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什么都没说,然而周身散发出来的气势,便能压的人喘不上气来。
    明明是囚犯,被关在固若金汤的牢笼内,却叫人无法折辱。
    看守觉出心底隐升的寒意,恼羞成怒,正要再次开口呵斥,却见对面那双黑亮的眸子似闪了一下,继而,他便再无法动弹,也发不出声音来。
    而他身后,有人哥俩好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大,小弟就是佩服你这做事认真的态度,对来这里的人都一视同仁。不过皇上已经亲口下令,只待天明就将四王爷放出去,说明皇上心里还是疼惜王爷的。这不,上头就来了口谕,皇上赶着早朝前再见一见王爷呢。”
    这声音,看守熟得很,正是与他一同当值的另一名看守。但是这些话他却是不信的。皇上龙体违和,已经许久不曾上早朝,又怎么可能在这半夜时分召见人犯。虽然说已经下了圣旨今日释放王爷,但是只要天还没亮,人还在天牢,那就还是囚!
    可惜,他苦于无法开口,无法驳斥,更甚至心底里已经惊惧交加。没有想到会被身边的人出卖,且还是这种情形,他的命,是保不住了。
    身后的人已经转到了他面前,手指顺带在他腰间一勾,勾下一串钥匙来,笑嘻嘻的在他面前晃了一晃,然后转身啪嗒一声,打开了牢门的锁。
    看守更加绝望。
    关押四王爷的牢房在天牢的最底部,离这里最近的一处监牢也还隔着一小段距离,且里面的没有关押人的。其他的犯人,都被关在远离这里的牢口处,也就是说,他们在这里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根本不会有人知道,只要他一死,自己的同僚完全可以栽赃,诬陷放走四王爷的人是他。
    反正,死无对证。
    那个昂藏男子,一步一步走出了监牢,在路过他的时候,看都没看他一眼,这说明,人家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
    在脖颈被割断,倒地的那一刻,看守怒睁着眼睛,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摊上这样的事情。
    这个时辰,牢中的犯人俱已经陷入沉睡,安静得很,而天牢底部,牢门大开。除了地上躺着一个人,脖颈仍然冒着潺潺血液,在他不远处,还有一个人,身着看守服饰,受了重伤昏迷不醒,只从胸腔的微弱起伏看出,这人只剩一息尚存。
    天牢冗长的过道,有人影飞快闪过,在出了天牢之后,打出暗号,与接应的人聚头耳语一番,便几个纵身融入夜色。
    关于天牢内发生的一切,大概还要过上一段时间,才会被人发现。
    司北玄做了伪装,穿的是宫中太监服饰。在暗沉的天幕下,熟悉的在偌大皇宫左拐右蹿,每次都恰好避开了巡逻的禁卫军,有惊无险的到达皇宫侧门。
    那里是宫中御厨采办所走的小门,宫中食材的交接,就在门后与外界想通的长廊进行。长廊的另一头,也安排了护卫,严丝密缝的保护这皇宫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