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无人细究还好,一旦细究起来,他怕是都没有面目在兄弟朋友面前立足。
    一干朋友里,谁不知道青烟与爷之间说不明道不明的关系,但凡他还有点义气有点底线,就不该对陶青烟投注过多的关注,然而,他现在的举动却开始越来越难抑制。
    这种失控,让他自己都觉得心惊。
    没有察觉柳子时的异样,司北玄坐在椅子上,微低着头,面无表情,让人捉摸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宇文烈是个急性子,见状按捺不住,“爷你倒是吱个声,你现在怎么个想法,反正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没法更改了,你就说说要兄弟怎么做吧!”
    “你别老是嚷嚷,让爷安静一会,若是真有需要我们做的,自然会说,用不着你催。”拉了下宇文烈,示意他噤声,柳子时转身也在椅子上重新坐了下来,“现在消息恐怕是刚刚往外流出来,获悉的人还少,一旦这个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了,引起的轰动不会小,到时候还不知道有多少小人会在爷背后使绊子。你要是有力气,就留到那个时候使。”
    宇文烈一拍脑袋,可不就是跟柳子时说的那样么,“你说得对,我也得冷静冷静,再说这成亲的又不是我,我激动个什么劲。有事,还得按部就班的来。”
    爷背后的小人太多了,对于他们来说,玄王府与相府联姻,绝对是玄王府高攀,还不可着劲的使手段搞破坏?估计没人会愿意看着相府那块大肥肉,最后落到一个不受宠的王爷手里。
    房相国在朝中的影响力,任何人都不敢小觑,若是能得这个人支持,日后的权力争夺不亚于如虎添翼,如今房月柔却要嫁到玄王府了,那些人哪会坐得住?
    将两人的对话听在耳里,司北玄抬手捏了捏眉角,沉吟片刻后,抬头,“阿烈,你可识得京城中的戏班子?”
    “这你可问对人了,除了爱喝酒,我就剩这么点乐子,就是看戏,城中大大小小的戏班,我几乎都知道。你问这个要做什么?”
    “爷,可是想到什么对策了?”柳子时有些不敢相信。
    那位指的婚,爷居然还敢整出事来?可若说爷乖乖的认了,也不可能,否则他找戏班子作甚?
    难道是……为了青烟?
    相较于柳子时的不可置信,宇文烈则是一脸喜意加之跃跃欲试,“爷,说说你想做什么,只要我能办的,定义不容辞。”
    瞥了他一眼,司北玄又揉揉眉角,“现在是要办正事,不是叫你去玩,你需得认真仔细了,若是没办好,很可能大祸临头。”
    宇文烈立即收敛了脸上的轻浮,脸色郑重起来,平日性子是大大咧咧不拘小节,可是办正事,实际上他从来没有马虎过,“你说。”
    厅中只三人,气氛却一下子变得紧张,每个人的肩膀,仿佛陡然增加了千斤重担。
    “阿烈,你识得的人面广,着人去相请那些戏班子,这几日在京中各个热闹场合唱大戏。切记不要露面,也不要让任何人能够辗转查到你的身份,这点务必要做到。子时,你替我撰写一下戏文的台词,顺势,掀起百姓舆论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