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他闻了什么?”惠儿问道。
    “软骨散。”余乔后退一步回到众人身边。“放心,效果很好。保证他使不出一点力道。”
    “难道咱们就站在这里等着他醒吗?”袁振皱眉问道。
    “不,不,当然不。”余乔摇摇手指。“来人,把他弄醒了。”
    “是,小姐。”一直站在两旁好像木桩一样的两个人,这时躬身答道。不多时就有人拎了两桶凉水来,现在可是数九寒天,这样两桶水浇下去,绝对是透心凉。
    那拎来水的人,直接上前,将水桶一倾,紧接着屋中就升起了一股子寒意。
    那地上的少年忽然****一声,睁开了双眼,他的身子只在瞬间就忽然戒备起来,陌生的环境,浑身湿冷的感觉,都让他在第一时间感觉到了危险。“你们是什么人?”
    “你们两个退后,余乔将顾硕和袁振挡在身后,这两个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就算面前的人武功全失,但单凭日日锻炼出来的**力量就能轻松扭断他们的脖子。
    那两人也很有自知之明,当即就退到了余乔身后。
    “怎么,小子,有胆子找杀手来我周家行凶,就没想到有一天会落到我们手中吗?”这种跟人磨嘴皮子的事向来都是余乔的事。
    “你是周家的人。”这荣信虽然处在这样的境地,可也不见慌乱。“余乔?”
    “看来你对我周家也是做过了解的。”余乔淡然一笑。“那我就要问一句了,我周家跟你有何仇怨,你要对我大哥下手。”
    荣信站起身来,也不管满身的脏污,反而双眼放光,恶狠狠的盯着余乔不放。自从刚才醒来,他就看出这满屋子的人中,只有这个丫头对他最有威胁。李岩之所以会被他个忽略,也是因为他刻意收敛了自己身上的气息,在荣信看来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年人。
    “我爹爹的死难道跟你们没有关系吗?”荣信咬牙盯着余乔,周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他从家里绑来,这就更让他觉得爹爹的死跟周家脱不了干系。
    “当然跟我们没有关系,杀你爹爹的凶手已经伏法。”余乔也毫不示弱的瞪了回去。
    “那种事情谁信,不过是骗小孩的把戏,真当我不明白吗?”
    “没错,你就是不明白,你这笨蛋被人利用来对付我们家,现在还在这里理直气壮,真不知道你地下的爹,会不会被你这么个无能的儿子给气死。”
    “你……”荣信可不是个好脾气的,平日里打杀下人更是常有的事,现在哪里还能忍得住,当即就要上前动手,可是他方拉开架势,忽然觉得浑身都使不出力气来。他当时面色就是一阵青白。“你,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余乔嘿嘿一笑。“我们还能做什么,不过是废了你的武功省的审问你的时候,你再暴起伤人。”
    “你说什么?”咋闻自己的武功被废,荣信似乎像是失去了一切动力,整个人都带上了一股子绝望。
    “吓坏了吧。”余乔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摇晃。“放心吧,骗你的,只是软骨散,等过些日子药效过去,你就会好了。”
    荣信似乎被激怒了,即使使不出武功,还是奋力向余乔扑了过来。
    余乔一脚将荣信踢倒在地,单脚踩住荣信的右手。“小子,别惹我生气,不然我不介意让你改变一下习惯以后用左手吃饭。”
    荣信不屈侧眼怒视着余乔,紧咬牙关,却是一声痛也不叫。
    “很好,有骨气,不过还是蠢蛋一个。你以为这样就是有勇气了,我告诉你,我周家之前是对付过几个人,不过我们对付的人,都是要打我周家生意的人,我问你,你爹他是做什么的,他涉足过生意吗?”余乔哼了一声,满脸的不屑。“说你笨,你还不服气,被人当刀使,你还真是可悲。”
    “你以为你说了我就会信吗?”
    “当然你可以不信,不过这世上,一件事发生总是有原因的,你爹一跟我们无仇,而跟我们无怨,难道我们吃饱撑了没事干,冒着危险去对付一个功夫高强的将军。”
    “谁知道你们为什么,我只知道,你们周家在那天杀了许多人。”一个人的心中若是充满了仇恨,那人就会变得偏执,即使别人说的再有道理,也都听不进去。“而且,你们能将我从家里带出来,你们若想在我家中行凶自然也有办法。““好,我也不跟你多费口舌了。我给你时间让你好好想想。”余乔打了个哈欠。
    “你自以为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是你敢发誓不是你们周家做的吗?”
    余乔心中暗自发笑,到底还是个孩子,发誓这东西能有什么用,人这一生发誓发的多了去了,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个。“笑话,你一个阶下囚有什么资格让我发誓。”
    “你还是不敢。”荣信哈哈笑道。
    “虽然你这个激将法很拙劣,不过我向来最不喜欢别人怀疑我的勇气。好吧我告诉你,如果是我们害了你爹,就让我余乔不得好死。”余乔根本就不管惠儿等人惊异的神色,抢先说道。“不过,我也不是任人捏圆捏扁的,你别以为我发了誓,我就会放过你。师父,这人就交给您好好招待一下吧。”
    “好。”李岩自后面走了上来。
    “你们一定要留在这里吗?”余乔拧起了眉头,虽然他们都是见多识广,这血腥的事情谁都知道的不比别人少。不过要是亲手看着自己亲近的来做这种事,却又有些让人心中不舒服了。
    “你们都出去,我要单独审问他。”李岩霸道了一挥手。
    “师父,我就不用出去了吧,你答应过我的。”余乔说道。
    “好,余乔留下,其他人都给我出去。”
    剩下的几人面面相视,说实在的,平日里还真没有人敢对他们说这么霸道的话,不过现在的周家,也就李岩的身份辈分最高,以他的身份说这些话还真没有人敢反驳的。
    “行了,行了,都出去。”余乔将他们都哄了出去。
    “师父,现在你要做什么?”
    荣信冷冷的看着,却是一言不发。仿佛周围的一切都跟他无关一样。
    “打打杀杀,见血的事情我不喜欢,小子,说说看到时是谁怂恿你的。”
    荣信还是一言不发。
    李岩微微一笑。“小子,那你就不要怪我了。”其实李岩根本就不在乎这小子是不是会说什么,他就是要好好折磨折磨这小子给惠儿出气。在他想来,只要周家肯发动全力,没有什么事能难得住他们。
    李岩面色平静的将荣信左手的关节卸了下来,然后是右手,左腿,右腿,慢慢荣信的四肢开始呈现出诡异的弯曲。他略带黝黑的脸上布满了汗珠,牙齿更是咬的嘎吱直响。不过他依然没有半点要开口求饶的意思。
    卸掉全身关节的那种疼痛,就好比用刀子一刀一刀在身上割肉一般,这还真不是人受的,这小子竟然一声也没叫出来,看来挺能忍功不错。
    “先这样晾他一个时辰,咱们去喝杯茶再来。”李岩面上冷笑。
    “这审的多没有意思,连点动静都没有。”余乔摇摇头。“最起码也该有甩鞭子的场景吧,再来还有老虎凳,辣椒水,火钳,竹签……”
    “你想什么呢?”李岩无奈的一笑。“这火钳,竹签我还能猜到是什么东西,不过其他的我还真没听说过,你从哪里知道这些东西的。”
    “师父,原本我还以为跟着您看场好戏,谁知道您弄的这么不声不响的,没意思。”
    “你是没看成好戏吧。”李岩笑道。
    “就算吧。”余乔皱皱鼻子。“这样等一个时辰,他恐怕出汗都能虚脱了,到时候哪里还有体力承受那么多花样。”其实这并不是说余乔就是个冷血的人,她的好全部都给了亲人朋友,而对于敌人她从来都不会心软。一个让惠儿几乎死去的人,在她眼中又怎么可能不是敌人。不过余乔却没打算真让他死掉,她打算给他一个反戈一击的机会,当然这个将要被他击倒的人就是那个怂恿他对付周家的人,也许这人只是某个在周家手下吃过亏的人在将军府埋下的暗桩,当然也有很多的可能,只是这一条比较贴合实际罢了。
    那左将军到底死在什么人的手中,余乔最清楚了,那事就是顾硕找人办的。这位左将军表面上看起来跟周家没有任何关系,其实他背地下收了一个茶叶商不少的孝敬,他早就跟对方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上次他也没少给周家施加压力。所以他也就成了顾硕名单中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