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谁敢?”
    “谁知道呢。”司北易不着痕迹的往某个角落移了下目光,笑得意味深长。
    那种笑,看在安阳眼里,眯了眼睑。
    接下来的对话,纯属打屁,毫无信息价值可言。
    而假山后的人,直到目送视线里的两个身影完全消失,才自暗处走了出来,一脸若有所思,继而,嘴角缓缓爬上了冰冷笑意。
    “六哥,你刚才笑得好阴险,肚子里又冒坏水了吧?”一出宫门,顾盼左右无人,安阳便按捺不住的追问。
    “安阳,你从老虎修炼成狗了吗,鼻子真灵。”
    “……司北易,你别逼姑奶奶兄妹相残。”
    “啧,礼教都丢狗肚子去了,竟然直呼兄长名讳。”司北易笑得更为张扬,一张脸让人看了就想扁。
    安阳狠狠磨牙,她现在切身体会了木槿的感受。
    眼前这人,脸上分明写着三个大字:我欠揍!
    瞄到安阳眼底跳跃的小火焰,再瞅瞅她按在腰间银鞭上蠢蠢欲动的手,司北易敛了贱笑,见好就收。
    “咱们的对话,被有心人听去了。”
    “陶青烟?”安阳阴沉了眼,脱口蹦出这个名字。宫中敢对他们“有心”的人,除了陶青烟,不作第二人选。
    “哼。”司北易没正面回答,漫不经心的一哼,却饱含了讥诮。
    安阳知道自己猜对了,冷笑,“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这种时候了,还看不清自己的处境,整天想搞幺蛾子!”
    “那么激动作甚,我反而期待她真的整出什么幺蛾子来。”拍拍安阳的脑袋,司北易又泛了意味深长的笑。
    “什么意思?”
    “后宫是女人的地方,她整出事端来,自然有人会出手整治,都无需我们多动脑筋,只管看戏便成。”
    “后宫能整治她的人……皇后近来越发低调,也喜息事宁人,至于紫嫣,与陶青烟暂时应该不会有正面冲突,那么剩下的便是母后了。”
    “可不正是母后。”
    安阳侧眸,视线在男子邪笑的脸上打了好几个转,才幽幽的问,“六哥,你刚才是故意将那番话说给陶青烟听的?”
    “不给她点提示,短期内哪能看得到她蹦跶,陶青烟这个人,可不笨。”
    “你是故意让她找到机会作怪,再借由母后来整治她?六哥,你居然连母后都设计了?”
    “母后在宫中呆的时日长了,太安宁的日子,她的长处没法发挥,找点事情让她做做,可使她不那么无聊,我们也乐得轻松,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男子这番话轻描淡写,说起设计自己娘亲跟谈天气平常一样自在……安阳脸抽了,世上不要脸的人从来没有最,只有更。
    她身边一个两个的,都是些什么奇葩啊!
    “行了,想那么多作甚,又不需你费神出力。至于你为兄我,你更无须担心,想看我黯然神伤,早了个百年。”大掌再次拍上安阳的后脑,一击得手,男子迅速飘然离去。
    剩了安阳在原地摸着发疼的后脑勺,连牙都没力气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