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敏站在原地,就这样看着阮云白一步步的远离开视线。
    他是抱着另外一个女人离开。
    并且,他说他累了,要离婚。
    聂敏怔怔地坐在一边,心里空落落的……
    阮云白竟然提出了离婚!
    她以为她不会心痛,现在才发现,她的心全都给了他。
    苏荏苒被打的很严重。
    阮云白只是脑部受伤,苏荏苒就没这么幸运了,聂敏出手很重,再加上她从楼梯上滚下去撞到了脑子,等阮云白抱起她,她松口气,很快昏迷了过去……
    还好现在是在医院里,阮云白把她送到了抢救室。
    阮云白坐在病房外面,想着这几天所发生的的事……
    结婚半年多,他绞尽了脑汁的拼凑,希望可以拼凑出哪怕一天温馨的画面。
    但是,没有。
    一个家变得这样,真是搞笑。
    阮云白在想,是不是他不适合得到幸福?所以,在他以为结了婚幸福到来的时候,噩梦也降临?
    聂敏走了过来,她眼圈红通通的,显然是哭过:“阮云白,我们回家!”
    聂敏想说一些挽留的话,挽留住这段婚姻。
    看着阮云白的样子,软话到了嘴边就变得硬气了。
    她讨厌死了这种不轻易认错的性格,比如说现在,心里有一万个声音让她赶紧道歉,但是,她的心中却是不肯认输。
    “我有家吗?”阮云白语气落寞。
    “不回家可以,别在这里。”想到阮云白在这里是为了另外一个女人,聂敏很是火大。
    “不在这里,应该去哪?”阮云白苦笑,“你打了人,不道歉?”
    “我没错,是她欠扁!”聂敏仍旧强势,不愿退让。要是阮云白没有出现的话,她不介意把苏荏苒那个贱人打死。
    阮云白无奈的笑笑:“我要在这里,你不道歉,我来。”
    “呵呵,只是道歉而已吗?我看你是心疼了吧!”
    “你这样认为的话,我也没办法。”老是解释是太累了,他懒得解释。因为聂敏我行我素。解释太多,欲盖弥彰。
    “阮云白,选她还是我?”聂敏问了这辈子认为最蠢的问题。
    只为了挽留。
    “我谁都不要。”
    “那你快走。”
    阮云白站起身,一字一句道:“照顾她等她醒来,这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很好,那你照顾她一辈子吧!”聂敏气冲冲的离开,走到走廊尽头,她听到阮云白在喊她的名字,她停了下来。
    云白,我错了,是我不好。不要生气了好不好?给我一次机会,我们不离婚。
    等了半天,却是让她心碎的回答:“明天早上十点钟,民政局见。”
    “好,不见不散!”聂敏笑道。
    到了拐角,她冲进电梯难过地哭了起来……
    刚才听到苏荏苒的话,得知那天晚上他们什么都没发生,聂敏恼怒才打了人。
    奈何抹不开面子,最后还是让他失望了……
    苏荏苒已经脱离危险,她身上多次受伤,最严重的,是她从楼梯上下来摔到了脑袋,后来又被聂敏各种拳打脚踢,看上去很虚弱,她的情况比阮云白严重很多。
    在阮云白的要求下,把苏荏苒安排到了他的病房里。
    人是聂敏打的,好歹也是夫妻一场。现在这些,是阮云白为聂敏做的最后一件事。
    既然聂敏不愿意承担责任,不愿意道歉,那么,让他来。
    第二天上午十点钟,阮云白和聂敏一起来到了民政局。
    在门口看到红肿着眼睛的聂敏,阮云白还是会心痛。
    但是,早就没了拥抱她的理由。
    再怎么爱的深沉,也抵不上一个人的冷漠,她用冰冷包裹住了她的心房,同时麻木了他的心,让他彻底的失去了爱一个人的能力。
    两个人相视一笑,进门,办离婚证。
    等到出来,阮云白放松许多。
    他以为有很多的话要说,真正面对才发现,一切都是多余的……
    “我还有事,先走了。”聂敏把离婚证放进包包里,像是完成了一个任务,快步离开。
    阮云白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笑的落寞。
    以前,他喜欢一个人,现在,他还是喜欢一个人。
    到了路边,阮云白蹲在那里,像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小孩。这时候,一个流浪汉走过来:“来,吃点糖。喜糖……”
    “谁的喜糖?”阮云白挑眉。
    “里面的,嘿嘿嘿,有糖吃,天天都是好日子。”流浪汉伸出手,冲着阮云白点点头。
    阮云白看了看糖,拿过来,上面写着“白头偕老”四个字。
    是啊,他曾经也渴望有个人陪他白头偕老。
    结果他的头上缠着一头纱布,是白了。
    最后,想要白头偕老的那个人黑着一头乌黑的头发走了。
    “尝尝。”流浪汉说。
    阮云白剥开外包装,尝了一口,之后笑了:“好苦。”
        “心里不想着苦,就不会苦了。”
    阮云白仔细打量着这个流浪汉,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都已经深秋了,他穿这么少,但还是这么乐呵。
    人生下来会面对各种问题,会吃苦。
    只要心里不苦,那么,无家可归不苦,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不苦,露宿街头也不苦。唯一苦的是,你有家有钱有爱,却找不到一个可以爱的人。
    阮云白给助手打了个电话,派人过来把流浪汉带回去,安排一些事情给他做。
    吩咐完一切,他又跟流浪汉聊了起来。
    等到助手来了,把流浪汉带走,阮云白到路边去打车,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离了就离了,我还不稀罕看到你呢!”
    “我什么时候稀罕看到你了?”
    阮云白回头,看到一前一后走出来的阮如涯和陆美芬:“爸妈,你们……”
    “我们离婚了,以后叫我妈就别叫他爸!”陆美芬没好气道,走到远处的停车场,让司机开车离开。
    阮云白疑惑地看着这一点。
    话说,这两个人怎么可能离婚?
    “云白,我累了,我受够你妈了。”阮如涯说。
    “我也是,受够聂敏了。”
    “你也离婚了?你怎么伤成这样?”阮如涯才注意到儿子。
    “没事,小伤。走吧爸,一起聊聊……”阮如涯和阮云白两个离了婚的男人一起走在路上。
    继承阮如涯的性格,阮云白也是一个妻管严。
    呵呵,父子两个同一天离婚,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讽刺。
    还好,都结束了。
    殷府,自从小一诺生病,阮天蓝每天乖乖的在家里,昨天离开家一整天,没陪着两个宝宝,她今天答应了殷司,要在家陪他们。
    她还是不放心阮云白,于是给阮云白打了电话。
    阮云白声音正常,估计没那么难过了,看来,阮云白已经从痛苦中走出来了。
    阮天蓝打算让他和聂敏都冷静一段时间,待两个人都想清楚了,估计很快就会好起来,到时候就不存在离婚这种问题了。
    等哄着宝宝睡着,阮天蓝又开始无聊。
    什么事都不想做,阮天蓝自己一个人在院子里乱转。
    转着转着,她来到了殷府的后院。
    以前殷寻住在这里,阮天蓝很少来这里。本来,这里也隐藏着一个大秘密,一个关于殷寻的秘密。
    后来,随着这里的神秘面纱被解开,所谓的秘密也在一点点被人遗忘。
    殷寻这么长时间没消息,殷司嘴上不说,却在满世界的寻找他,他一定很心急。
    阮天蓝实在是太想帮忙了,但是,一旦打不通锦燃的电话,她也不知道该去找其他什么人。
    所有人都在忙着,只有她自己闲得发狂。
    在后院的凉亭上坐了一会儿,阮天蓝一遍遍的给锦燃打电话。但是,打不通。
    同时,锦燃的qq也联系不上,以前,他的新闻经常在娱乐媒体挂头条,但是,现在全然变了一个模样。
    阮天蓝焦躁的走来走去,最后接到了一个电话。
    以前,她从来不会接这种陌生号码,最近,不管陌生不陌生,先接通再说。
    “喂?请问哪位?”
    “我是唐月初,锦燃的妈妈。”
    提到唐月初这个名字,阮天蓝身子微微颤抖,不由自主当年卡卡死去的情景。
    这个女人很可怕,至少,她觉得她很可怕:“找我有事吗?”
    “见面聊吧。”唐月初说。
    “抱歉,我不能跟你见面,有什么话在电话里说吧。”阮天蓝不想见唐月初,因为她怕她。
    “我有一些小燃的事想要问你,除了这些,还有你所感兴趣的事跟你说。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的。”唐月初说,“一个小时后,欧爵咖啡厅,不见不散。”
    说完,她就挂了电话。
    阮天蓝不满地咕哝。
    这个人也真是的,说什么是什么,也不问问别人是否同意……
    阮天蓝翻看了一下手机通讯录,端木不在,小白受伤了,殷司说上午有一个重要的会议……
    其他人好像都在忙,她在考虑着,应该找谁陪着她一起去见锦燃的妈妈……
    难道真得自己去吗?
    对,顾冷睿!
    一直没来得及问顾冷睿跟linda的进展,现在可以抓住这个机会问问。
    打了电话,顾冷睿说他很乐意做免费司机。
    十分钟后,顾冷睿开车来到了殷府门口,带着阮天蓝离开。
    “天蓝,你要见什么人,还得带个保镖?”顾冷睿笑道。
    “我要见的人是锦燃的妈妈,那个女人凶巴巴的,我怕所以……”阮天蓝不太好意思打扰顾冷睿。
    如果不找个人一起出去,阮天蓝怕自己又中了那个女人的圈套。这样的话,就相当于跟殷司添乱……
    顾冷睿啊,谢谢你这次帮我,我也不是那种小气的人,等你正式追求linda的时候,我也会帮助你们的!阮天蓝在心里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