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余乔心中一直都有一个疑问,这些人以前行事一直遮遮掩掩的,一副生怕别人发现的样子,怎么现在却变得如此嚣张,毫无顾忌的样子。难道他们就不怕被那些抓他们来的人发现吗?那些人既然能将他们关押二十年,那其本身的势力一定不容小视,难道他们能放任这些人跑了,也根本毫不在乎吗,那这二十年岂不是白关了。其实从师父的行事,余乔已经能猜到一二了,若是将一切可能的线索都综合起来,那么那个人已经是呼之欲出了。不过正如师父所说的,现在绝对不是将一切公开的时机。能瞒得一时是一时吧。而且她也应该趁这段时间给他们自己留一条后路了。
    她身边这些亲人朋友却绝不能有事,还有周家的这些家业,也不能便宜了那些小人。她要使一条金蝉脱壳之计,将周家的基业神不知鬼不觉的转移出去,自古不是有句话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们若想要安全,这个后路那就只能向国外去寻了。天朝之外的那些国家虽然远远没有天朝的繁荣,不过安身立命也足够了到时候凭借周家的财力好好谋划一番,说不定还能控制某个小国家弄得土皇帝做做,倒也逍遥自在,省的在这京里处处受人掣肘,过的提心吊胆的。只不过这件事要秘密谋划,这一次,余乔却连惠儿和顾硕都不想告诉。她只能在那些跟随她的死士中选择出一批人,暗中另起炉灶,专门往来外国贸易。而且这件事必须在惠儿的孝期之内完成,从今往后周家要逐渐从明处转向暗处。这一件件一桩桩都够余乔头痛的了。这金蝉脱壳可不是那么好脱的,没有个一两年,她休想做出成效。
    余乔向来就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心中既然已经拿定了主意,也好不在迟疑,当下就找了几个心腹之人,给了他们大笔财务,让他们不惜一切代价,尽量多的开通与他国的贸易往来,并且还要在对方国内扎下根基。这件事余乔并没有给他们订下期限,只是让他们放开手脚尽管干,并且他们行事期间除了她之外不用听任何人的调令。从今往后他们的名字将从周家的奴籍上被划去。也就是说他们都有了自由身。若是他们对余乔有什么二心的话,那余乔的这笔投入就全部都打了水漂了。毕竟人家已经成了自由人,做什么都与余乔无关了,而且为了保险期间余乔并没有跟他们签署任何形势的书面文书。不过这种情况余乔已经都考虑到了,她也不可能将自己的未来都寄托在通一伙人身上,她这次是广撒网,她派出去的人绝对不是少数,但凡只要有一个能符合她的条件,那她这一处手笔就动的就不冤枉。
    这件事暂时还看不到什么成效,只能耐心的等下去,不过家中的这些亲戚们却不能在放任他们闹下去了。还好如今整个周家上下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知底人,那些外面的眼线都已经被拔除了,余乔倒也不在意他们在家中闹腾,不过这件事是万万不能传到外面去的。心中有了那个猜测之后,余乔已经将周家的未来行事准则定位在了“低调”二字上。那些然怕是不还不知道他们已经再次变成了笼中鸟了吧,她好吃好喝的供着他们,对于他们的嚣张气焰也毫不理会,只是有一点,这些人不能出府门半步。不过在周府内部他们是可以自由出入的,余乔相信她可是比那些关了他们二十年的人仁慈多了。只不过这一点至今还没有一个人发现罢了,他们早就被周家这偌大的地方给迷花了眼,现在还没有兴过要上街的念头。不过现在正值年节期间,街上的店铺大多都关门歇业,他们也生不起上街的念头。
    这一日,余乔在自己院中舞完了剑,正觉得神清气爽,本打算过一会出门去看看李雪还要她家里的宝宝。不想她的院门外就响起了一阵嘈杂的叫骂声。
    “不要脸的死丫头,你给我滚出来。”“你一个外人凭什么管我们的事。”“滚出来。”等等类似的话此起彼伏在余乔耳边响起。
    余乔眉头微微一皱,这些人到底闹上门来了。真是晦气。“来人,去讲他们挡回去,就说我不在。”余乔厌恶的对站在不远处候着的两个家丁说道。
    “是,小姐。”这两人恭敬的一拱手,然后直接朝门外去了。
    “这一家子还真是少有的自我感觉良好啊。”余乔暗自撇了撇嘴。先不说亲人之间有多少情谊,这也太不把自己当客人了吧,真当这里是自己家不成。
    那两个家丁去了许久都不见回转,门外的叫嚷声却愈演愈烈。直吵的余乔不得安宁,就是想安心坐下来看会书都静不下来。
    余乔恼怒的一拍桌子。“这还有完没完了。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啊。”余乔口中喝了一声,起身就往屋外走去。
    等到了院门口,隔着门缝,就看到外面一大片花花绿绿的色彩,差点没晃花了人的眼。说实在的她还真不知道家里的库房里会有颜色这么鲜亮的料子。看这一身打扮,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暴发户似得。余乔的嘴角忍不住抽出两下,强忍着笑深吸了口气,将情绪平复下去,这才伸手推开了院门。“这是吵什么呢,也不嫌闹得慌。”
    “她出来了。”“这丫头果然在。”“就知道你们在骗人。”一看到余乔露面,外面就暴起了一片喧哗。
    “你们是要找我吗?”余乔理了理衣角。
    “你凭什么不让我们出门。”其中一人跳出来叫道。“你不过是个外人,有什么胆子管到我们头上来。”
    余乔吹了吹自己脸颊旁的碎发。“这里是我家,要说是外人,你们才是外人吧。”
    “这里是周家,什么时候成了你的。”那跟周升长的极为相似的三叔走上前来说道。
    “这周家本来就是我的,怎么你有意见?”余乔淡然一笑。
    “胡说,这里姓周,又不姓余。”三叔呵斥道。
    “这里到底姓什么还真不是你说的算。我如今是看着爹娘的份上才称呼你一声三叔,不过你可别真的以为自己就可以在这里家里做主了。说起来你们才是在这里白吃白喝的蛀虫。”
    余乔这样毫不在意的样子,彻底将这些人给激怒了。“你,你这是忤逆。”当然在这个非常看重长幼有序的世界里,余乔这么说确实会落人话柄,不过正像他们所说,她姓余又不姓周,这些人又不是她余乔的亲戚,她即便真对他们不敬了又能如何。
    “你们这还真是说错了,我姓余又不姓周,我又不是你们的晚辈,我那么敬重你们干什么?”余乔这话说的掷地有声。把那个三叔给气的差点没背过气去。
    “好好,我还真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女子。就你这样的还想入我周家的门。我们这就去禀报族长,让他做主取消你和辰熙的亲事。”三叔也梗着脖子说道。
    “你请便,你们周家的儿媳我还真不稀罕。”余乔做了个手势。他们去找谁都成,走了正好让她清净清净。
    “你在说什么?”人群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大喝。
    余乔缩了缩脖子,直觉惠儿这一声是冲她来的。她急忙清了清嗓子。“当然我说的是你们这些周家的人,可不包含我爹娘和大哥。说实在的,都是一个爹娘生的,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
    “辰熙你来了,这件事你得管管。”那三叔也不上前,只是僵直着脸说道。
    “不知究竟出了何事?”惠儿远远的瞪了余乔一眼。这才向这三叔躬身问道。
    “哼,你问问这余乔,她让人守着所有的门口不让我们外出这是为什么?难道还要再关着我们不成。”
    “有这等事?”惠儿将目光转向余乔。
    余乔心中嘀咕,嚣张个什么劲啊,你还真以为自己是惠儿是三叔不成,不过她嘴上还是说道。“我这才是天大的冤枉呢,没错我是命人把守各门不让几位长辈出门,不过我这可是为了他们好啊,可不是要关着他们。实在是那些绑走诸位长辈的凶手还没抓到,诸位外出实在是太过危险,我这也是不得以才为之的。”
    “你根本就是看我们碍眼罢了。”那三叔冷冷的哼了一声。“我就不信凭周家如今的势力会斗不过那些人。你就是故意跟我们过不去,对不对。”
    “呦,您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我们周家如今的势力,我们有什么势力了。您恐怕还不知道,自从被爹娘去世之后,各地的商家对我们家诸多打压,我们家还有什么权势?”
    “你们真以为我们在外面没有听过周家的名头吗?你们不是还往宫里进贡茶山了吗?跟皇家交好,难道还不算是有权势。”这位周家三叔还真是把自己给当成正主了。说话还真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