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梅落猛然间灵机一动,对寒城墨狂喊到:“阿墨,你把所有人都集中到我们身边来,越紧密越好,快点!”
    寒城墨也顾不得问梅落缘由了,只是本能地相信她,于是就气运丹田发出一声巨吼:“所有寒家军的弟兄们全都向我靠拢,快!”
    到底是训练有素的士兵,主帅一声令下立刻执行,眨眼功夫所有的士兵就以寒城墨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实心圆,那些毒物也就把他们团团围在了中间。
    “落儿,接下来该怎么做?”寒城墨问到。
    梅落看着所有人都已经在周围了,于是拍了拍手腕上还在睡大觉的五彩小蛇,“花花,别睡觉啦,你主人都快要大难临头了,你还在那睡睡睡,万一我被那些毒物吃了,你就没有甜糕吃了!”
    寒城墨相信自己绝对没看错,那条彩色小蛇原本还懒洋洋地没怎么动弹,一听梅落说“没有甜糕吃”立刻就弹了起来,整个上半身都从梅落的手腕上立起来了。
    梅落见到小彩蛇醒了,急忙和它沟通:“花花,你看周围这么多毒物,你能解决不?要是再不快点冲出这个鬼地方,我们就要被它们给吃掉啦!”
    的确,这些毒物就像是疯了一样,见到活物就去咬去蛰,根本不考虑自己的死活,也毫不畏惧这些士兵的斩杀甚至是火攻,一批死了后面就会涌上来更大的一批,简直是杀不尽烧不绝,而且那天山地上都密密麻麻地,实在是太挑战人的视觉承受能力了。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又有许多士兵被毒物咬伤蛰伤了,急得寒城墨眼睛都红了,这些可都是他的兵他的兄弟啊,眼睁睁看着他们受苦他却无能为力,实在是太自责愧疚了!
    此时梅落终于和花花沟通好了,只见那彩色的小蛇“哧溜”一下子从梅落手腕上溜了下去,速度奇快地跑到寒家军的外围,“噗噗”地往外喷气。原本寒家军的士兵还以为是冲进队伍的毒物呢,但是刚要对它发动攻击时惊恐地发现只要是小蛇爬过的地方,那些毒物全都止步不前了,就连空中的毒蜂也不列外,这也太超乎想象了!
    梅落见到方法有效,立刻让寒城墨带着士兵们朝城门方向快速移动。就这样五彩小蛇花花像个大将军一样在前面开路,那些毒物见到它就立刻让路,后面的将士们紧紧跟随,终于赶在花花的毒气失去威慑效果之前冲出了包围圈。回头看着那些仍然徘徊在北蛮国营盘周围的毒物,众人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想想刚才的危急情况,每个人都心有余悸,也都对那条神秘出现的小蛇心怀感激,不知道它是谁放出来的呢。
    大家刚想看看那条小蛇会爬向哪里,却惊讶地发现它已经不见了。
    “咦,刚才那条彩色的小蛇呢?”
    “就是啊,我们的救命恩人,哦不,是救命恩蛇去哪里了?”
    “到底是谁在暗中派小蛇救了我们的命?”
    “或许是神仙显灵救了我们一命?”
    将士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着,但是也没停下回城的脚步,离北蛮国那个诡异的营盘越远越好,回去一定得喝三大碗酒好好压压惊了。
    在众人没有注意到的地方,梅落正在把累的浑身瘫软缩成一团的小彩蛇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里,心疼地吻了吻它异常美丽的身躯,“辛苦你了花花,你的救命大恩威永远都不会忘记的,一会儿就给你做二斤甜糕补补哦!”
    小彩蛇花花有气无力地抬起了小脑袋,眼睛里有一丝亮光闪过,算是表达满意之情了,之后就垂头睡着了。梅落把它轻轻地缠绕到手腕上给它温暖着身子,然后不动声色地跟着大部队一起往城内走。
    寒城墨虽然也相当感激花花的舍命相救,但是在看到梅落亲吻它的时候他还是不可避免地眼冒凶光,想要把它抓过来远远扔掉。他努力克制自己才没实施自己的想法,毕竟是救命恩蛇,忍它这一次。
    等到大部队回到城里庆贺战功和接受百姓的夹道欢迎时,梅落却悄悄地回到了营地,借用了小厨房做出了整整二斤的甜糕,那味道香甜地让刚刚回到营帐里的寒城墨馋的直流口水,可是看到梅落一点都没留地全给了那条小蛇,他牙也酸胃也酸浑身都酸,感觉自己都快被醋给淹没了,自己竟然还比不过个小蛇,好心酸啊,说什么都是眼泪。可是他又不能对梅落说什么,只能把满腔的怒火都冲着花花发,恶狠狠地瞪着它。
    花花好似感觉到了寒城墨不善的眼神,急忙大口大口地把那些甜糕吃完,然后就爬回梅落的手腕上睡大觉去了,它聪明地知道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男主人再凶残也不敢在主子的手上抢它的,所以它放心地睡过去了,甚至嘴边还流出了一丝银线。
    梅落安顿好花花,就见到身边的寒城墨正一脸哀怨委屈无辜地看着她,湿漉漉的眼睛就像是小鹿斑比一样,惹人怜爱。她的心都化成水了,轻轻地吻了一下他的嘴角,柔声问到:“怎么了阿墨,干嘛这样看着我啊?”
    寒城墨还真就把无辜装到底,好久没卖萌了,他的亲亲落儿都不疼他了,所以一定要抓紧机会好好攻心,“落儿,你偏心!好吃的都给那条小蠢蛇了,一点都没给我!我也要吃!”说着,他竟然还嘟起嘴了,不依地扭摆了两下腰,最后还跺了两下脚。
    梅落看的一阵恶寒,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家伙又在把肉麻当有趣了,但是还是不得不耐着性子安抚了他一下,不然谁知道他还能作出什么幺蛾子来。
    “呃,阿墨啊,你别幼稚了好不好,花花今天力挽狂澜,救了咱们大家伙的性命,我犒劳它一下不也是应该的嘛。”
    寒城墨其实也知道自己的吃醋很没道理,可是他就是受不了在梅落心中最重要的不是自己,于是他噘着嘴说:“我也很感谢花花在危急时刻挺身而出,救了咱们上万人的性命,可是人家就是不开心你忽略我嘛!”
    梅落使劲地搓着胳膊,努力安抚住要造反的胃,这个家伙许久不曾犯二了,今日重见,仍然是让人忍不住地想要揍他啊!但是为了夫妻和谐,姑奶奶她忍了!
    “呵呵,阿墨,我没有忽略你,我一会儿给你再做一些你爱吃的,甜糕不适合你,那是哄小孩子的玩意儿。”
    寒城墨听着梅落说话时隐约可闻的磨牙声,很识时务地没再闹腾,乖乖地接受了这个提议,之后果然很幸福地享受到了一顿美味的宵夜,吃饱喝足之后抱着身段玲珑的美人又美美地睡了一大觉,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神清气爽地不得了。
    梅落见到这一人一蛇终于是相安无事了,这才安下心来,不然她还真担心哪天寒城墨醋意大发去招惹花花,最后吃亏的可不一定是蛇还是人了。
    起*之后大家上城楼察看,见到被攻破的北蛮国大营周围仍然有接天连地的毒物还未散去,之后有斥候来报说现在北蛮国的大军就驻扎在距离原先大营十里外的地方。
    寒城墨紧急召集将领们集会商讨如何能够打败北蛮国敌军,将他们赶回老家去,如果不能一举将他们击溃,恐怕他们还会卷土重来的。大家伙众说纷纭却没有能达成一致意见,最主要的问题就在于那个神秘的能够招来毒物的东西。谁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招来的毒物,更加不知道如何能将那个东西破除。现在还比较庆幸那东西是在北蛮国的破败营盘里,这要是弄到镜平城里来的话,估计现在这座城已经成为废城了。
    梅落从刚刚察看完情况开始就一直皱着眉头思索,虽然离得太远看到不是很清楚,但是从俯瞰那些毒物形成的包围圈形状来看,十分像是传说中早已失传的一种聚毒阵。
    寒城墨与众位将士研究了半天也没个合适的对策,于是就让他们先行离去了。等到大帐内仅剩下夫妻二人的时候,寒城墨才忧心忡忡地对梅落说:“落儿,你可有什么办法能够对付那些毒物?”
    “阿墨,我是有一种猜测,但是正确与否还需要验证,恐怕你一会儿得陪我出城一趟了。”梅落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把自己的想法对寒城墨说了,虽然这样做有风险,但是为了能够让寒城墨打败北蛮国,扬威立名,再大的风险都得去冒。而且她相信以自己的本事自保应该还是不成问题的。
    梅落准备一番之后就和寒城墨出了大帐,没想到却耳尖地听到身后传来两个士兵的窃窃私语。
    “喂,你听说了吗,咱们的战王和他那个贴身小厮*不清呢。”
    “咦你也知道这事啦?你不是号称咱们寒家军中消息最落后、最不爱八卦的人吗,没想到竟然连你都知道了!”
    “这么说来这事是真的喽?”
    “千真万确,听一个在王爷帐外执勤的弟兄说咱们战王异常勇猛,每夜都让那小厮哭着求饶呢。”
    “啊,这么说来那个小厮可真是太不要脸了,竟然瑟佑我们英明伟大的战王,”
    “谁说不是呢,听说战王前不久才娶了一个奇丑无比的王妃,难道是为了掩饰他和小厮的这段不伦之恋?”
    “可是出征前我就听说京城的老百姓都在管那个王妃叫‘野王妃’,还说她是个懒惰无耻不孝不义的恶女,是对王爷使了魅术才骗得王妃之位的,或许王爷是因为受够了她才转而朝小厮发泄的?”
    这两个人越说越离谱,完全没注意到八卦的男女主角就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而且女主角的脸色已经像阴沉的黑云,马上就要电闪雷鸣了。
    寒城墨努力忍着即将溢出笑意,故意发出一声咳嗽声,“嗯哼,咳!”
    后面的那两个正沉浸在八卦的乐趣中的人被吓了一跳,停住脚步一看发出声音的人竟然是战王,差点*,这是什么衰点子啊,真正的成为了“背后”说人坏话却被逮个正着的倒霉鬼了。
    “那个,王爷啊,小的们胡说八道,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是啊,王爷,咱们也是听别人以讹传讹的,绝对没有诋毁中伤您的意思啊,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饶恕了我们吧!”
    寒城墨看看梅落一脸不悦的样子,很想让她出出气,但是又不能以此为罪名对那两个人怎么样,最后只好训斥了他们几句也就让他们走了。
    等到那两个走远了,梅落才气鼓鼓地对寒城墨说:“你瞧瞧你带的都是些什么兵啊,竟然敢在背地里说主帅的坏话!”
    寒城墨好笑地安抚她:“落儿,你也不必过于往心里去,这军营之中乏味的很,如果有些八卦话题能够让他们调节心情娱乐一下,也未尝不可。而且哪个下属不在背后议论上司甚至是咒骂上司呢,让他们把情绪宣泄出来总比憋坏了要强多了!只是委屈了你了,跟着我吃瓜落一起被议论了。”
    梅落其实对于寒城墨的爱兵如子宽宏大量是很欣赏和佩服的,可是一想到自己竟然被大家传成了那副德行,不论男女扮相都没个好评价,她就气愤难平,“哼,我这出生入死地为谁辛苦为谁忙啊?到头来竟然还被士兵和百姓们给说成了那样的一个人”
    “你是为了帮为夫夺取胜利,也是为了咱们龙运王朝的百姓安宁,所以你是大大的功臣,我会记得你的大恩大德的,以后我也会让天下百姓乃至皇帝都知道你的大功大劳的。”寒城墨信誓旦旦地劝解着梅落。
    寒城墨好说歹说才终于把梅落哄的心情不那么低落和郁闷了,而他们这时也来到了距离北蛮国毒物大营不远的地方。
    梅落不再和寒城墨耍脾气,而是认真地研究起来。她围着大营外围走了两圈,仔细观察着,没有错过一丝一毫的地方,一点点的异常她都记在心里。
    转了一圈之后,他们又回到了正门方向,梅落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起来。
    寒城墨看不懂梅落在做什么,只能够在一旁干看着,时不时地还警惕地看一眼那些毒物,生怕他们突然发难,对两人发起攻击。但是说来也怪,那些毒物只是向北蛮国那个大营的一定范围内聚集,并且只要没有外来生物进入到那个包围圈里,他们也不会主动对外发起攻击。那些被吸引召唤来的毒物在进入包围圈前之前不仅不攻击人,反而还会绕着人走,这一会儿的功夫,他都见到十八条毒蛇三十二只老鼠和一百多只大大小小的毒蜂绕开他们冲到那个圈子里去了。
    终于,梅落放下树枝不再画了,冲寒城墨招招手,“阿墨,你过来,看看这个东西。”
    寒城墨闻声而动,低头弯腰仔细看了看梅落画的东西,可是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他什么也没看出来,就只能看出来是一些横七竖八粗细不等的线条。
    “呃,落儿,如果我说看不明白你画的什么,你会生气不?”寒城墨终于还是放弃地对梅落坦诚错误,期待能够争取宽大处理。
    梅落奇怪地梭了他一眼,“你看不懂是正常的啊,我为嘛要生气呢?你要是看懂了我才会觉得奇怪呢。”
    寒城墨有一种被梅落戏耍了的感觉,明知道我看不懂你还让我看什么?可是为了不激怒母老虎,他只能委婉地说:“既然落儿知道我看不懂,那你为何还让我来看呢?”
    “哦,这个啊,就是想告诉你我找到这个营盘招毒物的奥秘了!”
    梅落的话音刚落,寒城墨一下子就站直了身子,激动地握住了梅落的肩膀,“落儿,你说得可是真的?你知道这其中的原因了?可有法子破解?”
    梅落给了寒城墨一个“莫急,慢慢说”的眼神,让他把手松开,然后两个人坐到了地上,她一边给他讲解那些线条所代表的含义,一边为他介绍了一下自己所知道的关于这个阵法的事情。
    寒城墨听完之后异常严肃地说:“这么说来这个大营内就是布置了你所说的‘聚毒阵’?想要破阵就必须按照这些线条去一一化解掉上面的毒性?”
    ”是的,这是破阵的唯一方法,不然的话我们就得等到毒性自然散去,可是那至少也需要半个月,如果里面的毒粉分量重的话,估计还要更久。那么长的时间,北蛮国的给养早就运到了,甚至可能还会有援军,那样的话我们就被动了。战机稍纵即逝,我们必须立刻破阵,然后攻那些北蛮国敌军一个出其不意,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梅落说的头头是道,寒城墨也很同意她的说法,但是仍然不免担心,“可是落儿,咱们怎么才能安全地进入阵中去解掉那些毒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