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范增一脸急切的样子,穆东心中感慨,大师也是凡人,也有绕不过去的喜怒哀乐,也有求之而不得的烦恼。
    穆东笑道:“范老,看你说的,几斤好酒罢了,当不起您如此厚爱……”
    “当得起!当得起!穆老弟,你家里到底还有没有?能不能割爱?”范增打断了穆东的话,着急的说道。
    詹夜明鼻子差点气歪了,这个老头,真是让人无语啊!几斤白酒,至于着急成这样吗?连“穆老弟”三个字都冒出来了!
    穆东也吓了一跳,赶紧道:“范老,您是前辈,我可不敢和您称兄道弟,刘老知道了也饶不了我,您叫我小穆就行。您放心,我手里还有几斤瓜干酒,多了不敢说,三斤二斤的,我一定办到,也不用什么条件,就算报答之前……”
    穆东想说,报答之前的那幅给馨儿写的字,不过话头又被范增拦住了。
    “哈哈,太好了,这回刘老头那个家伙该郁闷了,弄了几斤好酒,遮遮掩掩的馋我,我这回不怕了,哈哈哈!”
    范增大笑起来,好一阵子才止住。机场贵宾通道虽然人并不多,但是范老弄出的动静太大了,很快有人认出了范增,人群慢慢拥过来。方健东和几个保安一看,大事不好,赶紧护送几个人匆匆出了候机楼,上车快速离开。
    ……
    穆东、王忻澜、范增和詹夜明四人坐在了gmc房车的后面,说起刚才狼狈离开的情景,穆东笑道:“范老,您的名气太大了,大家看到你,都想扑上来和你合影呢?”
    范增嘿嘿一笑,说道:“小穆,老头子倒也算有点名气,不过我看几个美女对着你直放电呢,肯定是认出你了。对了,我叫你小穆,你呢,就叫我老范,我们俩单独攀个交情,管那刘老头怎么说干嘛?你说怎么样?”
    穆东心说:我家里的瓜干酒也没多少了啊,这个老范要是一叫出口,得多少瓜干酒送出去啊,我可不上当。
    嘴上说道:“范老,看您说的,您叫我小穆当然很合适,我可不敢冒昧的称呼您老范,还是叫范老吧,大家不都这么叫嘛?”
    范增一琢磨,自己太着急,吓着这个年轻人了。算了,徐徐图之吧,只要认识了,以诚相待,哪有暖不热的石头。
    想到这里,范增笑道:“随便你吧,小穆,你的情况我听夜明说了一些,知道你名下公司很多,好像在泉城和京城还有两栋大厦,要不,我先给你题写一下大厦的名字,怎么样?”
    得,这会轮到穆东喜出望外,美得鼻涕冒泡了。
    他连忙道:“那可太好了!范老,您放心,酒的事情,我保证不低于三斤,另外,润笔费用,按照市场价值照付,您看可以吗?”
    范增摆摆手,眨巴着眼睛说道:“五斤!润笔费全免,怎么样?”
    穆东心里得意非凡,范老的润笔费用他不知道,但是肯定不是一个小数。至于家里的酒,虽然珍稀无比,但是毕竟还有十几坛子,一百几十斤,拿出几斤来结交范老,压力并不算很大。
    不过,穆东面上依然装出十分为难的表情说道:“范老,这个酒,确切的说是我爸的,我心里没底,需要和他商量一下才能答复你。”
    范增一下泄了气,,可怜巴巴的说道:“小穆,你可一定要和你家老爷子好好说说,要不,我再给他写一幅字,就写福寿双全怎么样?等到你家老爷子什么时候过寿,往客厅一挂,多么气派!”
    穆东忙道:“范老,字的事我们以后再说,我先落实酒的问题,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和老爸说。”
    穆东需要和老爸商量吗?还真需要!
    平时穆东一斤两斤的送人,穆爸不当回事,反正也不是经常送,穆东赠予的对象也都是有身份的人,穆爸拎得清轻重。
    但是如果真是五斤,穆东必须要和老爸请示,这无关物质,关乎的是孝道。一声不吭的拿走了,穆爸即使不说什么,心里也会觉得受到了冷落,肯定会不舒服,穆东才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谈笑间,车辆很快到达了大东集团大厦,范增下车后看着大厦楼顶几个巨大的印刷体亚力克发光字,不屑一顾的说:“你看,你这么漂亮一个大楼,弄个标准字体,多呆板啊?我回京城就赶紧给你写一副,你派人去取。”
    穆东脱口而出:“范老,您干脆在我们这里写得了,再折腾一趟,多麻烦啊?”
    范增终于逮到了教育一下穆东的机会,懒懒说道:“多新鲜呐!你这里有好宣纸吗?有好墨块吗?有适合我使用的顺手的毛笔吗?再说了,你以为写字是件简单的事,就你这个大厦的名字,要想写好,我得养精蓄锐好几天,写出好几幅,才能选出一幅自己满意的作品来。”
    得,穆东听明白了。范老的意思是,别以为我随便用笔划拉一下子,就能换到你几斤好酒。
    他赶紧道:“范老,小子才疏学浅,让您见笑了!”
    范增自然也不会用力太猛,客气道:“术业有专攻嘛!你能把公司发展的这么好,当然是一个优秀的人。这份专长如果用在研究传统文化上,肯定也是大师级的人物,不用妄自菲薄的。”
    得,为了几斤好酒,范大师连打带拉,也算是用尽了心思了。
    众人一起进了大楼,进了穆东的办公室。穆东安顿好大家,去隔间打开保险柜,取出了整版的猴票,然后小心拿着,走到办公桌前,顺手就要递给范增。
    范增连连摆手,说道:“放下放下,放在桌子上,我自己拿。”
    穆东心里一顿,立马想起了古玩玉器不过手的规矩。不对啊,这是邮票,又不怕摔,需要这么谨慎吗?
    不过,他还是依言放下邮票,然后稍稍退后。
    范增取出一副白手套戴好,又拿出一个放大镜,趴在邮票上端详了好大一阵子,之后放下放大镜,摘下手套,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穆东心里大惊!
    难道,程强打眼了,买到了假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