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这是他说错话的惩罚,他认了。
    可是那个二夫人从他旁边经过的时候,冷不丁朝他做了个鬼脸是什么意思?
    那是嘲笑吧?是嘲笑吧?
    他的玩笑有些过火,陶青烟听了是满面羞红,即便是恼极也不敢看他了,可是这二夫人怎么那么大不同人?非但没有羞赧,还大喇喇的朝他做鬼脸,有没有一点身为女子的自觉?
    她这样,王爷知道吗?
    没人回答他。
    那三人带着个侍女已经走远了。
    宇文烈忙拔腿跟上,嘴里仍旧大呼小叫,“诶,等等我啊,咱还没组队呢!……”
    这方小小的动静只在人群中荡起一个小小的涟漪,很快平复下去,并未多有人留意。虽然与司北玄接近的人是宇文将军的孙子,然这人于朝中并无建树,便是与玄王府扎堆,也难见会有什么大作为。
    不足为虑。
    另边厢,受了揶揄,陶青烟接下来的一路都觉脸上烧得厉害,偶尔偷觑前方男子,却又在男子脸上寻不出任何端倪来,心里难免失望。再看同在男子另一侧的裴紫嫣,却似丝毫没有受到那些话的影响,言行举止自然得很。那种在自己看来荤素不忌的话,在对方那里完全激不起任何反应。
    她不知是裴紫嫣太过大咧咧,还是根本不知羞耻,受人言语调戏都不以为意。
    而司北玄对女子的这种反应,也似全不介意,甚觉理所当然一般。
    这究竟是怎么了,所有的所有都越来越脱离她的意料。
    “阿玄,我们现在去哪里啊?不是要集合吗?”跟着司北玄越过人群,往水泽方向走,紫嫣疑惑。
    “先去找个人,确定下扎营的位置,将这几日的食宿安排好。”男子答。
    “玄哥哥,可是要去找子时?”贵族圈子里跟司北玄关系较近的人除了宇文烈也只有柳子时,而在裴紫嫣面前,陶青烟下意识的在语气里体现出对这些人的亲近。
    至少,这是她拥有,而裴紫嫣暂时所没有的东西。
    “嗯。”男子亦不避讳,应答。
    “子时?是谁?也跟那个宇文烈一样,是你的朋友吗?”抓住重点,紫嫣发问,完全没留意到陶青烟话里话外熟稔的语气。
    “算是,我与他们二人来往颇多,日后你自会慢慢熟识。”
    “哦,不会又跟那位宇文烈一样吧?”莽夫啊莽夫。
    司北玄竟似能意会女子的意思,眼底又浮出笑意来,“截然相反。”
    “那就好。”
    不远不近的缀在三人后头,恰好听到这番对话的宇文烈,差点没吐血三升。
    什么都没做,怎的就被人嫌弃成这样了?
    可惜前头的当事人,没人在意他的想法。
    在水泽附近,茂密的芦苇旁,紫嫣见到了司北玄的另一个朋友,柳子时。
    的确与宇文烈是截然相反的类型。
    不管是样貌,气质,还是言行举止。
    文质彬彬的一个人,说话待人谦和又不失圆滑,进退有度,还有一点让紫嫣觉得好玩的,就是似乎跟阿玄接触过多的人,多多少少都会感染到他身上的那些清冷特质。当然,宇文烈或可算是个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