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姓慕容。
    ——我叫,宋晚致。
    长剑在手,雪色化开,地上,一点鲜红如梅绽放。
    少女站在那里,言笑晏晏,容颜如玉,明眸看来,三千世界寂静无声。
    所有人的耳朵里,只是那三个字。
    宋晚致。
    宋晚致!
    传说中的宋晚致!
    那个在陈国创造了三日通明奇迹的少女!
    那个在人世间,颠覆了明珠榜的少女!
    而现在,她站在那里。
    仿佛刚才那恢弘的影像还在所有人的眼前,但是现在,繁花谢尽之后,只有那少女清清淡淡的站在那里。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一瞬间,千千万万的人的耳朵,都被这个名字炸开!
    这个时候,人们的心底却齐齐的震响一句话:这普天之下,也只有眼前的少女,才有可能是,宋晚致!
    想过她千千万万种模样,但是现在,她站在那里,却才知道。
    她独该是,这般模样才对。
    天地间寂静无声。
    而此刻,最震惊的不是身后那千千万万的百姓,而是对面,那些昭国人。
    傅彦生站在那里,几乎连身子都在颤抖,他愣愣的看着眼前的这个言笑晏晏的少女,哆嗦着嘴唇,然而,那厚重的“宗主”二字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
    眼前的少女,似乎能从相貌上依稀看出旧时的模样,但是,却又再也没有丝毫的相似。
    当初笑得恣意烂漫的小姑娘,那个捧着装着水的酒坛子非要和他们这些微末的人一醉方休的小姑娘,当初那个夜半爬墙却因为慌乱遗落一只小靴子的小姑娘……
    似乎,再也不见了。
    眼前的这儿少女,是一块温润的玉,无论如何的无双,却再也不曾那般的张扬。
    他的心里割开一阵剧痛,然后“砰”的一声,无声的跪在了地上。
    而昭国的其他人,也跟着齐刷刷的跪下来。
    无声的跪下。
    曾经,但是,哪里又来的那么多曾经?
    岁月将彼此都刻画成另外一种模样,再回首,记忆从血海中剥落,也不过,百年身。
    白骨浑身是血的躺在那里,看着宋晚致,脑袋一片空白。
    为什么,还是她……
    那个她,穷尽一生,也无法追逐的人。
    人们看着她。
    不管是梁国的人也罢,陈国人也罢,宋国人也罢,昭国人也罢,都齐齐的看着她。
    那些曾经的鄙夷,曾经的辱没,曾经的话语,都在眼前少女那“宋晚致”三个字下,以最为强悍的实力覆盖。
    颠覆所有。
    宋晚致站在那里,看向站在人群中的慕容白。
    慕容白现在早就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了,她只是站在那里,张大嘴巴,震惊的看着宋晚致。
    宋晚致对着她微微一笑,接着,对着她微微一弯腰。
    “谢谢你,白姐姐,晚致多谢你们这些日子以来的照顾。”
    慕容白早就吓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然后,宋晚致站直身子,看着所有人,微笑开口。
    “我叫宋晚致,但是,我也只是宋晚致,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她说着,目光轻轻的看了苏梦忱一眼。
    苏梦忱含笑,与她目光交错。
    “有个人告诉我,他是普通人,那个时候,我想的是,像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普通人。但是现在,我终于知道,不论别人的目光一个人是什么模样,但是,我们每个人,都只是普通人。”
    “我们的特殊,不过是比别人多了一些上天的厚待,但是剥去这些,我们并不比别人努力,并不比别人拼命,也并不比别人厉害。”
    “如你们所见,晚致现在,只是不到知己境,但是就因为不到知己境,我跟随慕容白姑娘来到此地,似乎遇到了一点麻烦。”
    “晚致微不足道,但是也希望帮助身边的朋友。”
    “其实,我们都一样,一样的有双亲挚爱,有兄弟姐妹,有在意的和不在意的,有怨恨的和厌恶的,也有想得到的和得不到的,也一样,在百年之后,化身黄土白骨。”
    “所以,晚致,和我的朋友,也期望得到大家一样的对待。”
    一样的对待。
    初入华城的少女,被四大家族围攻的落日族人,因为异族而被看不起的他们,因为弱小在大家的嘲讽中一步步向前的归星书院。
    宋晚致站在那里微笑,然而,华城百姓的脸,却渐渐的红了起来,然后,低下去。
    曾经,那些嘲讽的话语里,是否,有他们的一句?
    小夜站在那里,笑得很开心,但是不知道,笑着笑着,她想哭。
    想哭便哭吧。
    为慕容白,为小星,为她的朋友曾经的艰辛。
    她一转头,然后抓过沉瑾的衣袖,接着,便把自己的眼泪和鼻涕抹在了上面。
    沉瑾愣愣的站在那里,结结巴巴的着急道:“师傅,别,别哭。”
    别哭。
    我,害怕你哭。
    小夜抬起头,一双带着眼泪的大眼睛看着他,看着他着急和无措的脸,看着他脸上那关切的眼睛,突然间,她又想笑了,她伸出手,像是抱住大熊一样抱住眼前男子,然后,将最后一点鼻涕和眼泪抹在他身上,笑嘻嘻的道:“二傻子,你师父我,不哭啦。”
    小姑娘的身子软软的,带着少女特有的果子香曾飘荡在那些虚无缥缈的梦境,他瞬间僵硬,整个人直愣愣的看着前方,然而,所有的心神,都只是在身边的那个小姑娘身上。
    有些事情,不可说,说不得。
    遇上是缘,遇上,也是劫。
    兜兜转转,千山万水,有些人,恰逢。
    宋晚致转身,看着苏梦忱,苏梦忱的目光落到她的耳边,然后转开。
    男子宽大的袖袍展开,然后,伸手握住少女的手,柔声问道:“走么?”
    宋晚致微微一笑:“自然是走的。”
    他静悄俏的笼住少女的手,然后,一步一步的朝着前方走去。
    潮水一般的人群退开,一直延伸到看不到的地方,所有人都看着眼前的少女,然后,看着眼前的男子。
    这个男人很普通。
    布衣缓带,容貌平凡。
    这个少女很非凡。
    素衣青丝,容颜如玉。
    但是此刻,两人携手,却似乎,独一无二,如是眷侣。
    轻轻的脚步浅浅的踏在大街上,身后的小狐狸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两个纸团,然后,塞入自己的鼻孔里,接着,张开小嘴巴吐出小小的粉红色舌头,接着,追向前面的一对男女。
    小夜松开沉瑾,然后转头看着身边呆愣愣的站着的沉瑾,然后,一把握住他的手:“走吧!你这个二傻子!我们去追姐姐们!哈哈哈!”
    然后,拽着男子的手,然后,飞快的往前方奔跑而去。
    一切,都是飞奔的模样。
    金黄色的桂花花瓣在地上,在少女带起的温和的风里,轻轻一卷,无尽的散开,一荡,又浮起令人心醉的香气来。
    万人如潮涌,然而,却只有少女畅快的笑声在大道上荡漾开。
    那声音如银铃,那是他们的昭阳公主发出的。
    而后,所有人,都慢慢的浮上一丝笑意。
    无声的笑,嘴角忍不住往上一勾。
    微笑,这本来便是这世上最动人的事情。
    夜帝站在偏僻处,高大的身影被天上的明月拓在地上,成为一种永恒的模样。
    他抬头,看着那一天明月,然后,抬起脚,木屐无声的落地,沾起桂花的花瓣,接着,又落下。
    他也在笑。
    狂笑。
    那笑声是爽朗的,如这高空一般的开阔,瞬间,涤荡开这一座城池。
    “此中痴儿女!痴儿女!”
    此中痴儿女,宁知痛,仍无悔。
    闻人语低下头,看着这个帝王,眼底有着深深的叹息。
    作为见证者,在这个伟大的帝王身上,又曾留下多少痕迹?
    痴儿女,自古同。
    ——
    天地间有慢慢的恢复了平静,宋晚致苏梦忱他们离开后,归星书院的人也转身,然后沿着人群中让开的路往前走去,人们看着他们,他们看着美丽的容颜,想起宋晚致的话,接着,微微低头。
    小星落在后面,刚刚走几步,便被秦盛雪喊住:“小星姑娘。”
    小星停下脚步,然后,看着他。
    秦盛雪走上前,小星急忙为难的道:“秦公子,我,我回去试了试,我好像摘不下你的镯子,干脆,干脆你告诉我,你这镯子多少钱,以后我赔给你。”
    秦盛雪看着她着急为难的样子,笑笑:“不慌,不值几个钱的。”
    一听“不值几个钱”,眼前小姑娘便立马松了一口气。
    而在前方,小黎也停下了脚步,回头道:“小星!”
    小星应了声,然后便急急的道:“秦公子,我先走了。”
    说完便不理会秦盛雪,急忙的跟了上去。
    秦盛雪站在那里,看着她奔跑起来的小小身子,微笑着,摇了摇头。
    这个小姑娘。
    而之后,裹着大氅站在那里的连轩这才站了出来,然后,目光冷漠的看向前方,接着道:“走。”
    说完,便率领一众宋国的人离开。
    而之后,陈国的人和梁国的人也陆陆续续的散去。
    繁华之后,到底也是离席。
    到了最后,只剩下小楼屹立,榕树撑开枝桠,昭国的一众人跪在那里。
    石板透心的凉。
    不知道过了多久,傅彦生才站了起来,然后,其他人也跟着站了起来。
    旁边的老人犹豫道:“傅少将,要不要将这件事马上回报回去?”
    大家都知道“这件事”指的是什么事。
    傅彦生站在那里,沉默了一会儿,方才道:“不用我们报告,他们也会知道的。”
    老者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于是低着头应了声。
    而后,傅彦生便带着所有人往前走去,但是刚刚一走,身后的白骨便发出一声呜咽。
    她浑身是血的躺在那里,俨然,是一个废人了。
    所有人看向傅彦生,傅彦生道:“不能将她扔在这里,抓起来。”
    “是。”
    一个人伸出手,拎起白骨的身子。
    小小的身子,软成一团,已经,无用了。
    无用的人,便再也不是他们的宗主。
    一行人穿过大街小巷。
    傅彦生停下了脚步,他冷声道:“将她扔在这里吧。”
    “是。”无情的声音响起来。
    白骨的眼睛猛地睁大,她张开嘴巴想要呼喊,但是刚刚一开口,便被那个人塞住了嘴巴。
    接着,她的身子便被“砰”的一声扔入了垃圾堆中。
    肮脏瞬间裹满了白骨的身子,恶臭传来,她死死的睁大眼睛,但是,却再也发不出声音。
    傅彦生闭上眼,又睁开眼,嘴角在黑暗中裂开一道惨淡的笑意。
    四年,一切,早就已经改变。
    他迈开脚步,一步步朝着前方走去。
    ——
    两个老人站在高处,看着宋晚致和苏梦忱消失的身影。
    “怪不得。”一人叹息。
    “怪不得。”一人微笑。
    “宋晚致呀,这个小姑娘,可真是不得了。凤凰真身,这样的血脉,历数古今,也只有一个。”
    “但是你不觉得奇怪么?凤凰真身的血脉,竟然用雪剑?雪剑是至恶之物,这样的邪物在少女的手中,总觉得有点奇怪。”
    “不知道,拿着雪剑的从来没有好下场,血脉越强大,到了最后,就会被反噬的越厉害,心神俱毁之际,那个场景,谁都不知道会是怎样。但是,不管血脉再强大,但是却没有凤凰真身的先例,所以,说不定后面是这个小姑娘将雪剑给驯服呢?”
    “也对。就像所有人都认为凤凰九尾便是人世间最无法想象的血脉,但是你看昭阳公主,昭国的那个白骨,竟然都是凤凰九尾,而宋晚致,竟然是凤凰。所以,奇迹这件事情,谁都无法预料。”
    “是啊,凤凰真身,但是,我瞧着那凤凰总有些奇怪。”
    “奇怪?哪里奇怪?”
    “不知道,感觉,总觉得,奇怪。罢了,或许,从来没见过所以奇怪罢了。这样恢弘的血脉,也不知道人世间谁能匹敌?”
    “倒是不知道苏家人是什么血脉?”
    “苏家人……”老人停顿了一下,声音也不由充满了崇敬,“那是一代代延续下来的传奇呀,更何况,今日的苏相……听说苏家人不在五行之内,想来那血脉,必然也是不拘于我们的认知的。”
    “苏相,也不知,这样的人物,有生之年,可否一见。”
    ——
    到处还是静悄俏的。
    因为整个华城的人几乎都聚集在小楼外了,所以一路走来,没有遇见人,两边的风卷着,将这一路的桂花花瓣给铺展开,踩在上面还发出轻微的“沙沙沙”的声响。
    眼前灯火繁盛,后面传来小夜的笑声,亭台楼,沿街小店都没有人,旁边的一个饼子铺,大饼被放放在热的石头上,想来现在还是热的。石头容易保温,想来这位店主人去了小楼外,先将石头给烧热,然后在将饼给放在上面。
    苏梦忱看了一眼宋晚致,道:“你等等。”
    说完便走到那小摊上,从自己的袖子里摸出三枚大钱放在小摊旁边,接着用旁边的纸将热饼包好,这才返身。
    小夜也跟了上来。
    苏梦忱将热饼递给三人:“晚上没吃东西,先垫垫肚子。”
    小夜倒是不客气的接了,一大口便咬了下去,大概饿了,吃什么东西都好吃。
    沉瑾见到小夜拿了东西,于是也也拿了大口吃起来。
    宋晚致也接了过去。
    苏梦忱一低头,看见塞着两个纸团的小白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伸出两个爪子显然是在讨吃的,而看到自家主子的目光后,委屈的将自己的小脑袋低了下去,然后两只爪子却仍然弱弱的伸着。
    苏梦忱的嘴角不由露出一丝笑意,然后将自己手中的饼给扔到小白手里。
    小白瞬间抬起了头,眼睛闪闪发光,但是一看到自家主子那空空如也的手,再看看其他三人一人捧着的饼,接着,左看看又看看,又将抱在怀里的大饼给递了上来。
    呜呜呜,主子,您吃……
    宋晚致瞬间便笑了起来,然后将自己手中的饼撕成两片,然后递了一半给苏梦忱。
    小白看着苏梦忱接过,然后便龇开牙齿跳到旁边去,狼吞虎咽起来。
    一行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回到归星书院,却还是静悄俏的,四个人正准备进去,却突然听到一声奶声奶气的“喵”,弱弱的怯怯的,像是十分可怜的模样。
    宋晚致的目光一转,就看到旁边的一株树下窝着一只黄色的小猫。
    秋日来临,天气已经转凉了,那小猫也刚刚睁眼,在乱爬,却也找不到方向,宋晚致刚刚凑过去,伸出手想要将它抱起来,这小猫便伸出小爪子将她的手指团团的团注,弱弱而可怜的叫了一声,显然是害怕被抛弃。
    宋晚致轻声道:“小猫乖,和我们在一起。乖。”
    说完将她给捧了起来。
    小小的一团,和小白一般大小,小夜走过来,觉得很好玩,摸了摸,这小东西便伸出粉红的小舌头半眯着眼睛舔着小夜的手指。
    小夜惊喜的笑了起来:“啊!好可爱呀!姐姐我要养它!”
    宋晚致微笑道:“好,那么该你养,记住得养得白白胖胖的。”
    小夜高高兴兴的从宋晚致的手里接过那只小猫,然后便往书院里奔去,一回到书院,便到处开始找轻软的棉花给小猫垫了一个小窝,又打发沉瑾去找点小猫爱吃的东西。
    “鱼!二傻子,去找。小猫这样小,大概喜欢吃的小鱼,你就去找小鱼。”
    “哦。”沉瑾听了,急忙转身去找小鱼了。
    但是找了一圈,却没找到小鱼,连大鱼也没找到,后来捧着一盘山楂走了出来,对着小夜道:“师,师傅,没找到鱼,找到山楂,山楂开胃,可不可以?”
    小夜:……小猫需要开胃?!太傻了!
    宋晚致笑道:“没有小鱼也无所谓,小猫这样小,看来还是需要吃点流食,奶大概是来不及了,去后面看看有没有迷糊。”
    “哦。”沉瑾应着便急忙往后房跑去。
    苏梦忱道:“我去先给你做点吃的。”
    说完便朝着后房走去,宋晚致也跟了过去。
    到了的时候正见沉瑾端着迷糊往回跑,急切的模样。
    宋晚致笑笑,然后便进入后房,捞起了衣袖。
    晚上,倒依旧清淡点好,宋晚致正将小米给洗出来,却不料苏梦忱站在后面,一伸手,轻轻的搂住她的腰。
    宋晚致顿时便僵在那里,一低头,看着两人的影子映在水面,倒是说不出的亲密,一时之间却又开始莫名的脸红。
    “梦,梦忱,怎么了?”
    苏梦忱的声音轻轻的传来:“你的耳朵怎么了?”
    耳朵怎么了?
    宋晚致低头,照着水,仔仔细细的看了一下,才发现耳朵上不知道何时浸透出了一滴鲜血,红红的一颗,仿佛是戴在耳垂上的红宝石。
    想来之前耳朵上便破开了一个小口,但是伤口太小,到了现在那血丝方才透出来。
    她一边抬起手来准备将自己耳朵上的血擦掉,一边微笑道:“大概是刚才和白骨……”
    然而手还没抬起来便被苏梦忱一把抓住。
    而后,他的声音贴着她的耳膜传来:“以后,别受伤了好么?”
    宋晚致微微一愣,想要转头,但是身后的男子却一转头,轻轻的,含住了她的耳垂。
    ------题外话------
    南山牌山楂打酱油出场~啦啦啦~小小过渡一下,明天开始谢云生以及,再创奇迹~哈哈哈~然后,发现沉瑾要恢复记忆了,先为这个闷骚高冷的国师大人点一根小小的蜡烛~
    啊,星期天,本来想二更的,但素阿吹悲催的还要去听讲座~(⊙﹏⊙)b不知道下午有没有,如果下午没有,阿吹回来二更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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