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司北玄一行施施然的在百姓眼中朝府衙走去,连带的太白楼东家及掌柜都沾了他们的光,没有收到官兵的呵责对待。
    而原本来抓人的官兵,此时反倒更像是这一群人的护佣,不远不近的跟在几人后面,脸上纵有再多的怨恨不甘,也不敢再上前去招惹那些人。
    最后面被同僚抬着的那两个,就是他们的前车之鉴。
    别人根本就不位居相爷的名头,又怎胡在乎他们这些小兵小吏的性命?
    京城的街道上,第一次出现这样的盛景。
    凡人大摇大摆的走在前头,轻松悠闲如同观光客。
    奉命带人的官兵走在后面,亦步亦趋紧紧跟随倒像是人家的护卫。
    而这些官家护卫身后,百姓又如潮水,不肯离去,战战兢兢又兴奋异常的尾随其后,务必要看接下来的热闹。
    相国府,相爷的书房里,房相刚搁置下手中的书卷,手指捏上鼻梁揉按,书房的门就被人咿呀打开,一阵低低的啜泣随即传来。
    眼底闪过一阵不可见的不耐,房相抬起头来,便见着自己最为宠爱的二夫人,哭哭啼啼满腹委屈的神色,也不如往日那般凑到他身边献媚,而是坐在了一侧的梨木凳上,执着帕子拭泪,这个角度,恰好能看见她脸上及白皙的手背上一条条的红色抓痕。
    “这些印子是怎么回事?谁那么大的胆子敢欺负你?”房相脸一沉,出口的语气便带着震慑人的威严。
    “老爷,臣妾实在不想来烦扰了你办公,可是你也看见了我现在这副样子,好歹臣妾也是相爷的人,平日在外哪有人敢给臣妾受了委屈,偏生今日却遇上了几个不讲理的刁民,就因为看上了臣妾欲要购买的一把梳子,抬手就打了臣妾一耳光!”将自己被打的一边脸尽数露在相爷眼中,二夫人眼底的幽怨更甚,“老爷,若只是臣妾被打一巴掌,为免给老爷添麻烦,臣妾息事宁人受点委屈也就算了,可是事情若是牵扯到了你,臣妾就不想服气,那些刁民,已知臣妾是相国夫人的情况下,居然还敢当着众目睽睽羞辱臣妾,这分明是借着臣妾来打相爷的脸!这口气臣妾咽不下去!”
    “刁民?可知那些人的身份?”房相脸色慢慢凝起来,沉声问道。
    “不知,在京中没有见过,臣妾素来在贵妇圈子里如鱼得水,若是哪一家大人的家眷,就没又臣妾不认得的。”
    这一点倒是真的,若非二夫人有那么一点本事能周旋在同僚后院之间,他也不至于给她那么多的疼宠,以致于养成她越发的娇惯。只是这话房相自然不会对眼前的妇人说出口。
    “你刚才说,她们在知道你是谁的情况下,还打了你耳光侮辱于你?”
    “正是如此!老爷,这次你要为臣妾做主,我已命人将那些人抓回来了,臣妾丢脸可以,连累老爷跟相府丢人却是万万不行!哪怕老爷责怪臣妾仗势欺人,这恶人臣妾也得做,否则他日,怕是更多的人会想要欺到相府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