王府的偏门走了出去,这种背地里操作的事情,她知道规矩必须得掩饰一下。
    西侧门外停着一辆马车,驾着马车的人微微垂首带着一顶破斗笠,此时看到金玉出来抬起头,萧瑶看去居然是龙楚柏。
    她顿时心头一顿,北燕的恒王爷和王妃亲自出马接她想必这事儿的保密级别是很高的。
    萧瑶走到了马车边,金玉和锦绣忙一边一个将她扶上了马车,不多时马车便朝着月沃茶庄行去,萧瑶想的便是这个地方。
    很快马车停在了月沃茶庄的门口,吴平亲自迎了出来,带着他们从后院径直到了那处阁楼。
    萧瑶刚推开阁楼的门,整个人却是微微顿在了那里,只见宇文清穿着一袭素白锦袍靠窗而坐,脸色铁青的厉害。
    对面规规矩矩的坐着一个小人儿,那个小人儿一看到萧瑶后忙怯生生喊了一声干娘。
    萧瑶的眼角顿时红了几分,忙疾步走了过去,将瑞儿拉进了自己的怀中紧紧抱住。
    瑞儿小小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可见昨天夜里的那场宫变给这个孩子幼小的心灵留下了太大的阴影。
    他整个人眼神都带着几分空洞,那样血腥残忍的场面应该是他噩梦的开始吧?
    萧瑶看向了窗前眸色沉重的宇文清,随即将这个孩子送到了锦绣的手中。她看着瑞儿的小手紧紧抓着她的衣袖,只有害怕到了极点才会有这样的表现。
    萧瑶看着不禁一阵阵心疼,这个孩子的地位当真的可怜又尴尬。
    父亲是反叛作乱的乱臣贼子,母亲是被北燕抛弃的公主,亲生的爹娘却又互相厌弃着憎恶着。即便是那边窗户边坐着的他极其信任的干爹却是一步步想要弄死他亲生父亲的人,萧瑶顿时眼底有几分酸涩忙将他的小手紧紧攥住低声笑道:“瑞儿乖,我和你干爹商量一些事情,你先和锦绣姐姐玩儿好不
    好?”
    瑞儿大大的眼眸掠过一抹希冀缓缓道:“干娘,娘亲会回来接我的是吗?”
    萧瑶心头一阵揪痛握了握瑞儿的手:“会的,一定会的。”
    瑞儿顿时眼底掠过笑意,松开了萧瑶的衣袖跟着锦绣离开了暖阁。
    萧瑶缓缓坐在了宇文清的对面,宇文清忙抬起手扶着她的一只手臂,虽然看着她眼神暖了几分,可还是有几分暗沉。
    萧瑶看着宇文清道:“龙姐怎么样了?”
    宇文清的身子微微一颤,缓缓闭了闭眼:“凶多吉少!”
    萧瑶顿时脸色一变,如果别的人说这个话倒也是罢了,可是宇文清说出来凶多吉少四个字儿来,她顿时心慌的厉害。
    “人都派出去了吗?要不散出消息去就说只要宇文央能放了龙舞阳,我们……”
    萧瑶小心翼翼看向了宇文清道:“我们也能放他一条命,小清你觉得怎么样?”
    宇文清眸色一闪缓缓看向了萧瑶:“阿瑶,你大可不必这般小心翼翼,我宇文清欠着龙舞阳的太多了,宇文央的命我如今不屑拿,用他换舞阳我也愿意。”
    萧瑶的神情顿时松懈了几分,宇文清却是缓缓道:“怕是宇文央不肯换!那个人最是个刚愎自用的,如今落到了这样的处境他难免会丧心病狂起来,未来的路不好说,也说不清楚。”
    “那个人惜命啊!”萧瑶急了,“只要我们能传达到消息,说不定那个人现在也不会动龙姐的,毕竟他虽然手段恶心但是我觉得他对龙姐也是多了几分不一样的感觉。”
    宇文清唇角微冷沉沉道:“你说的对,宇文央那个人是个胆儿小惜命的,但是这一次你觉得宇文央为什么敢宫变,要知道这种事情可不是他一个胆子小的人能马上做出来的决断。”
    萧瑶顿时一愣,一股子不祥的预感升腾而起,一下子打了个哆嗦:“小清,你是说……”宇文清点了点头道:“是的,是舞阳丛中撺掇,一步步打消了宇文央的疑虑将他送到了这个境地。如今宇文央应该是看出来了,舞阳是要故意害他。他那个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舞阳这一遭怕是凶多吉少
    了。”“不行,我们不能这么干坐着啊,想想办法啊!”萧瑶忙站了起来再也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