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枫在沈清澜这里住了半个月,以为沈清澜很快就会回来,可是直到最后,她也没有出现,而阿南去查了这个房子的户主,最后查到是一个男人的名字,却又在京城找不到这个男人。
    无奈之下,石枫只好放弃了寻找,回了石帮。
    沈清澜这半个月都在做什么呢?除了偶尔和于晓萱出去一趟之外,她大部分的时间都留在家里陪沈奶奶。
    沈奶奶最近的精神是越来越差了,脸色也一天比一天更差,一天中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睡觉,沈清澜已经感觉到,沈奶奶这一次,是真的时日无多了。
    她坐在沈奶奶的床边,沈奶奶刚才已经睡着了,她握着沈奶奶骨瘦如柴的手,看着老人家安静的睡颜,脸色沉静。
    沈老爷子走进来,轻轻拍了拍沈清澜的肩,沈清澜站起来,跟着沈爷爷走了出去。
    祖孙俩去了花园。
    正是夏季,花园里的栀子花开的很好,空气里弥漫着栀子花淡淡的香气。
    这是沈奶奶最喜欢的花,沈爷爷特意在花园里的每一个角落都种了几株。
    “澜澜,不知不觉你也二十一岁了,是个大姑娘了。”沈老爷子看着孙女完美的侧颜,感叹。
    沈清澜眸光微动,“爷爷,你想说什么?”
    “你一直是个聪明而通透的孩子,很多事情即使我们不说你心中也清楚,这是我和你奶奶最高兴的地方,也是最担心的事情,俗话说慧极必伤啊。”
    他从不否认这个孙女的聪慧,小时候就可以看出来,但是长大以后,尤其是沈清澜回到沈家之后,沈老爷子自诩这辈子看人无数,很少人能让他觉得看不透,如果真要说有,那么傅衡逸是一个,眼前的孙女是另一个。
    沈清澜看似清冷,实则内心柔软,而真要说她善良,有时候她又是真的淡漠,这种淡漠,是对人事物的淡漠,也是对生命的漠视。
    沈老爷子派人查过沈清澜被人贩子拐走的那些人的经历,除了知道她被一对夫妇收养过,后来那对夫妇有了自己的孩子后,就把她送到了福利院,她是在福利院长大的,除此之外,他查不到任何信息。
    沈老爷子从来没有怀疑沈清澜不是沈家的孩子,现在的科技这么发达,想要验明真假再简单不过,更何况沈家当初早已验过。
    “爷爷,我没有太过于执着,只是想在最后的日子里好好陪在奶奶的身边,免得以后后悔。”
    “你能想通是最好,看着这些日子,你整日待在家里哪里也不去,你奶奶看着心里着急啊,我和你奶奶老了,迟早有这么一天,我们都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我们也希望你也能看得开些。”沈老爷子语重心长,他虽然看不透这个孙女,可是孙女对老妻的敬爱却看得分明。
    老妻时日无多,他怕这个孩子会受不了这个打击,一蹶不振。
    “你奶奶时常与我唠叨,我们澜澜长得这么漂亮,以后该找个什么样的人才可以配得上我的孙女。”
    “那是奶奶喜欢我,所以才觉得我样样都好,也许在别人眼里,我也就是一个一般人。”沈清澜眼里带着一丝暖意,这话她也听奶奶说过。
    沈老爷子瞪眼,“胡说,我孙女长得哪里一般了,那是他们眼瞎。”
    沈清澜轻笑,难得的在她的脸上看到了真切的笑意,“爷爷,别人会说您王婆卖瓜的。”
    “我可没有,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傅爷爷老早就想把你拐到他们傅家做傅家的孙媳妇,每次看见你,那眼睛都发绿光。”
    沈清澜这一次是真的笑出了声,“爷爷,这话要是让傅爷爷听到了,只怕是要找你拼命的。”
    “我会怕他!”沈老爷子冷哼,看着孙女脸上的笑,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
    这些日子老妻的身体每况愈下,沈希潼又因为骨折还在住院,楚云蓉成天往医院跑,回到家里看着沈清澜也是满脸幽怨,尤其是在乐团演出那日,据说沈希潼在医院里差点服安眠药自杀,楚云蓉回到家里大闹了一场,最后还是沈老爷子出面压下去的。
    家里的气氛这些日子很是低沉,沈清澜从那日之后,除了在老妻的房里就是在自己的房里,就连客厅也很少待。
    “爷爷,你们在这里聊什么呢?”沈君煜下班回来,听宋嫂说沈清澜和沈老爷子在花园,出来找人。
    “我和你妹妹聊天,你凑什么热闹。”沈老爷子现在不耐烦看到孙子,成天就知道忙生意,也不知道好好陪陪妹妹。
    无故被嫌弃,深沈君煜摸摸鼻子,很是无辜。
    **
    军营里,傅衡逸从直升机上跳下来,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基地,他们这次的任务比原先预想的腰艰难,花费的时间也比计划地多了不少,原本以为半个月就可以完成的任务,硬生生拖了一个月才完成。
    “队长,刚刚接到上级指示,下个月我们部队里有个军事演习,领导让我们派一个小队作为援军参加。”副队长穆连城说道。
    “人员名单定了吗?”傅衡逸淡淡地问道。
    “还没有,知道你今天要回来,所以等着你定夺。”
    “这件事你决定就好,这次的新新兵选拔结果出来了吗?”
    “初步名单已经出来了,初选了三百人,接下来他们会接受为期半年的训练,通过最后考核的人才可以留在我们这里。”
    “嗯,宁缺毋滥。”
    “明白。”
    傅衡逸走进宿舍,他是队长,可以拥有一个独立的宿舍,宿舍里很简单,除了一张桌子一张床,一个柜子和一个卫生间以外,并没有多余的东西。
    他的眉眼间有丝急切,进了宿舍,没有先去洗澡,而是打开抽屉,拿出了关了一个月的手机。
    手机早已没电了,他充上电,然后才去了卫生间洗澡。
    五分钟后,傅衡逸就神清气爽地从卫生间里出来了,他拿起手机一看,没有未接来电,没有短信,什么也没有。
    他眼瞳幽深,看不清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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