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哭了么?
    我伸手抹了抹眼角发现是湿润的。
    我傻傻的笑了笑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哭,可能是最近发生了太多令人压抑的事。”
    席湛能很容易的分辨我是不是在说谎,我掩下心底的慌张叹息道:“我不过是想要一份爱情,但这条路上太曲折,就连你的母亲……”
    席湛上身穿着一件薄款的白色毛衣,额前的发丝微微凌乱,一双暗沉的眸心透着考究。
    他听见我说的话沉默了半晌道:“她领养了婴儿时期的我,给了我活下去的机会,所以我尊重她,但前提是她尊重我,我给过她机会的,如若她依旧一意孤行我不会多加阻拦。”
    我问他,“你舍得她自杀吗?”
    席湛:“……”
    “她是你的母亲,她就要用死亡来威胁你,你的心里……席湛,其实你的心底很难过。”
    失去一个母亲对他来说已极为痛苦。
    倘若再失去另一位那他……
    在人的一生中,爱情的确是极为重要的。
    可是除开爱情还有亲情,况且结婚从来都是两个家庭的事,一旦有一方阻拦,作为小辈的我们又如何抵挡的过长辈的顽固思想?
    特别是席湛的母亲那般的恨我。
    或许是因为我的话戳到了他的心脏,他音色冷了冷道:“无须多想,此事我会处理的。”
    我柔柔的语气说:“席湛,其实现在的状态蛮好的,我不着急结婚,等你母亲……或许等多年之后她的心里就会放下对我母亲的恨意,说不准到时她就会接受我而不再逼迫你……”
    那时候我并不一定还活着呢。
    他眸色冷清的问:“你心里起了怯意?”
    我否认道:“我只是想为你多考虑。”
    我对席湛的母亲……我不在意她,所以她是死是活跟我没关系,我纯粹是为席湛担忧。
    我不想他伤心难过。
    “既然如此此事交给我处理。”
    他嗓音坚定,透着毋庸置疑。
    我没有问他如何处理,他见我沉默转身又回到卧室,我察觉到他心底在生我的气。
    我刚刚那些话惹恼到了他么?
    可是我又没说什么过分的话。
    难道他以为我开始退缩了吗?
    我是有点退缩。
    因为我的身体状况是个累赘。
    我到底该怎么办呢?
    想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为何这般难。
    我闭上眼躺在了沙发上,没多久席湛从卧室里出来到我身侧,我睁开眼看见他蹲在我身侧的,我主动示好的问他,“你饿了吗?”
    他摇摇脑袋道:“我待会要离开桐城。”
    我勉强笑问他,“你去哪儿?”
    “我之前说过要回芬兰。”
    对芬兰他用了回这个字。
    在他的心底芬兰才是他的家。
    “哦。”
    我的气息微弱,席湛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脸颊,关怀的问:“身体不舒服吗?”
    我抬手握紧他的手掌贴在我的脸颊上语气温柔的说道:“或许是最近没有休息够吧。”
    医生说我的病情有复发的前兆但是并没有复发,所以我现在不想杞人忧天。
    “乖,我会早点回桐城的,你要是在这里待着无聊可以到芬兰找我,我让元宥送你。”
    “嗯,你要在芬兰待多久?”
    “一两个月,说不准的。”他道。
    “那我参加完郁落落的婚礼再来找你。”
    他温柔道:“嗯,睡一会儿吧。”
    我半起身亲了亲他的脸颊,他愉悦的勾唇将我搂在怀里,嗓音低道:“我爱你,时笙。”
    他喊着我的名字说爱我。
    席湛从未这么情真意切过。
    或许他是怕我因他母亲的事忧虑。
    我回应他,“席湛,metoo。”
    席湛爱我,并非甘霜说的那般只是想成个家,眼前的男人待我犹如他生命中的珍宝。
    我信他,他信我。
    此生没有谁能将我们分开。
    即使是席湛的母亲都不能!
    ……
    席湛离开后我在沙发上睡了一觉,醒来后精神状态恢复了不少,身体没有任何异常。
    我心情愉悦的给自己做了一顿饭,吃完饭后去了席家处理事务,回到家已经很晚了。
    等我洗完澡我妈给我打了电话。
    她问我什么时候结婚。
    我笑话她说:“刚订婚呢。”
    “妈就是随口问问。”
    “放心,我会提上日程的。”
    闻言我妈放心道:“嗯,见你这样我就放心了,时骋那边……你怎么没说那姑娘的家世?”
    听我妈这话的意思他们应该见过宋亦然了,我关心的问她,“她那边是什么态度?”
    “你爸爸白天的时候去s市见过她,很漂亮的一个姑娘,但提起时骋她不太愿意和好。”
    我追问:“不太愿意是什么意思?”
    “她说会为孩子考虑的,但她心底有过不去的结,她说给她一两年时间想这个问题。”
    我赞同道:“挺好的,时骋他需要时间闯荡,只是孩子那边……九儿不会跟他太亲。”
    一岁半的九儿对爸爸这词很是陌生。
    “等有时间我再和时骋谈谈。”
    “嗯,我先去休息了。”我说。
    我妈叮嘱道:“记得吃晚饭。”
    “嗯,我不会亏待自己的。”
    挂断电话后我吃完药就睡觉了。
    接下来半个多月的时间我都精心的养着身体,其他的时间都在席家处理业务,偶尔去医院检查身体,医生说我的身体没太大问题。
    没太大问题不代表没有隐患,只是我这破损的身体绝不能再折腾了。
    席湛离开的第二十天郁落落给我打了电话,她笑着问我,“时笙姐啥时候到南京啊?”
    我反应过来问她,“哪天的婚礼?”
    “后天,你明天过来吗?”她问。
    “季暖和谭央她们呢?”
    郁落落道:“她们明天到南京呢。”
    “嗯,那我明天下午到南京。”
    “那我在南京等你。”
    我笑说:“祝你新婚快乐,落落。”
    “谢谢时笙姐。”
    我计划参加完郁落落婚礼之后直接坐飞机去芬兰找席湛,我们已经分开整整二十天了!
    这二十天的时间里席湛很少联系我,我怕打扰到他,因为我们之间是有时差的。
    而且他工作一直都很忙碌。
    我想了想翻到席湛的微信发消息道:“明天我要去南京参加落落的婚礼,大概要在那边待两天,然后就直接坐直升机到艾斯堡来找你。”
    很快他回我,“嗯。”
    现在芬兰应该凌晨一点钟。
    我发了朵玫瑰花问:“还没睡?”
    “等你给我说晚安。”
    我:“……”
    我的确每晚都会给他发晚安。
    但是每晚他都没有回我。
    没想到他……
    难道男人这么骚包么?
    我发了个惊叹的表情给他,“你每天晚上都等我的晚安,你说你这段时间是不是很想我?”
    席湛:“……”
    我追问:“难道你不想我?”
    “乖,别闹。”
    席湛还发了个无奈的表情包,这是他第一次给我发表情包,令我心底着实有些惊喜。
    我不依不饶道:“你就是想我。”
    他未答反问:“宝宝,你想我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