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
    都十七了还用藤条抽他?
    司北易豁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溜烟儿往外跑,“母后,儿臣真跟友人约好了,失信于人非君子所为,儿臣先告辞了,下次再来探望母后!青烟,伺候好娘娘,别让她气出个好歹来!”
    “站住!你这个逆子,你给我站住!”她在这头叫,那边的人已经没了影儿,气得淑妃将手上的茶杯一把掷到地上,啪一声摔得粉碎,“还跟本宫谈君子!你就是个浪荡子!”
    后面礼仪全失的咆哮声震得人耳膜发疼,司北易已经跑出了殿外,掏掏耳朵,回头看着夜色中肃穆大气的宫殿,勾唇一笑,头也不回的离去。
    “……娘娘,这藤条、还要不要?”捧着藤条出来,殿内早就没了六王爷的踪影,只剩娘娘在那儿气得直喘气,锦绣嗫喏。
    “要!怎么不要!给我重新挂回去,这个逆子下次再来,本宫非抽得他皮开肉绽不可!”
    那也要您舍得呀……锦绣面不改色,重新退回内殿,将藤条又挂回原来的位置。
    六王爷小时候就不听话,常常气得娘娘拿这根藤条追着他打,只是,没有一次是真真打到六王爷身上的,倒是这景阳宫里的摆设,换了好几回。
    碎了,又换新的。
    陶青烟在旁一直看着母子之间这种别扭的相处方式,未敢发出一辞,只默默将地上的茶杯碎片收拾干净,这也或多或少是因为心里那点心虚。
    可是刚六王爷离开的时候,明言叫她伺候好娘娘,免得气出个好歹来,如此她又不能一直保持沉默,否则就是怠慢了六王爷的要求,以娘娘对六王爷的溺爱,定不会对她有好。
    犹豫了片刻,再看座上的雍容妇人仍是一脸怒容,大口的喘着气,陶青烟眸光轻闪,“娘娘,您可莫要真气了六王爷,王爷心里由来都是念着您的,青烟在宫中这许多年,对其他宫的皇子也多少算有些了解,论样貌才情孝心,都没有哪一个能跟六王爷相提并论的,只不过是王爷现在还没将心思收回来,这也是王爷尚年轻,可慢慢引导不是。您看您这气得,回头王爷来看,可要心疼了。”
    不知是不是这番话起了作用,淑妃到底是意气平了下来,美目轻阖,眼底露出淡淡的疲色,“哼,那个逆子若当真懂得心疼本宫,也用不着每次见面都需本宫耳提面命了。做事浑便是浑,无需给他找什么尚且年轻的借口。这宫里,三岁小儿都开始懂得玩弄权谋,他今年都多大了?十七了。十七岁,大皇子已经册封太子,取了名满京城的傅府千金,他呢?他还在京城大街的花林柳巷里厮混!……罢了罢了,不提了,越提本宫这头就越疼!过来给本宫按一按。”
    末了,泄气的挥挥手,口头讨伐总算是揭了过去。
    陶青烟松了一口气,净了手之后走到淑妃身边,替她按上了头两侧的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