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大厅,除了他们就只剩裴紫嫣。
    没有一个人为那个女子说一句公道话。
    她站在那里,不卑不亢,却也,形单影只,孤立无援。
    似乎从来,都只有她一个人在战斗。
    而她视线凝聚的焦点,那个男子面容冷清,凤眸幽暗深沉,如同一片黑色迷雾,莫测高深。
    紫嫣在等他的回答。
    所有人都在等。
    “这事跟她无关。”薄唇轻启,司北玄淡淡道。
    这个答案,与他所想有悖。
    他应该要借这个机会发难,趁机将她彻底软禁在和馨园,如此正当的理由,便没有人会怀疑他有私心。
    可是看她那么倔强的站在那里,身形单薄脸色憔悴,他的心便如被拧成一团,狠心的话,怎么都说不出来。
    明明自己就在她身边,用尽所有方法想要护她周全,却没有办法在这种时候给她只言片语的安慰。
    有时候他会想,这么极端的做法,护了她,也会伤害她,到底值不值得。
    可是他别无选择。
    太子已经拿住了他的软肋,另一个更强大的男人,不可能半点蛛丝马迹都看不出来。
    她靠他越近,与他越亲密,她周围潜藏的危险,便越深。
    他只能亲手将她推离,然后自尝苦果。
    世事,有时候就是这么可笑。
    紫嫣紧绷的身子放松下来,心却抑制不住的失望。这个答案,不是她想要的。却也不能说不满意。
    至少,他算是说了句公道话。而这,已经让她意外。
    “王爷!老奴以为此事应该细查,免得给王爷及王府留下祸患哪!”陆管家不甘心,语气中中的悲戚让人动容。
    司北玄冷眼一扫,“你要质疑本王的决定?”
    “老奴不敢!……”此前裴紫嫣一句越俎代庖还在耳边未散,陆管家纵然仗着身份是老人,也不敢一再放肆。
    房月柔眼见氛围越发不好,略作沉吟,道,“王爷,紫嫣妹妹怕是也受了一夜惊吓,既然事情已经说开来,不如大家先且散去,王爷先行养伤,紫嫣妹妹也回别院好好休息一晚,一切待明日再细谈如何?”
    这一天一夜,一波又一波的事端涌上来,别说两个当事人,便是他们这些周边的,也心神俱疲。
    既然人已经回来,诸事都可以暂放一放,荣后再图对策。
    司北玄点头,算是认同,同时吩咐柳子时与宇文烈,“如今气象万变,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再掀起一场风起云涌。你二人接下来的时间,多留意宫中动向。但凡有异像,即刻来报。”
    柳子时与宇文烈领了任务,也不多留,立即动身离去。这个地方,呆得越久,会让人越不舒服。无关其他,只是在那个女子澄澈的眼眸注视下,任何人,都极容易看清自己的丑陋,滋生出心虚或是嫉妒来。
    所以,他们坐不住。
    莫言对司北玄身上的伤口处理恰好告了一段落,搀着人起身,准备往书房客房。
    经过紫嫣面前的时候,司北玄顿了下,“那事最然与你无关,但是私自出府一夜未归,传出去总是于本王名声有碍。本王行事讲究赏罚分明,你暂时禁足和馨园,三个月内不准踏出院门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