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小事,何须要麻烦别人?这种事情你又不是没有做过。”
    “你怎会是别人?以后你我便是姻亲,再者我眼睛瞎了,你连瞎子都欺负?”
    “厚颜无耻。”君未轻黑了脸。
    说他欺负瞎子?他好意思?
    “彼此彼此。”司北玄面色不变,反击也同样云淡风轻。
    安阳心里的疑问已经憋了一路,看两人这番,爆发了,“四哥,君未轻,你们能不能告诉我,究竟你们在玩什么把戏?”
    这也同样在场诸人的疑问,包括清月。
    君未轻冷眼横了司北玄一眼,拂袖,往厢房处走去,然后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将八间厢房,毁去三间。
    翻手覆手,院子里即刻尘嚣直上,灰土飞扬。
    “……”
    “君先生,五间睡房,今夜我宿于何处?”元彦饶是心里略有了一点想法,此时也禁不住嘴角犯抽。
    在场七人,便是清月与木槿同宿一室,也至少需要六间厢房,如今只余看五间,那他是要睡在何处?
    场中只有他一人尚算是外人,没地儿睡的除了他断然不会有第二人。
    “我怎么早没想到这样干!”本在震惊中的安阳,闻听此言一拍掌,“这样就不会受到闲杂人的骚扰了,简直省事!二皇子,都城不远,您请回吧,没事别来了,没地儿给你借宿。”
    “……”
    “抱歉,二皇子,别庄暂时不便招待你,免被他人握住了话柄。”君未轻拂去衣袖上的些微灰尘,才朝元彦道了句一语双关的话。
    元彦一愣,眼眸眯了眯,笑起来,“君先生说的哪里话,庄中不便招待,我也不敢多做打扰,这便先告辞了,白日里再过来与诸位一叙。”
    “慢走不送。”
    元彦点头,转身退出了别庄,外头,有他的人候着,随时可以离开。
    都是在宦海里沉浮的狐狸,稍加联系,他便明了君未轻那番话的用意。
    此前便是以我方不够为由拒绝了君未寻随同,所以才会有了君未轻毁掉别庄数间房间的举动,而之所以不宜招待他,乃是因他本是北仓人,在距此不远的都城有自己的府邸,翌日君未寻过来,若看到他在此借宿却没有她的位置,定然会不满或者起疑。
    不满自己的哥哥及心上人招待一个“外人”都不将她一同带过来安置,又或者会明言让他让出房间,届时,君未轻等就是真正的没有理由再做拒绝。
    虽然不明君未轻与司北玄为何在突然之间态度来了如此大的转变,将昔日疼宠在手心的女子拒之门外,但是想来其中定然另有内情,只是他们这些人一时尚未能看透。
    又或是有别的什么他们还未曾发觉。
    反正他也乐得配合,不过是来回往返麻烦了些许而已,那便在他们的计划中做些配合也无不可。
    以后……说不得都是一家人。
    脑海中又出现脑绛红,及那张笑怒嗔痴皆是生动的脸,元彦微微一笑。他会让那个“说不得”变成“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