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
    “老朽见过王爷。”
    施针前叶天士站在床边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叶老不必多礼。是本王又给叶老添麻烦了。”
    这话让叶天士很不是滋味。
    “王爷如此说岂不是折煞老朽了?这毒伤,老朽至今无能为力已是愧对王爷,老朽……罢了,先不说这些,容老朽先替王爷止痛。”
    他不再说什么,伸手过来按向了慕云笙的肩膀,想让他躺平。
    不想,慕云笙却道:
    “不急。本王有几句话先跟叶老说。”
    叶天士愣了一下:“王爷请讲。”
    他收回手,在慕云笙眼神的示意之下,坐在了床边的凳子上。
    慕云笙这才看向他:“本王的情况是不是不好?”
    他这么一问,叶天士脸色瞬间暗淡。
    沉默了一下,叶天士才语调沉沉说道:“王爷自己能感觉到。”
    “嗯。这两次发作间隔三个月不到。而且,一次比一次难捱,痛处已不仅仅是心口。”
    慕云笙的声音虚弱无力但是很平静。
    但是是叶天士,听了这话,心里十分难受。
    见他不说话,慕云笙反倒笑了一声:
    “叶老为何如此神色?这个结果不是早已预料的吗?”
    叶天士紧皱了眉头:“话虽如此,可是王爷在我手中未能逃脱这样的结果,老朽心中实在不安。老朽一生行医,救人无数,最后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王爷……老朽实在是无能。愧对王爷信任。”
    他不住的叹气摇头。
    慕云笙却依旧眸色平淡。
    “生死有命。叶老切勿多心。能保多活这几年,本王已是十分感激。”
    这话,叶天士觉得他没法接,只能沉默。
    好在,慕云笙也没要他接,停了一会,他又道:
    “本王只是想拜托叶老,此事不要告知王妃实情。”
    “……”
    叶天士愣了一下,有些惊讶,又觉得这是意料之中,想了想却又露了难色。
    “此事可能不行。王妃的医术,不知王爷了解多少?”
    慕云笙怔了怔:“此话何意?”
    “不瞒王爷,老朽昨夜已见过王妃。她想来是为了王爷的毒伤来寻老朽,因缘巧合,先是与云州府大牢搭救了老朽,后又跟随老朽到了兰香园烟柳姑娘处。
    那里,老朽有个朋友身受重伤,就连老朽都不敢轻易救治。还是王妃艺高人胆大,帮老朽那朋友取出了扎在心脉上的银针,如今老朽的朋友已经醒了,一切安好。
    老朽待会还要代友人感谢王妃救命之恩。由此可见,王妃的医术深不可测,怕不是老朽能瞒住的。”
    “是吗?”
    慕云笙微微惊讶。对叶天士那朋友一点兴趣都没有,只想着那丫头竟有如此能耐,实在始料未及。
    “本王只知她在乡下做了几年大夫,倒没想到她还有这般本事。只是,对本王的病症,她仿佛了解的不多,方才也是无计可施。”
    “那可能是因为王妃还不够了解王爷的情况。时间久了,自然什么都清楚了。即便老师暂时不告知,日后王妃也必定起疑。”
    叶天士的话让慕云笙蹙眉。
    沉默了一会,他才道:
    “能瞒一时是一时吧。本王已是如此,不想再连累他人为本王伤神。”
    “王爷放心,老朽知道该怎么跟王妃说了。”
    慕云笙微微颔首,没再说什么。
    “王爷请躺好,老朽要施针了,施完针,老朽会在王爷的安眠穴上扎一针,王爷可睡一觉,醒时痛感应该会减轻些。”
    叶天士说道,慕云笙没有异议,平躺下来任由他处置。
    门外。
    白无双又在门口转了两圈,还没减动静,不免急了。
    “叶老每次给他止痛都这么久的吗?怎么止你知道吗?”
    她问南风。
    南风回道:“具体的我也看不懂。只知道大概是在心口附近施针,因为那位置凶险需要施针者静气凝神极其小心,所以以前碰上能找到叶老的时候,也都是他单独替公子止痛。旁人是不能靠近的。”
    “能找到的时候?那不能找到的时候呢?”
    白无双瞪大眼睛。
    南风脸色一暗:“那就只有公子自己熬过去了。少则两日,多则三五日。其他无计可施。”
    “这么可怜?”
    白无双嘀咕了一句,朝那紧闭的房门看了看,眉心蹙的更紧。
    转脸回来,见小兰在跟前,她又道:
    “小兰,你先回房。你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回去休息吧。”
    小兰想想也是,又知道白无双就为这事来的肯定不会走,便道:
    “那好吧,小姐,你小心点。”
    说完,她就离开了。
    白无双朝小兰的背影看了看,目光收回扫见南风,突然响起一件事来。
    “对了,他叫什么名字?”
    “呃……”
    南风为难。
    瞧他这不爽快的样子,白无双就皱起了眉。
    “你这是什么表情?问他叫什么名字而已。见不得人吗?”
    “禀王妃,不是,只是……”
    只是他怎么编个名字出来?
    正当南风抓耳挠腮想着的时候,门突然开了。
    白无双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过去,南风也松了口气。
    “叶老,公子怎样了?”
    他怕白无双纠缠着他问名讳,抢先问道。
    叶天士看了白无双一眼,施了一礼。
    “老朽眼拙未认出王妃,还请王妃恕罪。”
    白无双到时没想到南风会连她的身份都说了,一时尴尬,人又已经当面,躲不掉,她只能抬了抬手:
    “叶老多礼。我还不是王妃。现在只是白府小姐,叶老可叫我无双。再说,叫王妃什么的,出门在外也不方便。”
    “无双……好名字。”
    叶天士为人爽快,对慕云笙恭敬是因为心中确实有敬意,不愿失了那该有的礼数。
    对白无双他没有特别多的顾忌,又觉得白无双说的对,便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白无双记挂着慕云笙的情况,又问了句:“他怎样了?”
    叶天士这才皱了皱眉:
    “老朽已替他止了痛。也在安眠穴施了针。如今已然睡去。”
    “睡着了。”
    白无双呢喃,轻蹙的眉心稍稍松开:“也好。应该不会那么痛了。”
    叶天士看了她一眼:
    “不会完全消失,会好一点。接下来几天要小心,万不可再奔波操劳。这一点,老朽方才也与公子说过。不过,我看他仿佛并没有将我的话放在心上。你们要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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