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告假,皇上就把汤使劲往她嘴里塞,汤能堵住嘴啊?
    德行!
    看这样子,出宫的事情在皇上这里是真的没得商量了。
    未寻心里暗暗苦笑。
    她都伤成这样了,都没办法让他松口。
    皇上这人,是不是小时候缺爱啊?
    逮着个朋友都能粘成这样,死不放手。
    接下来不管她怎么逗,对面的人都绷着一张脸,一言不发。
    直到一碗汤喝完,男子掏了帕子给她擦嘴。
    “哎!皇上,这东西别这么用,这是天蚕丝!”
    “……”
    看着女子抢过自己手上的帕子,小心翼翼的叠起来,待宝贝一样,司北玄深呼吸,抽过叠成方块的帕子,给她擦了嘴,顺势用那帕子把汤勺汤盅全擦了个干净,然后举起油腻腻湿答答的一团,挑眉,“还要吗?”
    “……”未寻已经很肯定,这人真的是缺爱,长得太扭曲了,“皇上,那天我昏过去了,诅咒的事情是怎么解决的?她们说这种料子只有我一个人有,笃定了是我扎的小人。”
    “查出主谋了,你自然就清白了。”司北玄轻描淡写。
    这种料子除了他之外,的确只有她一个人有。
    当日册子上记载的数量是五十,也是真的,只不过不是五十条,是五十对。
    他跟她各半。
    所以才能将五十这个数量补齐,堵住别人的嘴,才能有多余的布料,设接下来的局。
    太后用天蚕丝做引子陷害未寻,他便也用天蚕丝做引子,一举拔掉了她所有的暗钉。
    养心殿内外血流成河,尸体堆叠成山,太后自己种的孽,够她做好一阵子噩梦了。
    只不过第二日的朝堂,也因此闹翻了天。
    笑了笑,这些她不需要知道。
    而女子显然对他的回答不甚满意,撇着嘴巴斜睨他。
    “吃完了就休息,朕在外面处理政务,有事喊一声即可。”
    “苗公公又不在?”
    “嗯,他最近也很忙,呆在殿里的时间少。”男子面不改色。
    “那能不能让木槿来陪陪我?我现在坐不能坐,站不能站,天天这么趴着吃睡吃,心情都不舒畅了,哎哟脑壳疼,屁股疼,浑身都疼……”
    “君未寻,你怎么这么口无遮拦!”司北玄咬牙,拂袖而去,“下午她会过来陪你!”
    哪有女子整日把屁股挂在嘴边的!
    看着男子气怒的背影,未寻抽了下嘴角。
    什么叫口无遮拦,屁股他没有啊?
    不过总算拗到他答应让木槿进宫,眼神深了两分。
    这个样子,木槿定然又会大呼小叫了。
    只是,若不趁这个机会叫木槿过来,以后可能都找不到这样的好时机。
    皇上,太精明,太难说服。
    案台前,成山奏折堆积,司北玄揉了揉眉角,将女子那个告假的请求连同涩意妒意一齐压下心底。
    拿起奏折草草翻过,全是妖女,媚主,或指责养心殿一案皇上暴虐无道。
    一张张的义正言辞,冷笑爬上嘴角,陶氏势力现在空前凝聚,那他就反其道,各个击破。
    成王败寇,他从不做输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