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元嫣然细细打量了一遍,知道殿内人开始隐有躁动,司北玄才启了薄唇,声线清冷,“是何原因?”
    “皇上恕罪,嫣然居于宫中,却发生了这等事情,是本王疏忽大意了。”北仓王近前,立于司北玄一旁,看着榻上的惨白容颜苦苦一笑,“御医查过,是中了毒,毒源却怎么也查不出来。她今年方十九,刚刚成为两国郡主,没想却是个没有福气的,有荣耀,没有命来享。”
    未寻悄悄拧了眉,御医查不出毒药来源?昨日观元嫣然的表象,应该是碰了什么东西,毒素借由肌肤接触渗入体内,只要跟随侍她身侧的侍人打听打听,就能知晓她是碰了什么东西。
    有心,不会查不出来,除非,连那些个侍人也被一并封了嘴。
    视线悄然移向榻上女子的手,她的手交握胸前,一目了然。
    未寻眼底诧色一闪而逝,那双手白皙干净,却是没有任何的青乌或发红。
    没有异样,连她嘴角的血迹都是红色的。
    这不是中毒的迹象,可是御医诊断的结果,就是中了毒。
    怎么回事?
    眼波不自觉的就往安静跟在皇后身边的高大男子飘去,未寻心惊,赶紧的止住了那种冲动。
    事情太过诡异,便连皇上昨日也说了,无法断定谁是真正的凶手,若是她往元吉身上看了哪怕一眼,很可能就会横生出别的枝节。宫中事端波谲诡异,她无力去解,也不能给皇上添出麻烦来。
    身边,余光里静静的出现一抹月色般的白,格挡在了她与元吉之间,未寻抬眸。
    男子的侧颜清俊淡雅,没甚多余的表情,看在她眼里却是那么的柔和,那么暖。
    她极细微的动作,他都察觉了,并且通晓她的心思。
    于是静静的站到了她的身旁,隔绝掉那边令她心悸的影子,隔绝让她觉得危险的一切。
    有一种守护,很安静。
    “那么不知北仓王,事情的结果是如何?”司北玄不着痕迹的朝未寻靠近了一步,与君未轻呈并立之姿,恰好的,将女子娇小的身影隐在了他们之中,变得不显眼。
    这话似乎将北仓王问住了,只见他凝起了浓黑了眉。
    诊断结果是为中毒,却又查不出毒源,且他也不是不知,外观看来,嫣然并不像是中了毒。
    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事件又是在哪里断了线,他竟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若非如此,昨夜事情刚发生的时候,便去请了人过来了。
    亏他还是一国之君,阅历无数,却在此时,被一个年轻他许多的君王问哑了口。
    “父皇,儿臣有话要说!”蓦然,浑厚的声音插了进来,打破了僵局,却又将气压弄得更加的沉滞。
    “住口!”不知为何,北仓王黑沉了脸色,朝元吉怒喝。
    “父皇!”元吉抬头,此时未寻才看清他的脸色,竟是一脸悲怆,而他的声音更是怨怒愤然,“父皇便是要治儿臣的罪,儿臣也要说,不吐不快!”
    “你有什么话要说,不吐不快?”清冷的声线,轻轻的,散逸出的淡然轻易就压住了元吉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