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北玄能明显感觉到,按压在太阳穴上的纤手颤了一下,心便泛了疼。嘴唇方动想要阻止,却听到女子走上前的脚步声。
    清月头一直低垂,上前几步,超级人盈盈福了一礼,便自静默不动。
    “她是怎么回事?”安阳见这情景,眉头又皱,落在清月身上的探究更浓。
    “这数月庄里发生了很多事情,我曾同庄主外出了一趟,与途中遇上清月,见其身世可怜,便收了下来做个侍女,略作照拂。”未寻回眸,扬着笑向几人解释,“至于清月……你们别见怪,她是个哑巴,不能说话,所以见礼也只能跟你们福上一福。”
    “哑巴?她脸上的面巾是怎么回事?见不得人?”安阳挑眉。
    “我方才说清月身世可怜,便是她被待人所害,毁了容貌,也声音也失了去,无依无靠,带上这面巾是她的要求,以后要在阿玄身边照顾,时常需面客,怕吓着了旁人。”
    安阳状若恍然的点头,“哦,原来如此,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毁容嘛,能丑过夜叉?小题大做。”
    “原来是这样啊,真的是挺可怜的,清月,幸好你遇上了小姐,以后我们一同在旁侍候,放心,我罩着你!”木槿走上前去,亲热的揽了清月手臂,打出包票。
    而手刚触及女子,温热自女子手臂传将过来,便让她怔愣了一下,极快,脸上的笑意勉强,维持不变。
    期间,君未轻的眸光一直未曾离过女子,在她踏出第一步的时候,广袖下,双拳便倏然紧握,极力克制,才没让那种突然袭来的怒意与痛涌上眼眸。
    毁容,失声。
    他的寻儿!
    三年相伴,日夜牵念,那么熟悉的人儿,他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可笑的是,他就在庄外,一墙之隔的地方****等待,守候,她却在那面围墙之内,受尽他所不知道的苦楚!
    貌不能见人,口不能言语,到底,她经历了什么!
    付出如此的代价,只是为了司北玄,只是为了像如今这样在他身边默默做一个供人使唤的侍女?!
    呵,难怪司北玄坐在那里,那么的平静,便是未寻进来,面上也没有掀起任何变化。却让清月站在他的旁侧,将自己最致命的地方置于她手下,毫不犹疑。
    他也是一早就知晓了吧。
    清月,清月,玄月清风。
    寻儿,真是,好傻。
    “既是侍女,便做好了侍女的本分便是,无人会将你亏待了去,回去四爷身边候着吧。”君未轻说,云淡风轻的,他都不知道,自己居然还能再此时用这样的口气说不话来。
    可也只有如此,才能打消“未寻”的犹疑。在事情未明朗之前,一切不能揭破,相信座上的那位男子也是作此想。
    否则依了他对寻儿的感情,怕是会一早就将这个山庄踏平。
    袁剑,“未寻”,圆月山庄。
    这个山庄,这些人,对寻儿做了什么,寻儿又承诺了什么,才会有这样的一个结果?
    她需承担的,又是什么样的一个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