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心头血可不是随便划破皮取点血就能完事,而是真正的从心脏处取血。
    越靠近心脏的血液越纯,效果越好。
    当然,越靠近心脏也就越危险!
    静静看着手中的匕首,楚容珍还了回去,“你还是找你信任的人来取,臣女与你不过是陌生的交易关系罢了,如果有心杀你,王爷你必死无疑!”
    伸出大手紧紧握着楚容珍小手,把匕首放回她的手上,轻轻一笑,纯真耀洁,却也娇异艳烈。
    “你知道哪里的心头血比较好,而且,王爷相信你!”认真的盯着楚容珍,夜清的话如一块巨石砸在她的心上。
    自嘲的笑了,楚容珍抬眼,眼底的情绪却异样的平静下来,“王爷不是相信臣女,而是臣女不敢杀您,因为臣女逃不了!”
    夜清的笑容微僵,却没有什么变化,“你明白就好!”
    伸手,缓缓解开外衣,露出了精壮修长的上半身,肌肤白皙胜雪,似微微散发着银白莹光一般。
    一头黑色如墨长发,未绾未系披散在身后,几垂在身前,光滑顺垂如同上好的丝缎。
    伸手拔开胸前长发,夜清静静站在她的面前,一双勾魂摄魄的凤眼轻眯,眼角上挑,带着淡淡的风情。
    楚容珍看着他,心中一阵感叹。
    上天真是偏爱他,如此绝美的容貌,远比女子更加的清贵圣洁,可是举手抬足间又露出几分撩人风情。
    “本王美么?”夜清看着楚容珍的失神,突然绚烂一笑。
    本该极美,楚容珍却全身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整理了一下情绪,垂眸,“嗯,很美,比女人还美!”
    直白的点头,眼底没有痴迷,也没有嘲讽,只是淡淡的欣赏。
    夜清看着她的模样却愉悦的笑了,对于自己的容貌他有绝对自信,对于他容貌的赞叹他听到不止一次,上百次,上千次……
    可是那些人都用十分恶心的目光看着他,直到今天,他终于找到一个,哪怕夸他如女人般美丽,他也没有觉得生气。
    倒不如说,有些开心!
    用欣赏着美丽物品的目光打量着他,而不是那些人那种痴迷,淫邪的目光。
    楚容珍食指轻轻抚上他的胸膛,因为天气寒冷,夜清的身上十分冰冷。
    抚摸的触感就好像是上等的冰玉般,冰凉透心,细腻润滑。
    一手拿着匕首,一手轻轻触摸着位置,找准了一个位置之后,楚容珍匕首毫不留情的直接刺了进入,双眼眨都不眨,任同鲜血喷在她的脸上。
    双手握着匕首直接推入夜清的胸口,最后,楚容珍抬淡淡抬头。
    小脸上被喷射的鲜血沾了满脸,看起来有些恐怖,可是夜清却淡淡勾唇,伸手抚着她脸上的鲜血。
    胸口的疼痛让夜清脸色发白,可是他没有发出痛呼,神色也没有什么改变。
    楚容珍心神微闪,飞快取出心头之血后用一个瓶子接住,紧紧盖上盖子,“这里面的血不要浪费了,放在三四度的环境里,可以保存不会变质,下次还可以用。”
    点好穴道止住了伤口流血,夜清从怀中摸出一个瓶子放在楚容珍的手中,静静看着她。
    打开瓶子闻了闻,是伤药!
    挑眉看着夜清的脸,难不成要让她来上药?
    楚容珍不动,夜清也不语,就静静盯着她。
    最终,楚容珍拿着药粉倒在了伤口,还找来一块纱布,夜清见状,很主动的抬起双手,乖巧的让她有些想骂人。
    伸手包扎伤口,双手绕到夜清背后时楚容珍的手臂不够长,整个人好像要把夜清抱住般,小脸轻轻触碰着夜清的侧脸,没有发现夜清薄唇轻勾,神情愉悦。
    费力的包扎完之后,楚容珍鼻尖渗出细细汗水,原来包扎是个大工程,真累人。
    就在这时,大瓮中的毒物全部苏醒,发出一阵阵的鸣叫,嘶咬声。
    楚容珍见状,将手中的心头血全部倒入进去,顿时发出更大的躁动声。
    用力的将盖子盖上,楚容珍走下椅子,找出一些纸张与笔墨,坐在椅子上直接写了起来。
    夜清穿好衣服,坐在一边,静静看着她书写着什么,凑过头一看,顿时一愣。
    完全不像一个女子的字迹,笔势雄奇,张扬跋扈。
    正在写着的楚容珍看着自己的字迹,皱眉,突然像狂一般大力撕毁整张宣纸,脸色铁青。
    这字迹,前世为了讨好宗旭,她学了百家书法大家的字迹,最终却被宗旭直接嫌弃,说她的笔迹潦草,明明女子却意图学会男子的笔迹,嘲讽她是不是起了插手朝政的心思。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楚容珍整理了情绪,重新书写了起来。
    一笔而下,观之若脱缰骏马腾空而来绝尘而去,归于虚旷,丝毫不受束缚,甚至整行一笔而下,有如神仙般的纵逸,来去无踪。
    夜清眯着眼,静静看着她字迹的改变,与刚刚的狂野不同,现在的字迹多了一丝女水该有的柔和,如行云流水般。
    越相处,他觉得这小东西越神秘,让他忍不住想要一一破解,看看藏得最深的属于她的真实。
    一柱香之后,楚容珍拿着满满两大页的宣纸放在夜清的跟前,“这上面的药材,能收集多一点就多收集!”
    夜清看着上面各种各样,有的甚至没听过的药材,皱眉:“你确定不是趁机坑本王?”
    “爱信不信!”楚容珍翻了一个白眼,走到床边,打了一个哈欠,翻身上床。
    夜清看着楚容珍开始闭眼睡觉的时候,扭头,冲着一行淡淡道:“动作轻点!”
    一行点点头,接着埋头苦挖。
    第二天,楚容珍醒来的时候,夜清早己没了踪影,而她的地板也恢复了原来,根本看不出昨晚有被人大动作翻整过。
    桌上放着一信封,楚容珍拿起来看了两眼之后直接甩到火盆烧毁。
    走到昨天动过的地板处,楚容珍伸手扭动着墙上的油灯座,发出咔擦的轻响,地板下陷,移动,一个阶梯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走下阶梯,一个几坪大小的地下室就出现在她的眼前,正中间摆放着大瓮,四周还有几个木架与桌椅子,摆设简单,却让楚容珍笑了。
    一个地下室的存在,她能省去很多麻烦,也能做很多事情。
    简单的查看了一下之后,楚容珍就走了上去,正好舒儿来找她,说楚王妃有请。
    三天后就是皇后娘娘的赏雪宴,楚王妃这个时候找她,跟进宫的事情有关?
    虽然疑惑,还是整理了一下妆容之后,楚容珍在舒儿的陪伴下来到了楚王妃的院子。
    楚王妃正在坐在主位看着帐本,听到楚容珍到来的时候,淡淡道:“嗯,让她进来!”
    楚容珍进来的时候发现房中只有楚王妃一人,没有看到楚容琴的存在。
    “女儿见过母妃!”舒儿扶着她走上前几步,缓缓福身。
    楚王妃淡淡扫了她一眼,“嗯,起来!”
    楚容珍站了起来,浅笑轻问:“母妃,听说您有事找女儿,不知是何事?”
    “坐吧!”
    楚王妃放下手中帐本,伸手揉了揉眉,抬眼看着楚容珍,“三日后是皇后娘娘的赏雪宴,这个宴会的性质相信琴儿跟你说了吧?”
    “姐姐说了,是皇后娘娘要为几位皇子,太子挑选合适的千金小姐!”
    “不止这些,权贵家的公子也会在宴会上挑选合适的千金,有合适的,那些夫人们便会直接向皇后娘娘请旨赐婚……”
    楚容珍坐在椅子上静静听着,没有搭话。
    “珍儿,你觉得你姐姐的性格今后嫁人了会如何?”突然,楚王妃的话锋一转,问得楚容珍微愣。
    “女儿不知!”有些疑惑,这楚王妃为何问她这种事情?
    “你知道,但不想说罢了。琴儿的性子直,又不会使一些小心思,今后嫁到了权贵之中的话肯定会吃苦头,权贵豪门中哪个不是心眼众金,妻妾成群?可是她的身份摆在这里,想要将她娶回去的权贵之家不少,不过我不会同意的。琴儿的亲事由我亲自来选,而不是成为权力的筹码,我希望她能一辈子开心,一辈子无忧……”
    这是楚王妃第一次对她说出心理话,但绝不会假话。
    别的事情上她会怀疑惑楚王妃话中真假,唯独这件事,事关楚容琴的事情,她不会怀疑。
    “母妃清楚的,姐姐的性格不管是哪样都会吃亏,低门槛的家族虽好,可是男方一日升迁,以男子的禀性来看,姐姐的日子不好过。哪怕是十分宠爱的姐姐的男子,如果身处权贵,也会耐不住压力,而姐姐也会斗不过内宅……”
    楚王妃听到楚容珍的回答时,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
    “嗯,我很清楚,但你姐姐的性子我不希望压抑她,然而这次宴会中,我担心会有人暗中对你姐姐下手,要知道,你姐姐的名声被毁,除了嫁人别人他法。”
    楚王妃幽幽轻叹,语气无奈又冷凝。
    楚容珍则是心脏紧缩,“母妃的意思是?”
    “我知道你的心思,你也别急着否认!你的转变,最近所发生了事情我都看在眼里,不管你想做什么,想要得到什么,我只有一个要求,琴儿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