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顺藤摸瓜,将潜在宫里不起眼儿角落里头的几只老鼠给揪了出来。
    个个都是老人儿了。
    细问之下,方知都是前任废帝的心腹。
    不知是为了给废帝报仇,还是为了扶植其它的主子。
    最终没有问出太多来,人都死了。
    逸王就在一旁站着听,虽然年纪小,可是也算是看明白了。
    明德在他身边伺候,便是受了这些个老刁奴的授意。
    故意挑拨离间他们之间的关系,说地更难听一些,就是在利用他这个皇子的身分。
    逸王既怒又有些羞愧。
    枉费自己担着一个皇子的名头,却不过也只是一个空壳。
    任由这些个奴才们来利用他,自己竟毫不知情。
    若非是那晚太子殿下闯进来,将一切揭穿,他真不知道自己是否会被利用到了一种难以控制的地步。
    他不得不承认,那天晚上,他真的有几分心动了。
    虽然年纪小,可是出生便在宫里头,自然明白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自己是亲王,太子是未来的帝王。
    他们两者的区别,自然是极大。
    若是有可能,难道他不想当太子吗?
    这个想法再次冒上来的时候,逸王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有些发寒。
    一种不受控的感觉,有些惊慌,有些心虚,一层一层地袭扰着他的心神。
    若是自己真的被这些恶人利用,做出了什么对不起太子哥哥的事,那他岂非就成了罪人?
    不仅辜负了太子哥哥对他的爱重,还会让向来疼爱他的父皇和王叔王婶失望。
    这些都是他要的吗?
    看到逸王的脸色苍白,皇上就知道他定然已经想通了。
    “你先歇息两日,好好想想,之后再去读书。”
    “是,父皇。”
    逸王几乎是浑浑噩噩地出了御书房。
    贤妃命人一直在等着,看到他出来,立马就引去了贤妃宫中。
    贤妃看到儿子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这心便揪了起来。
    “如何?可是皇上斥责你了?”
    逸王这才抬头,眸子里渐渐地有了光亮。
    摇摇头,脸上仍然是一片木然。
    “你倒是说话呀。到底怎么了?”
    “父皇由始至终没有责备我一句。”
    逸王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里竟然是带着一丝哭腔。
    “可我宁愿父皇打我两下,骂我几句。都是我的错!我识人不清,用人不当。险些就中了他们的计。”
    贤妃一看儿子哭了出来,连忙抱到了跟前,好一番的劝慰。
    “乖儿子,不是你的错。都是那起子小人见缝插针,如今被你父皇揪出来了,也便无事了。”
    不想,逸王却自她的怀中挣开,一脸坚决,“不,就是我的错!”
    贤妃吓了一跳,看到儿子的小脸儿微红,不知是因为哭的,还是因为太激动了。
    “母妃,以后,我也要跟太子哥哥和世子一样努力。还要牢牢地记住父皇的话,要相亲相爱,永不手足相残!”
    贤妃的心底咯噔一下子。
    完全没想到,这次的事情,竟然带给了儿子这么重的冲击。
    “好孩子,母妃信你。乖,你将一定会是一个好王爷,一定会帮着你太子哥哥巩固大渊的江山,也一定会是一位贤明仁善的亲王。”
    逸王重重地点了点头,“嗯!父皇让我这两日好好想想。母妃,儿臣先回自己宫中了。”
    说完,规规矩矩地行了礼,然后大步离开。
    贤妃的眸色渐深。
    这些人竟然将主意打到了自己儿子的身上,岂能轻易地饶了他们?
    “再去接着查,看看那几个老奴,平时与宫里头什么人走动地较为频繁,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
    “是,娘娘。”
    贤妃细细地将这件事情捋了一遍,觉得还是有必要在摄政王或者是太子面前表个态的。
    “去东宫请太子殿下过来,就说本宫有事请他帮忙。”
    “是,娘娘。”
    贤妃早就知道,这位太子殿下不仅聪慧,而且无论是手段,还是行事的魄力,都比普通人要更厉害上几分。
    便是方轻阑这样的聪明人,都常常赞叹太子的聪慧大智。
    所以,皇上当初立他为太子,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贤妃也曾心有不甘过。
    可是那又如何呢?
    自己不过一介孤女的身分,且又是曾服侍过废帝的。
    皇上不嫌弃她不洁,还给予了她这样的高位,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贤妃到底是年幼时便跟在了皇上身边的。
    她知道皇上的手段有多凌厉,更知道皇上的心会有多狠。
    皇上这些年对她恩宠有加,不过就是因为觉得她还算是比较安分,不争不抢。
    若是自己真的起了一些不该有的心思。
    只怕这宫里头,也不可能再容得下她了。
    那个高位,谁不想要?
    可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是自己的儿子被封为了太子,没有那些重臣的扶持,也早晚都是要被拉下来的。
    所以,何苦呢?
    倒不如安安稳稳地做一个亲王。
    而她,就以这贤妃的身分,一直伴着皇上到老。
    这么多年了,皇上一直无意再立皇后,她这个贤妃,分明就是无名有实的后宫之主。
    早些年,淑妃和其它的一些美人,还有意与她争争宠,使使绊子。
    可是这几年过去,她们也都看出来了。
    皇上的心就是偏着她这边儿的。
    所以,渐渐地也就不再闹腾了。
    很快,太子殿下过来了。
    贤妃让了座,然后简单地寒喧几句,便切入正题。
    “殿下,您是太子,是一国之储君,可也是逸王的兄长。这孩子许是在本宫身边被宠惯了,有时想事情或许会比较简单。本宫有心好好地教导他,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
    “娘娘过谦了。”
    贤妃无奈地摇头,苦笑一声,“殿下,在你面前,本宫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本宫的出身不好,若是一些女子的本事,倒还能拿得出手。可是教导孩子,本宫实在是无能为力。”
    顿了顿,看着太子面色和善,贤妃又道,“皇上倚重你,是有心要早早地将你培养成国之栋梁。逸王这孩子心性简单,本宫只盼着你能多带带他,多教教他。”
    贤妃的意思,太子明白了。
    “娘娘放心,逸王与孤的另两位弟弟一样,都叫孤一声兄长,孤自会对他多加照拂。”
    “如此甚好。本宫也就放心了。”
    贤妃说完,又命人取来了一些补品,“太子若是去摄政王府,便将这些一并与王妃捎去吧。”
    贤妃这般的随意态度,更显出来,她有意与太子等交好。
    太子也知道,定然是因为明德的事情,贤妃怕他会想多了。
    “娘娘若是无事,孤便告退了。”
    太子前脚走,贤妃宫里头的管事太监便匆匆进来了。
    “何事如此惊慌?”
    “娘娘,按您的吩咐,肃清这后宫的一些老鼠,只是发现了一名棘手之人,不知当如何处置。”
    “嗯?”贤妃拧眉,还有让他觉得棘手的?
    太监上前一步,面色凝重,“娘娘,那人自称是您的娘家哥哥寻上了他,予他好处,只盼能见您一面的。”
    贤妃微怔之后,便是薄怒!
    “一派胡言,本宫何来的娘家哥哥?”
    “娘娘,那人说是您的堂兄,是您大伯家的长子。”
    贤妃当下就惊了一惊。
    大伯家的堂兄?
    这么多年过去了,幼年的事情,她也并非是全记忆。
    当初逃难到了京城,她的母亲后来病逝,而她,若非是先太子妃,只怕早已尸骨无存了。
    如今,这位堂兄?
    贤妃的眼睛微眯,“将人带过来,本宫要亲自问话。”
    “是,娘娘。”
    贤妃掌管后宫,叫几个人来问话,自然是再正常不过。
    “给娘娘请安。”
    贤妃淡淡地啜了一口茶,“你叫什么名字?”
    “回娘娘,奴才叫王信,是江州人。奴才入宫已有七八年了。”
    贤妃的眸光暗了一下,“你说是何人找到了你?”
    “回娘娘,有次奴才出宫办事,无意间遇到了一位公子,之后,便提及了他有一位堂妹数年前进了京,之后杳无音信。”
    王信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说话间,始终低着头,而且声音也多少有些发颤。
    可见其紧张程度。
    末了,贤妃唇角一勾,“呵呵,你又如何能认定,他是本宫的兄长?”
    底下跪着的王信身子微僵,讷讷地回了一句,“他的五官与娘娘生得有几分相似,而且,他还有一样信物,说是只有娘娘的家人才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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