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他也知道这支簪子的作用了。”未寻凝眉,忆起来,元吉对她头上这支簪子的兴趣,表现了不止一次,前段时日他的突然来访,也曾提过想要看这支簪子。
    她还记得,在送元吉出门的时候,莫名的踉跄了一下,簪子跌出发髻,而她,随之陷入昏迷。
    昏迷时她做过的梦,在醒来后,全数遗忘。
    “这块楠木便是他自国寺带出来的,被君未轻施了小计得到,雕琢成这支簪子。至于元吉,该是后来才知晓簪子的作用。”
    “你就是怕元吉动了这支簪子,于我有害吧。所以那个时候,动了杀机。”
    固魂,镇魂养息,她知道自己是三年前哥哥所救,至于是以往发生了什么样的变故,致使她命在旦夕,她不知道,但是这支簪子看来是绝对不能离身的。
    且她也答应过哥哥,绝对不将簪子拿下来。那时候哥哥说那句话,应也是早就有所打算。
    司北玄的眼睛一直紧紧盯在女子脸上,看着她凝眉佯作沉思,看着她佯作自然的避开他的视线,嘴唇一点点放松,勾起。
    顺着她的话,他点头,说,“……是。”
    “不过是简单几句话就能解释清楚,你何必吞吞吐吐的,变得都不像你。”嗔了男子一眼,未寻扭开头,朝巷子外面走去,“快回去吧,这里,闷得很。”
    女子的步伐不快,也不慢,在他想要再次开口的时候,正好离了他身周的距离。
    司北玄原地静立了片刻,勾唇,无声的笑。
    心底的凉渐散,回暖。
    他对她妥协之后,她竟然再次的,也对自己的心妥协。
    她心软,明明那么的想要知道真相,却在最后一刻再次选择放弃。放弃心底的执念,放弃继续逼迫他。
    生硬的曲解他的意思,生硬的转移话题,未寻从不舍他为难。
    “快走啊,愣在那里干嘛?”前头,女子回头娇嗔,甩了他一个白眼。
    司北玄笑笑,大步跟上,将那只闲晃在身侧的素手再次拥紧。
    还能这样牵着她,是她厚待。
    不理男子一直盯在她脸上的视线,未寻只看着前方,看着路,用心感受环绕手上的那抹温软的微凉。
    她是真的想要趁着这个机会,知晓那些被她遗忘的前尘。
    只是他的表情,让她慢慢揪了心。
    以往,从没有过那么强烈的意念,想要去探究那些过往,今日会陡然生出那么一股情绪,大概是被元吉那番话给刺到心里某处,连她都不知晓的潜藏黑暗。
    突然之间便觉得了无意趣,为了不相关的人几句莫名其妙的话,她竟然如同入了魔怔般,去让爱她的人为难,这种作为,解了谁人的恨?
    或许这也是元吉寻上他们的其中一层深意,利用她来伤害身边的人,伤害那些爱她护她不忍苛责她的人,让原本的宁和被她亲手打破。
    搅得大家都不得安生。
    而那个爱着她的男子,一张完美的脸,就在她眼前展露出隐忍的痛楚,让她的心跟着发了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