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也忍不住娇喝一声:“说,你把我娘亲弄到哪里去了?是不是你们两个不要脸的狗男女把我娘亲给害了?”
    寒城墨看着两个要和他拼命的小家伙,再看看怀里努力憋着笑的梅落,一下子明白过来了,然后实在是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哎呦,乐死我了!小天,甜甜,你们两个真是活宝!”
    “笑什么笑,还不从实招来到底把我娘亲弄哪儿去了?”
    “对,你快说到底把我娘亲怎么了,不然就要了你的狗命!”
    小天和甜甜一人一句地和寒城墨讨说法,寒城墨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小晴端着两晚莲子汤进屋时见到的就是两只小的横眉冷对,而两个大的哈哈大笑的场景,不禁疑惑不已地问到:“小天少爷,甜甜小姐,你们这是做什么呢?为什么对着王爷他们刀剑相向呢?”
    小天仿若见到救星了一般,“小晴姐姐你来的正好,咱们都被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给骗了,他花言巧语地把我娘亲娶了回来,但是没想到昨天才刚刚成亲他今天就和一个狐媚子搂搂抱抱亲亲热热,而我们来了这么半天也没见到我娘亲,那一定是被他们给囚禁在哪里或是给害死了!小青姐姐,你快通知宫中的长老们过来给我娘亲报仇!”小天说到后面眼圈都红了。一想到又敬又爱的娘亲很有可能就这样永远地离开了他们,他就止不住地悲从中来。
    甜甜急的眼泪都掉下来了,跑过去拉着小晴的袖子,抽抽噎噎地说到:“小晴姐姐,快救救我娘亲吧,然后咱们就杀了这个负心汉!”
    小晴感觉自己眼前有一大群乌鸦飞过,这都闹的是哪样啊!
    “主子,你怎么可以这么捉弄两个小宝贝儿,瞧你把他们吓得!”
    小天和甜甜被小晴的话给弄懵了,难道小晴也投靠敌人了?管谁叫主子呢?
    “哈哈,这可真不能怪我,谁让他们两个进屋就喊打喊杀的,也没给我说话的机会啊!”梅落笑着说,没有半点愧意。
    小天和甜甜面面相觑,然后又都把视线对准了那个说话的女子,犹疑不定地问:“你是娘亲?”
    梅落笑着点点头,两个小家伙还是不相信,走过来围着她转了好几圈,甚至还趴在她身上使劲地闻了闻,然后又小声地交头接耳一顿嘀咕,最终才确定这个美貌女子确实是他们的娘亲。
    小天擦擦还没干的眼泪,不甘地讨伐梅落:“娘亲,不是我批评你,你也太没正调了,没事易什么容啊,害的我和甜甜这顿担心!而且你本来那个模样就挺好的了,如果寒王爷觉得你不够美的话咱们不嫁他就是了,何苦为难你自己呢!”
    甜甜也附和着说:“娘亲你看着我和哥哥着急难过你很开心是不是?为什么不早点出声告诉我们呢?”说完又生气地撅起了小嘴巴。
    梅落又是一阵大笑,却不好好解释。
    无奈的小晴只得蹲下身子,和两个小家伙面对面,然后告诉他们一个令他们难以接受的事实:“小天少爷,甜甜小姐,其实你们现在看到的才是宫主的真实面目,以前见到的一直都是她易容过的。”
    “骗人!我从记事的时候起娘亲就是这个样子的,难不成她还天天都易容不成!”甜甜立刻反驳,她实在是不愿意相信自己从小到大见到的娘亲竟然还不是她的真实面目。
    小天却难得的安静,他正在努力回忆刚刚出生时见到的梅落到底是什么模样的。但是由于那时他震惊于自己重新投胎的事,而且还没有从丧亲的痛楚中走出来,所以对于新娘亲的容貌也没有过于在意。在服下忘忧散之后再次有记忆开始梅落就是以前那副尊荣了,所以他实在是想不起来什么有用的信息了,只能放弃,气愤难当地瞪视着娘亲。
    梅落被两个孩子给看得终于有一点点心虚了,讪笑着解释道:“小宝贝们,娘亲是为了让你们有安稳的简单生活才出此下策的,不是有心欺瞒你们的,对不起啦!你们别生气了哦。”说完又各自在两个小家伙的脸上亲了两口。
    甜甜好哄,几句好话再加上两个亲吻就破涕为笑了,“坏娘亲,以后再故意瞒着我事情,一定不轻易饶过你!”
    梅落又赶紧做出各种保证,甜甜就开心地和她重归于好了,并且好奇地摸着她漂亮的脸庞,“娘亲你好美啊!和甜甜长的好像呢。”
    “哼,谁知道这个是不是又经过易容了呢,毕竟有些人的易容术简直已经到了天衣无缝的地步了。”小天的火气依然很大。
    梅落抱起甜甜坐在椅子上,笑米米地说:“风笑天小朋友,你有意见哦?”
    “当然有意见,你故意隐瞒我们这么多年,想用一句对不起就打发了,是欺我们年幼无知吗?”
    “我欺瞒的是天下人,你们只是其中的两个而已,所以算不上是故意欺瞒你们哦。而且我如果不把真实容貌隐藏起来的话,你们能有这六年的天真快乐生活吗?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么,一直都有人在长白山附近不断打听着一个人,现在我很肯定地告诉你:那个人就是我!你说我该不该把自己的容貌易容成平凡一些的?或者说你喜欢去过圣手宫那种与世隔绝的生活?”
    小天这回终于不再咋呼了,因为他知道娘亲说的都在理,而且也确实是为了他们两个她才这样做的。为了让他们在正常的环境里像普通小孩那样天真无忧地长大,她才会委屈自己隐藏起真实面貌的,不然她一个人的话过哪一种生活都是随心所欲的。
    “对不起娘亲,是小天任性了!”
    “娘亲也没有怪你,你是个体贴的好孩子,娘亲知道你刚刚说那些都是一时无法接受而已。”梅落搂过小天轻声安慰着。
    寒城墨感动于眼前这母子情深的一幕,但是心里又不禁升起一个疑惑,落儿说的一直在打听她的是谁呢?有心想问又怕梅落认为他多疑,所以不得不压下满腹疑问,期待着有一天梅落能够主动告诉他所有事情,他相信这一天一定不会太远的。
    甜甜则是好奇地问到:“娘亲,你又和哥哥有秘密吗?是谁一直在打听你的消息呢?仇家吗?”
    梅落爱怜地亲了一口甜甜嫩呼呼的小脸蛋,“小宝贝,你还小,有些事情娘亲不想让你知道太多,因为知道的太多对你而言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所以小宝贝你别怪娘亲哦!那些一直在打听娘亲的人确实是娘亲的仇家,这次回到京城,娘亲可能要和他们有冲突的,所以你们以后再出门也要多加小心了,没有大人的陪同千万不可以私自出府。”
    后面这话就不仅仅是说给甜甜听的了,还包括小天,两个孩子也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所以就都乖乖地点头答应,保证自己绝对不会阳奉阴违,一定会好好注意安全。
    小晴也很是纳闷,没听说过宫主有什么仇家啊?冤家和朋友倒是有不少,但绝对没有哪个能令宫主露出如此慎重的表情,看来有机会得和长老们提一下,千万不能让宫主自己去涉险。
    寒城墨也上了心,暗暗打定主意要多派人手来保护梅落母子三人了。
    易容风波平息之后,寒城墨带着梅落母子三人去给老王爷寒忠武敬茶,差点把老头儿吓得一溜儿跟头。
    “墨儿,你不是娶的长白怪医梅落么?怎么会带着这个女子来给我敬茶呢?我不喝,我也不承认她是我的儿媳妇。咱们寒氏一族最是重情重义,如果你胆敢做出此等背信弃义之事,就休怪我家法伺候了,即使你现在继承了王位也不例外!”
    寒城墨但笑不语,梅落忍俊不禁,两个小宝贝见到终于有人步上自己的后尘也都抿着嘴偷笑,把老王爷都给造懵了。
    “墨儿,你别光是笑啊,快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寒忠武催促儿子快点解释。
    旁边坐着的木纤紫唯恐天下不乱,就用着讥诮的语气说到:“还能怎么回事,不就是咱们的战王新婚夜见妻子实在是过于丑陋,无法忍受,于是就换了一个养眼的呗。唉,还以为他有多么的痴情不悔呢,非要娶一个带孩子的*,没想到也是喜新厌旧的渣滓一个。”木纤紫对于寒城墨继承了战王之位怀恨在心,所以说出的话也就格外难听。
    寒忠武刚想斥责她,梅落就先出声了,“继王妃,你这是在夸我还是贬我呢?我该感谢你对我美貌的赞扬还是该怨恨你对*身份的鄙视呢?”
    木纤紫一愣,“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就是那个梅落不成?”
    “恭喜你!蒙对了!”
    “你骗人,这不可能!梅落长的那么丑,怎么可能*之间就变成你这副模样?除非你易容了!”木纤紫歇斯底里地冲着梅落大吼,她实在是不能接受自己最讨厌的寒城墨不仅承袭了王位,还娶得了一位这么漂亮的美娇娘。
    可是梅落无情地击碎了她最后一点幻想,“我是易容了啊,只不过是以前,现在才是我的真实面目,不知继王妃瞧着还顺眼吗?”
    木纤紫翻了个白眼,差点气晕过去,一甩袖子走了,连招呼都没和战王打,看来这回真是气蒙了。
    寒忠武此时也顾不上和她计较这些礼节上的事了,只是不敢置信地看着梅落,怎么也没办法把面前这个灵气逼人的美人和以前见到的那个山野村妇联系到一起。
    “父王,她确实就是梅落,你看那两个孩子不也都在呢吗?从今天起您就当爷爷啦!”寒城墨笑米米地给寒忠武解惑,但是同时也给了他一记重击。
    昨天刚刚娶回儿媳妇,今天自己就当爷爷了,而且还是两个六岁宝宝的爷爷,寒忠武这心里总觉得不是个滋味,自己的儿子本应值得更好的。可是看着一脸志得意满的寒城墨,他又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接过梅落奉上的媳妇茶,寒忠武给了她一个大红包,然后小天和甜甜也都乖巧地跪在地上给寒忠武磕了三个响头,脆生生地齐唤:“爷爷好!”
    看着这一对儿粉雕玉琢的小娃娃齐声唤自己爷爷,寒忠武莫名地竟然觉得有些激动,看着两个孩子尤其是小天就好像见到了当年的寒城墨一样。这个想法惊得寒忠武激灵灵打了个冷颤,但是却像是野草落地生根发芽一样在他的心里疯长开来,导致他越看小天越觉得他像寒城墨,而甜甜则是像极了亡妻聂心儿。寒忠武使劲摇头甩去这疯狂的念头,故作镇定的将早已准备好的两个长命锁当做见面礼送给了他们,然后就摆摆手让几个人都先出去了,今天他觉得自己受的刺激有点大,需要好好休息下。
    寒城墨也没多打扰父亲,正好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办,也就没在这边用午膳。
    寒城墨吩咐管家把王府的全体人员都集合在前厅,然后进行了一次重要训话。一方面是因为自己刚刚接手战王府,所以一定要树立威严,另外一方面则是梅落成为这府里的女主人,有权对所有的事务进行了解和处置。
    在长长的一段恩威并重的训话之后,寒城墨把梅落拉到身前,对全体下人训诫到:“我不管以前的继王妃是怎么管教你们的,从今日起这府里的女主人就只有现任王妃一个人而已,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去请示她,无需再向老王妃通秉了。”然后他有指着小天和甜甜说到:“他们从现在起就是这战王府里正牌的小少爷和小小姐了,谁要是敢对他们稍有怠慢,可不要怪我不客气!都听清楚没?”
    “听清楚了!”几百号人齐刷刷地回答,声音极其响亮。这也是在向新主子表忠心呢,尤其是一些以前没瞧得起寒城墨的恶奴,此刻恨不得把嗓子都喊破了,以表达自己的诚意,生怕新主子一个不高兴,自己就饭碗不保了。
    处理完一些府里的琐事,一家四口才有空围坐在餐桌边享受迟来的午膳,有说有笑地好不惬意,让寒城墨满意地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按照龙运王朝的习俗,新嫁娘要三天回门,这一天寒城墨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开,一大早就备好了大批礼物,乐颠颠地陪着媳妇儿孩子一起回娘家了。
    等到梅落进入望梅山庄的大厅,摘下了被寒城墨强迫带上的帷帽之时,所有在场的人都呆住了,好美啊!多少年没见过这美丽的容颜了,没想到再次得见竟然是佳人嫁作他人妇时,真是好心酸哪!还没离开望梅山庄的沈季康嫉妒地牙根都要咬碎了,恶毒地诅咒寒城墨早早死去好让梅落能够再次改嫁。而白明轩虽然嘴上说的洒脱,但是见到一对璧人向毒尊孙仙娘敬茶时他的心不可避免地还是抽痛了一下,看来想要真正地忘记一个人并不是说说就能做到的啊。
    在山庄里说说笑笑热闹了一整天,梅落一行人才回转战王府,没想到刚一进府,管家就来通秉,说是寒城墨来了一个好友,已经在待客厅里等候多时了。
    寒城墨一听管家的介绍就知道是好友孟流风来了,便笑着对梅落说:“落儿,你和我一起去见见他吧。这小子可是帮了我不少忙呢,算起来也算是你我的媒人了。”
    梅落疑惑地问到:“此话怎讲?”
    “当初我父王重病之际,请了无数名医都不见效,流风就向我推荐了你。当时他就说你一定能治好我父王的病,还说如果连你都治不好的话,那我父王就真的没救了。后来我就听了他的话前往长白山,这才有了我们之间的这段金玉良缘啊!而且他后来也帮我出过不少讨好你的主意呢,效果都挺好的,要不我可能也不会这么顺利地就娶到你啊!”
    寒城墨喜滋滋地向梅落介绍了自己的好友孟流风,言语间都是对他的感激。
    而梅落却越听越火大,这么说来,这几天晚上自己夜不能寐浑身酸痛的罪魁祸首竟然是他?“阿墨,你说的流风可是全名叫做孟流风,人称‘花花大少’?”
    “咦,落儿认识流风?难怪他向我推荐你呢,可是他并没有提及过你们是旧识啊,不然当初我到了白河镇就直接去找你不就得了,省的还得经过小天的引荐。”寒城墨有些不理解了。
    “哼,孟流风这个家伙,扒了他的皮我认识他的瓤,他欠我的东西还没还呢,怎么有脸对你说认识我,还不得怕我找他要债啊!”梅落语气里满是不屑。
    而此时的孟流风听到外面传来的说话声就探头观望,想看看是不是寒城墨回来了,没想到竟然看到了一个窈窕的身影,吓得他“妈呀”一声钻到了桌子底下,嘴里不停地叨咕着:“完了完了,竟然真的是她,看来这次我要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