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姨娘陷入了沉思,用她的命去换戚暄一次医治的机会么,范姨娘的身子徒然往下一沉。
    浔王见范姨娘半响也说不出话来,勾了勾唇,一甩袖子直接走出去了。
    “王爷!”
    范姨娘凄惨的叫了一声,浔王顿住脚步回头,却见范姨娘紧咬着唇,眼底的犹豫纠结,像是一场笑话。
    “来人啊,收拾东西,能带走的全都带走,两日就出发梁州!”
    京都,已经容不下浔王这号人物了,从戚曜当上太子那一刻起,就注定是这个结局。
    范姨娘终究还是没有勇气去说出那句话,眼睁睁看着浔王越走越远,泪流不止,心酸压抑,恨死了苏晗。
    要不是她,自己怎么会被贬成婢妾?
    早知道,范姨娘拼死也不会让苏晗踏进浔王府半步。
    浔王直接去了梅侧妃处,已经没有那个闲心去管范姨娘母子几人了。
    梅侧妃愣了下,不可置信地看着浔王。
    “梁州?”
    梁州离京都至少也有上万里地,地处偏远不说,又是十分贫瘠,封地中,实在算不得好地方,听闻那里夏冬分明,极冷极热。
    梅侧妃早就做好打算,浔王日后封地,即便不太富裕,也不至于发配到梁州。
    “不错,两日后就出发,今儿把东西全都收拾出来,辛苦侧妃了,一到封地,本王就会向父皇请奏,将侧妃扶正。”
    浔王话落,梅侧妃竟没有半点惊喜的感觉,反而是有些不自然,退换做之前,她一定很高兴。
    可惜了,梅侧妃宁可呆在京都脚下做一个侧妃,绫罗绸缎,山珍海味样样不缺。
    这次,浔王肯定是得罪了景隆帝,所以才会被发配梁州。
    “怎么?侧妃不愿意?”浔王阴沉探究的神色瞄了眼梅侧妃,梅侧妃立马摇了摇头,笑容明媚。
    “王爷,妾身是一时欢喜过度,来得太突然了。”梅侧妃掩饰得很好,今日发生的事太多了。
    戚婷音死了,戚妍音也差点疯了,还有戚暄惊了马,导致半身不遂,浔王被发配,全都是冲着浔王府来的。
    浔王的得罪的不是皇上,而是戚曜!
    梅侧妃神色微闪,很快想通了关键,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
    浔王揉了揉眉,眉宇间尽是不耐,耳朵里还回荡着景隆帝说的话,为了一个前朝罪女,还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浔王讽刺的想。
    收拾东西两日后去梁州的消息已经传开,魏妧直接愣住了。
    “梁州?”
    “是啊,王爷刚才吩咐了,叫所有人收拾,能带多少带多少,瞧这样,日后肯定不会再回来了。”
    露儿点点头,眼眶红红的,她家小姐还真是命苦,好不容易熬出头了,先是被大小姐打压,出嫁了,世子又是这样的情况。
    魏妧的下半辈子已经毁了,谁不知道,梁州贫苦。
    魏妧失神片刻,戚暄就算是死了,她也不会掉一滴眼泪的,魏妧琢磨一会。
    “收拾吧,去也没什么不好的。”
    魏妧神色闪闪,京都天子脚下本来就不好混,想要逃走也比较困难,去了梁州,她就算跑了,浔王也无可奈何。
    这样一想,魏妧倒是很快就接受了,对于戚暄,她没有半点同情,不自量力。
    露儿愣了下,她家小姐就这么接受了?
    “难道还能抗旨不遵?”魏妧苦笑。
    露儿怔怔,低着头只好认命的去收拾东西。
    这头,宝翠瞧着戚暄泛红的脸色,触了下戚暄的额,滚烫赤热,吓了一跳。
    “姨娘,世子爷有热了。”
    范姨娘回过神来,甚至不敢去瞧戚暄,有些心虚。
    戚暄一得知消息,立马喷出一口血来,不到片刻,身子就泛起热意,脸烧得通红。
    范姨娘站在床塌边,犹豫了好一会,看着戚暄苦痛的模样,心如绞痛。
    “快去请太医!”
    宝翠摇了摇头,“方才派人去请,没有一位太医肯来,姨娘,这可怎么办啊。”
    “什么?”范姨娘惊了下,然后厉声道,“还愣着干什么,去请大夫。”
    “是。”
    范姨娘咬了咬牙,转身朝着门外走去,下狠了决心,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笔仇她一定要报。
    西苑
    苏晗一身素衣站在廊下,廊下跪着一名男子,赫然就是沈钦。
    沈钦身着白衣腰间系着麻绳,三日不见,浑身一股浓浓的的恨意包裹着,身子跪的挺直。
    “求太子妃给属下一个机会,属下要手刃敌人,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那日沈钦回家后,夜里就有一伙人来了,杀了他姐姐,又胁迫他母亲,后来他母亲也被杀死了。
    为首的黑衣人直截了当的问他,“太子妃身染重疾可是真的?戚妧音又去了哪里?”
    沈钦大惊,这个秘密除了苏晗戚曜身边的人,根本就没人知道,他又怎么会知道。
    沈钦一犹豫,八十岁的老母惨死在剑下。
    “母亲!”沈钦大叫。
    “抓住他,带回去审问,必须吐口。”
    下一刻,另外一伙身影诡秘的身影混了进来,刹那间抓走了沈钦,快到来不及反应。
    俩个很快厮打成一团,等沈钦醒来,已经是两天后了。
    得知戚妧音逝去的消息时,沈钦捏紧了拳,直接就来找苏晗。
    苏晗深吸口气,这帮人藏在京都太危险了,若不及早的揪出,迟早会是个祸害。
    “你先起来吧,把伤养好再说,余下的事,本妃自有安排,终究是本妃连累了你。”
    苏晗眼眸划过一抹愧疚,害死了两条无辜百姓的性命。
    “把沈侍卫带下去吧。”
    “是!”
    冥幽,苏晗嘴里默念这几个字,反反复复,拳头紧攥。
    “苏府那边,近来可好?”苏晗转头问向了画珠。
    画珠点点头,“太子妃请放心,有大少爷在,一定会安然无恙的。”
    苏晗点点头,大哥一定会将苏府胡的周全,这样一想心里疏松了不少,不一会青书返回。
    “太子妃,范姨娘来了。”
    苏晗挑眉,浔王两日后就走了,再不来就没机会了。
    “带进来吧。”
    不一会,青书领着一脸恍惚的范姨娘走了进来,走至苏晗身边时顿下。
    范姨娘一进来,一双眼睛就盯上了苏晗,紧咬着唇,眼底的恨意遮挡不住。
    青书有些不悦,“还不快拜见太子妃?”
    苏晗就站在廊下,一身素裙衣诀翻飞,墨黑色长发微微扬起,露出一张绝代芳华的容颜来,即便是未施粉黛,眉宇间的贵气,使人望尘莫及。
    “婢妾,参见太子妃娘娘,太子妃万福金安。”
    范姨娘就是从牙缝里迸出这几个字,语气生硬别提多不愿意了。
    苏晗居高临下淡淡睨了眼范姨娘,许久未见,一夕之间范姨娘似乎变了个模样,再没有了往日的端庄大气,浑身萦绕着一股哀怨,眼窝暗青,越发的阴冷,神色沉甸甸的带着戾气。
    “范姨娘,别来无恙。”
    苏晗勾了勾唇,声音略冷,一点也不惧范姨娘的幽怨和怒瞪,清冷的一双眼睛里尽是凉意。
    反倒惊的范姨娘背脊发凉,再次对上苏晗似笑非下的眸子,范姨娘忍不住脱口而出。
    “太子妃这下可满意了?”
    一旁的青书却是不愿意了,呵斥道,“放肆!你敢冒犯太子妃!”
    苏晗淡淡睨了眼范姨娘,任凭她逞一时嘴快,拍了拍衣裙,转身就要走。
    “身子有些乏了,姨娘请便!”
    范姨娘愣了一下,她以为苏晗能召见自己,她就资本跟苏晗谈论,苏晗是太子妃不假,戚曜若无嫡子,将来势必会纳妃,在范姨娘看来,就是苏晗在绷着罢了。
    “苏晗,难道你不想剩下嫡长子了吗?你身中蛊毒,若不解,戚曜即便登位,又如何,苏家岂不是白白劳累一场?将到手的一切全都拱手让人?”
    苏晗顿住脚步,回头嗤笑一声,“掌嘴!”
    “是!”
    青书二话不说,拎着范姨娘的领口处,一只手对准了范姨娘的脸颊,打得又快又狠。
    范姨娘只觉得压根子有些松软,摇了摇头,耳朵里嗡嗡作响。
    青书连续打了十多下以后,才停手,范姨娘的脸已经肿的跟猪头似的,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缝,又气又气的瞪着青书。
    “苏晗!”
    “啪啪!”青书反手又是两个巴掌,“放肆!太子妃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
    范姨娘又气又急,瞧了眼苏晗眸中的冷意,惊了惊。
    “太……太子妃。”范姨娘学乖了,只是一看见苏晗她就差点失去理智,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差点忘了自己来的目的。
    青书揉了揉拳头,算她识相。
    范姨娘跪在地上,矮了半截,苏晗站在廊下,半蹲着身子,一只手撑着下巴,冷笑。
    “范姨娘,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威胁本妃,呵,姨娘若是不肯配合,又何来这一趟,嫡子就不劳姨娘操心了,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安慰床上躺着那个废物!”
    苏晗嘴角微微上扬,范姨娘瞪大了眼。
    苏晗又道,“三弟性子倔犟,若是知晓再也站不起来,被撵去梁州,路途遥远,想当初本妃一路顺风,可惜路上总有那么几个不识相的,不知道姨娘会否与本妃一样顺利。”
    苏晗去西北,戚暄没少派人追杀,相反的,范姨娘想平平安安的到西北,也得瞧瞧苏晗愿不愿意。
    即便是有护卫,那戚婷音和戚妍音的下场,神不知鬼不觉,只要戚曜想,范姨娘绝对逃不掉。
    苏晗说的语气淡淡,却有一股不容忽视的冷意,嘴角泛着笑意极冷,刺激的范姨娘毛骨悚然。
    苏晗说着似笑非笑的看着范姨娘脖间的勒痕。
    范姨娘吓得差点大叫,生死一瞬间,又是在苏晗面前这样狼狈,咬紧了牙,一用力,啪嗒一声嘴里的牙断了,嘴里不断的涌出鲜血。
    范姨娘死死的攥着拳头,生生咽了下去。
    “太子妃!你好狠!”
    苏晗嗤笑,“狠?比起范姨娘的手段,本妃又算得了什么,好歹范姨娘也耍了十几年王妃的威风了,做的孽多了,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你想如何?”范姨娘不傻,苏晗既然肯让她进来,自己身上肯定有苏晗想要的。
    苏晗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近日你送走的那批嬷嬷,去了哪里,把背后那人供出,若属实,本妃姑且可以饶你一命。”
    范姨娘一惊,真爱你时她是怎么知道的?
    这两日,范姨娘尝试着各种方法去联络,都了无音讯,石沉大海,不得已,才来找苏晗。
    范姨娘犹豫,苏晗也不着急,静静等着。
    “姨娘,可算找着您了,世子爷……”
    宝翠被拦在门外,朝着里面喊道,范姨娘闻言脸色雪白。
    “给本妃按住她!今儿不说出一二来,这最后一面,就别想见。”
    苏晗一抬下巴,缓缓站起身,眸光一转,变得颇为凌厉。
    “是!”
    青书和画珠闻言,直接擒住了范姨娘,范姨娘不停的挣扎,嘴角间留下一抹鲜红色。
    “苏晗,不得好死,一生注定无子,苏晗,你这个贱人。”
    范姨娘忽然发起疯来,苏晗不悦的蹙眉,青书毫不客气的打了范姨娘好几个巴掌,范姨娘吃痛了才安静下来。
    “把戚妍音给本妃带过来!”
    “是!”
    范姨娘一听,怒瞪着苏晗,“你要做什么!苏晗,你敢动妍音一根手指头,主不会放过你的!”
    苏晗充耳不闻,深色依旧淡淡,不一会,戚妍音就被带来。
    短短几日,身子消瘦如柴,尖尖的下巴略能看见颌骨,一双眼眸死气沉沉。
    再见到苏晗的那一刻,顿时一亮,挣扎着就要冲过去,短短一瞬间,眸光里迸发出惊人的恨意。
    “苏晗!”
    画珠一只手就将戚妍音制服,苏晗冲着画珠点点头,画珠将早就准备好的药丸。
    戚妍音紧闭着唇,瞪着画珠,画珠也不客气,对着戚妍音的腹部就是一拳,戚妍音吃痛张嘴,画珠极快的塞了进去。
    “苏晗,你给她吃的什么?”
    范姨娘忍不住大叫,苏晗浅笑,“范姨娘,本妃的性子一向是有仇必报,锱铢必较。”
    “你!”
    苏晗斜睨了眼戚妍音,戚妍音死死的瞪着苏晗,那眼神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苏晗勾唇,“一柱香内,范姨娘若再无动静,就将六小姐送去天香!”
    提及天香,戚妍音瞪大了眼,浑身颤栗。
    “范姨娘,三弟那边,可等不及了,你好好考虑考虑吧。”
    范姨娘闻言恨不得挠花了苏晗的脸,看着那张明媚动人笑意吟吟的容颜,范姨娘就忍不住发狠。
    “六妹妹,主的事,你也参与了吧,乖乖说出来,本妃一定给你解药。”
    戚妍音紧咬着牙,将头扭过一边,咬牙切齿,“你一定会遭报应的!”
    “报应?”苏晗嗤笑,“可不就是现在吗?害人终害己。”
    “你!”
    戚妍音话落,只觉得浑身不对劲,一股热浪袭来,渐渐涌上心头,熟悉的空虚感令戚妍音羞耻不已。
    “你竟敢给我下媚药!”
    苏晗笑笑没说话,只看着戚妍音的反应。
    不一会,画珠松开了戚妍音的胳膊,戚妍音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浑身像是被千万只蚂蚁撕咬,又痛又痒,嘴里不自觉地闷哼出声。
    戚妍音紧咬着牙,当日的噩梦席卷而来,吞噬着她整个思绪。
    “啊!”
    戚妍音凄厉惨叫,蜷缩着身子抱着头。
    “妍姐儿!”
    “姨娘,世子快不行了!”宝翠急的快哭了,“太子妃,您大人有大量,就绕了姨娘吧,姨娘已经够苦的了。”
    苏晗一抬眉,厉喝,“放肆!快把她拖下去,一个贱婢,也敢指责本妃?”
    宝翠话一说出口,就愣住了,紧捂着唇,“奴婢该死,求太子妃娘娘饶命。”
    苏晗睨了眼范姨娘,“范姨娘这些年手上沾染的人命,又何止数十条?譬如,当年的季母妃,还有大哥!”
    范姨娘几乎要被苏晗弄的精神崩溃,惊的说不出话来,耳边是戚妍音的惨叫,抱着头猛对着苏晗磕头。
    “妍姐儿!”
    戚妍音失去了理智,“太子妃,求求您饶了我的,是我不该放肆,嗯……”
    戚妍音刚触及到苏晗的裙角,就被苏晗避让过去。
    “六妹妹,主的事,是怎么回事?”
    苏晗的语气倏然变得温柔,像是在安抚一个孩子。
    “你快说,说了本妃就给你解药。”
    戚妍音咽了咽口水,愣了下,提及主,脑子里还是有一股理智存在。
    “妍姐儿,别上当!她不会那么好心的。”
    “范姨娘,果真还是最疼爱自己,宁可守着这份罪,也不愿去救女儿,譬如当初无子香。”
    无子香,就是戚妍音对范姨娘隔阂的开始。
    她们所做的种种一切,不是为了自己,全都是为了戚暄。
    “你胡说。”
    像是被人戳穿了心事,惊的立马反驳。
    原本摇动的心,立马坚定了,看向苏晗,点了点头。
    这时,恰好戚曜走了过来,环视一圈,下巴一抬,“带进去审问!”
    一连几日,戚曜已经围剿了好几个地方,抓的不少人,不到片刻均自殒,有的是来不及解毒,嫡发身亡,总之没有一个活口。
    “戚曜!你敢!”范姨娘见着戚曜,直接站起身,指着戚曜破口大骂。
    “放肆,我告诉你,你不过就是一个孽子,若是皇上知晓季妃不贞,你以为,还能稳坐太子之位?我呸!”
    范姨娘一瞧见戚曜,瞬间失去了理智,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感染忘记了戚暄的安危,只想着给戚曜添堵。
    见不得戚曜如此张狂!
    苏晗闻言小脸一沉,指尖微拢泛着白意。
    戚曜怒极反笑,“那又如何?即便本宫杀了世子,将世子打成残废,世子有王爷宠爱,又如何?还不是贱命一条?任人宰割!”
    “你!你不得好死!”
    范姨娘要不是被钳制,直接就会冲上来,又气又怒,要怪就怪浔王没本事,拿捏不住戚曜,景隆帝真是不开眼!
    范姨娘更是恨毒了景隆帝,戚暄这么好的孙子看不上,戚昀宸,戚怀枫他也瞧不上,偏偏就瞧上了一个孽子。
    戚曜大步走向苏晗,握住了苏晗的指尖,看清了苏晗眼底的自责,微微一笑。
    “本王若是因为她的话就生气,岂不是要气死了?”
    苏晗舒了一口气,想起戚妧音的话,浔王不止一次的怀疑戚曜不是他的孩子,纵观两人,确实一点也不像父子,样貌,品性,没有一处相似。
    “去把世子抬过来!”
    戚曜冷声对着卫然吩咐,卫然点点头,带着人极快的将戚暄带来,就放在范姨娘身侧。
    戚曜松开手,一步步走近戚暄,范姨娘惊了惊,眼看着戚曜一只脚踩在了戚暄的手背上,狠狠的碾压。
    “唔!”
    戚暄吃痛醒来,一睁眼就瞧见了戚曜挂在嘴角的笑意。
    “戚曜!”戚暄从嘴里蹦出两个字,带着一股极强大恨意
    “就凭你?也配跟本宫一较高下?”
    戚曜这话说的极狂妄,范姨娘简直要疯了,看向了苏晗。
    “太子妃,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求求您高抬贵手!”
    屋子里审讯的戚妍音一听,嘴角勾起一抹嘲讽,闭上眼,眼角滑过泪珠。
    “我说!”
    苏晗抿唇,冷冷的吐出两个字,“晚了!”
    “你!”
    范姨娘刹那间被苏晗眼底的嘲讽和玩弄,气的猛的喷出一口鲜血,身子一晃,一只手紧撑着身子,差点栽倒在地。
    苏晗根本就是在玩自己,压根就没想过救戚暄。
    “去找王爷来!”范姨娘一回头,冲着宝翠喊。
    宝翠摇了摇头,“姨娘,王爷闭门不见,奴婢根本见不着王爷。”
    范姨娘心底咯噔一沉,瞧着戚曜眼底的嗤笑,一口气上不来,直接晕死过去。
    戚暄更是不可置信,“不会的,父王怎么会不管本世子,是你使的诡计!”
    戚曜大笑,“是本宫又如何?”
    “你!”
    戚暄想站起来,身子却一点力气都没有,脑子里一片混沌,紧咬着牙刺激着大脑,才有了一丝理智,胸口痛意袭来,脸色煞白一片。
    画珠见状,走到范姨娘身边,对着范姨娘的人中猛的一掐,范姨娘嘤咛一声幽幽转醒。
    “戚曜,有什么你就冲着我来,放开暄儿!”
    范姨娘捂着胸口爬了过去,对着戚曜厉吼,“是,季妃,是我算计的,谁叫她傻!还有戚昀,是你那位好父王,亲手灌下毒药致命的,季妃的死,也是你父王亲手打死的,怪得了谁?”
    范姨娘直接疯了,又吼又叫,“戚曜!主不会放过你……噗!”
    范姨娘瞬间瞪大了眼,死死的瞪着戚曜,砰地一声倒下,死不瞑目,唯有喉咙间有一只细小的血珠冒出。
    “追!”
    戚曜话落,身边立马围拢一大批暗卫,垫着脚尖跃上了屋顶。
    冥幽主,终于让本宫等到你了,戚曜勾唇。
    下一刻,数百名锦武卫闻风而动,行踪鬼魅,身姿矫健绰约,一眨眼的功夫已奔出了老远。
    “务必给本宫捉拿活口!”
    “是!”
    一抹黑色身影极快的越过一座屋顶,很快从那座屋顶上空,涌现一批同样身穿黑色夜行衣的暗卫,黑色身影混入暗卫中,一下子消失了。
    两边人马很快就打起来了,戚曜站在一处屋檐,很快,从四面八方涌现出一批官兵,个个手执弓箭。
    戚曜摆手,很快,那些弓箭犹如雨点一般落在了黑衣暗卫中,很快,就有几名黑衣暗卫倒下,一咬牙全都死了。
    “杀!”
    戚曜对着锦武卫冷声命令,很快数百名锦武卫分散开来,将黑衣暗卫团团包围。
    突然,就在这时,几名黑衣人高高跃起,对着低下的人撒向白色粉末。
    那些官兵十分有默契,一眨眼,就换上了另一批带着遁甲的官兵上前,犹如巨大的雨伞,挡的密不透风。
    戚曜接过弓箭,手执长弓,对准了其中一人,极快的瞄去。
    嗖的一声,那人一惊,极快的避闪,噗嗤一声,弓箭入骨声传来,黑衣男子不可置信地回头,瞧了眼不远处的一名锦武卫。
    胳膊上鲜血直流,黑衣男子一咬牙,拔除了手上弓箭。
    “撤!”
    戚曜这根本就是早就埋伏好的,故意等着自己,再不走,还会有更多的官兵涌入。
    很快,黑衣人围成一团,试图找出一条出路。
    戚曜勾唇,目光紧盯着其中一名。
    “冥幽主,既然来了,又何必躲躲藏藏,远来即是客,本宫一定会设宴款待各位。”
    戚曜踮起脚尖,丢弃手中的弓箭,拔除佩剑极快的冲着黑衣暗卫冲去。
    戚曜一动,身边的那些锦武卫极有默契的围着戚曜,将那些黑衣暗卫一个个拆散。
    戚曜对着黑衣男子挑剑,男子手里的配剑一挡,两人落在一旁,极快的打了起来。
    那身影,瞧着有几分熟悉,可惜蒙着面。
    戚曜几次靠近,都被他躲了过去,黑衣男子退后几步,很快又涌入另一批黑衣暗卫,人数众多,身姿矫健,将黑衣男子极快的包围住。
    砰的一声,一个巨型烟雾弹在空中炸开。
    “快退后,有毒!”
    戚曜大喊一声,身子往后退了几步,等烟雾散去,人已经消失不见了,无影无踪。
    “太子爷……”
    戚曜也不恼,朝着某一个方向笑的邪魅。
    “罢了,扯吧!”
    “是!”
    驿站,上官明瑶忐忑着心坐在窗前走来走去,桃夭睨了眼上官明瑶。
    “公主,主这次很生气,公主擅自行动,害得主损失几员大将,又让东楚太子得了民心。”
    上官明瑶心沉了沉,焦急不安的来回走动,明明算计的好好的,她也亲眼看见了苏晗腕上的血丝,那就是中了断魂针。
    怎么可能短短几日的功夫,就好了?难不成,苏晗身边有世外高人,不,断魂针本无解药,谁也无法解开。
    上官明瑶越想越心急,跺跺脚,“走,去找大皇兄!”
    桃夭拦不住,只好跟着上官明瑶身后,上官明瑶刚一凑近,就被门外的两名侍卫拦截。
    “公主请回吧,大皇子不会屋子里。”
    上官明瑶有些失落,正要往回走,里面突然传来一阵细小破碎的嗯哼声,转瞬即逝,上官明瑶听力一向很好,非同常人。
    何况是这么近的距离,上官明瑶又转了个身,对着两名侍卫阴沉着脸。
    “本公主不是来找皇兄的,快让开,本公主的一只帕子落在了皇兄这里,本公主去找找,找到了立马就出来。”
    上官明瑶说着就要往里闯,两名侍卫丝毫不让。
    “公主,大皇子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
    “放肆!本公主又岂是外人,快让开,否则等皇兄回来,你们一个个等着挨罚。”
    上官明瑶不忘威胁,饶是这样,那两人还是纹丝未动。
    “你!”
    上官明瑶气急了,桃夭见状赶紧劝道,“公主,不如咱们先回去吧,等大皇子回来,咱们再见可好,这屋里许是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公主若要求得主的原谅,少不得大皇子的求情,何必惹恼了大皇子呢?”
    上官明瑶愣了下,咬了咬唇,分析了利弊后,才点点头。
    “走吧!”
    桃夭赶紧带着上官明瑶离去,上官明瑶被困在一座小宅子里,哪里也去不得,外头闲言碎语,听得心烦意乱。
    “桃夭,那个明初公主何时能来?”
    此次来和亲的不止是秦国,还有明初,听说也是个绝色美人。
    桃夭神色闪烁,“公主,明初乃是战败国,岂可与公主金枝玉叶的身份相提并论?”
    上官明瑶听着眉宇间闪过一丝得意和骄傲,不过很快就蹙眉了,“本公主嫁不成戚曜,她也别想,不是还有个郡王爷和离了?”
    桃夭语噎,明初公主和亲就是冲着戚曜来的,十里红妆嫁妆都准备好了,要明初公主嫁给连郡王做继室?
    桃夭只觉得上官明瑶脑子不正常。
    上官明瑶想的却是简单,都是公主,一个太子侧妃,一个郡王妃,太子侧妃将来很有可能就是贵妃甚至皇后,郡王妃到死也只是郡王妃!
    传出去,她的脸面往哪搁啊。
    “你懂什么,皇兄若是知道,就该知道如何知难而退,趁机回了东楚婚事,咱们秦国岂能落后明初国?”
    桃夭点点头,“是,公主所言极是。”
    下一刻,一道圣旨突至驿站。
    将上官明瑶赐婚与瑾安侯,两个月后完婚。
    连公公浅笑,“侯夫人,快接旨吧?”
    上官明瑶接到圣旨那一刻,人都傻了,转眼看了眼桃夭。
    “方才他说什么?”
    桃夭也没恍过神来,“不是郡王妃吗,怎么成了侯夫人?”
    连公公倒是没有在意一个奴婢的莽撞,笑着解释,“方才,皇上下旨绛了瑾郡王的位份,即日起,就是瑾安侯了,再无瑾郡王。”
    上官明瑶脸色阴沉沉的,紧咬着牙不松,看上去有些吓人,满脸的阴郁。
    “侯夫人,接旨吧。”连公公又说了一句。
    上官明瑶松了唇,笑了笑,“父皇母后尚未来信,东楚皇帝岂能擅自做主?这是不将秦国放在眼中吗?”
    “公主!”
    上官明瑶又道,“本公主的婚姻大事,自然是由父母做主,况且皇兄不在,明瑶岂敢私自接旨?”
    连公公笑意一收,板着脸,“放肆!公主竟敢质疑皇上?”
    上官明瑶也不惧连公公的怒意,说什么也不同意接旨,什么侯夫人,郡王妃她都不稀罕!何况侯夫人,简直就是在折辱自己。
    “明瑶并非此意,一切等到父皇母后旨意再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明瑶不敢违背。”
    上官明瑶绝不相信父皇能同意将自己嫁给一个侯爷!
    连公公怒极反笑,“公主,皇上也不是多管闲事之人,是贵国皇帝八百里加急,公主婚事交给皇上全权做主。”
    连公公话落,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书信,上官明瑶不敢相信,一把抢过书信,一打开,那里面熟悉的字迹还有印记,是做不了假的,真的是父皇写的!
    “这……这怎么可能呢?”
    ------题外话------
    重生之贵女毒妃/程诺一
    成婚五年夫妻恩爱,外界赞三皇妃贤良大度,抬了一个又一个美貌小妾,背地里却嘲笑她是只不下蛋的母鸡。
    重回闺,萧妧决定狠狠虐渣,绝不手软,再擦亮眼睛,重新换个相公,
    谁能告诉她,这个没皮没脸的男人是谁,他本是东鸣最尊贵的异姓王,摈弃王位一度从商,一跃成为东鸣最有钱的人。
    宴会篇
    某世子妃以及贵女一脸鄙夷对着某女指点。
    某女娇气一上来,“今天起,所有的珠钗首饰不许供应。”
    某爷双手赞成。
    于是乎,那些贵女眼睁睁看着别人戴着漂亮精致的首饰,自此见着某女一个劲的狗腿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