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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忌琥珀色的眼眸清清浅浅地扫了一眼我的双足,薄唇紧抿。
    他面上波澜不惊,虽不至于冰冷如霜,但也瞧不出半分喜色。
    我心下更加纳闷,若是平时,容忌见我转醒,应当欣喜欲狂了。但眼下,他淡漠的神色让我隐隐有些心慌,总觉得哪里透着古怪。
    “容忌,是我脚趾不够好看?”我仰着头,对上他琥珀色的眼眸,竟觉他眉眼染了层淡淡的忧郁。
    容忌收回视线,将双手拢向身后,一身仙气让人望尘莫及。
    “是不是独孤曦玥对你说了什么?”我心下觉得有些委屈,但更多的是疑惑。
    “本王在北璃叨扰多日,感念北璃王款待,特此前来,向北璃王道一声别。”容忌说着,面色如霜。
    容忌肯定有事瞒着我!但究竟是何事,我毫无头绪。
    “你不许走!”我扑上前,紧紧拽着他的胳膊,深怕他在我眼皮底下溜走。
    追风和清霜识趣地退向一边,北璃王宫中的侍女纷纷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和容忌。
    “我没看错吧?王竟冲着东临王撒娇!”
    “没看错!想不到咱们王竟还有这么柔软的一面!”
    “我怎么感觉东临王似乎移情别恋了?竟对王的示好无动于衷!”
    ……
    容忌眉峰一挑,悄然拂去我的手,“东临政务堆积,我须得回去一趟。”
    我不顾他的推拒,抓着他的胳膊,轻轻撩起他素色广袖,“胳膊上的伤如何了?”
    “无碍。”
    尽管我有直觉,他态度的转变同独孤曦玥同他的密语有关,但我心里依旧堵得慌。
    “容忌,我好晕。”我双眼一闭,歪歪斜斜朝他怀里扑去。
    “真是不让人省心!”容忌暗叹了一口气,打横将我抱起,朝寝殿中走去。
    他轻手轻脚地将我安放在卧榻之上,替我掖好被角后,作势转身离去。
    我眯着眼,见他已然站起身,赶紧翻了个身,兀自摔下榻去。
    砰——
    我重重摔在地上,因着葵水,小腹坠胀无比。
    “怎么了?”容忌蹲下身,大手放置在我腹部之上,面上显出焦灼之色。
    “痛痛,想要你哄。”我紧紧抱着他的脖颈,不给他再度逃离的机会。
    容忌眉头紧拧,担忧地询问道,“哪里痛?”
    “你不理我,心好痛。”我像八爪鱼一半,挂在容忌身上。
    容忌失笑,继而又将我抱上榻,“怎么突然开窍了?这么多年,你鲜少撒娇的。”
    “留下来,陪我。”我抓着他的手,抚过他指端的薄茧,在患得患失中沉沉睡去。
    铛铛铛铛——
    我被一阵锣鼓声震醒。
    “娘亲亲,快醒醒!再不醒,父君要被人抢走了!”小乖扑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拽着我的胳膊焦急地说着。
    我一骨碌坐起身,顶着乱蓬蓬的头发,抓着圆乎乎的小乖问道,“他人呢?”
    “父君和独孤曦玥在驿馆对弈。”
    岂有此理!容忌是想气死我吗?
    我心急如焚,穿着里衣气势汹汹地冲出了北璃王宫,往驿馆赶去。
    “东临王,你给我滚出来!”我提着轩辕剑,一脚将驿馆的红漆大门踹裂。
    脑海中,黑盒子窃笑不止,“宿主,你觉不觉得这叫风水轮流转?想当初,你随意一个举动都能让东临王气到抑郁,现在竟轮到他气你了!”
    “闭嘴!”
    我飞身进了驿馆,一剑劈在棋盘上。
    棋盘四分五裂,棋子散落一地。
    独孤曦玥站起身,她额间横亘着的暗红绸带衬得她肤白胜雪。
    容忌岿然不动地端坐着,薄唇轻启,“北璃王有事?”
    “你冷落我,就不怕我爬墙吗?”我反问道。
    容忌面上显出一丝纠结,沉吟片刻之后,“你身体不适,不宜爬墙,以免拉伤筋骨,得不偿失。”
    “忌儿,你为了救她双手差点废了,她却想着爬墙!依我看,将她休了得了。”天后从屋里款款走出,旋即拉着独孤曦玥的手,笑容可掬,“我看着曦玥就很不错。”
    “母后,我和容忌之间的事,还轮不到外人插手!”我眸色一凛,同天后针锋相对。
    天后旋即和缓了态度,面带委屈地朝容忌走去,“你看看她,可还有半点女子的模样?”
    我将视线移至容忌身上,若他帮着天后指责于我,即便有不得已的苦衷,我想我都会愤然离去。
    “歌儿怎么没有女子的模样?倾国倾城,绝世无双。”容忌如是说道。
    天后吃瘪,摔袖忿忿离去,“你就等着天下人耻笑你吧!不守妇道的女人能要?”
    “何为妇道?我只知夫道。”容忌站起身,牵着我的手,将我带出了驿馆。
    我满心欢喜,“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
    一欢喜,我腹部突然疼痛难忍,血迹淅淅沥沥顺着腿脚往下流淌。
    之前我明明感觉身体已经大好,怎么忽然又流了这么多血?
    我低头看着地上的点点血迹,无助地看向容忌,“你是不是该关心一下我?”
    然,容忌却突然松了手,扬长而去,“北璃王,本王明日便会离开北璃,你且兀自珍重罢。”
    “你给我等着!”我气急败坏地朝他扔着碎石子,但又不舍得扔中他。
    容忌停在身前,“歌儿,照顾好自己。”
    我低头看着自己衣摆上近乎狰狞的血迹,心下五味杂陈。
    据我推测,我昏迷期间,独孤曦玥定是同容忌说了些什么。
    也许,我身上旧疾并未好全,一旦动情就会促发旧疾。
    不过,这仅仅只是我的猜测,我依旧无法确定容忌突然变得如此疏离的诱因。
    “歌儿?”
    容忌前脚刚走,祁汜便从天而降。
    他玄色龙袍加身,水墨广袖迎风飞舞,红缨金冠,周身散发着的王者气度让人无法漠视。
    “云秦国主是将我北璃当成自己行宫了?”我不悦地看向他。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祁汜目光寡情如刀锋般冷漠,面部线条凌厉,丰姿神逸。
    我被容忌气得不轻,抬脚往反方向走去。
    “朕此次前来,是来恭贺你顺利突破第一关古战场的。”祁汜拦住了我的去路,细细地打量着我,忽而问道,“心情不好?怎么这么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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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问题:
    布尔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