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妃,朕不喜别人对朕卖关子,那封书信,是何意?”
    柔妃抿唇轻笑,媚眼如丝,“皇上何必如此心急,青烟既邀了皇上,而皇上也来了,还怕青烟卖弄关子,不给皇上一个章程不成?”
    执起酒壶,替司北玄斟了一杯酒,放至他面前,“皇上,请,陪青烟吃顿饭,要不了皇上多长时间,我们已经很久,不曾如此面对面好好用过一次膳了。”
    司北玄眸色沉冷下来,薄唇轻勾,对她眼中的风情视而不见,“你莫不是以为,朕来此,便是对你有所求,让你有了跟朕谈条件的筹码?”
    “若不然,皇上为何而来?总不会是想念青烟了吧?”柔妃娇笑,定定的看着面前的男子,眼底隐有讥诮与自嘲。
    她已经如此姿态,放下身段忘记廉耻,如个风尘女子般坐在他面前,他却满眼都是不屑。
    她的话,让男子眼中冷色更浓,周身已经释放出丝丝冷意,那种有若实质的压力,朝她扑面压来,让她不自觉敛了神色。
    “据臣妾所知,皇上近日在朝堂上不太顺心吧,国舅在朝中根基稳固,对皇上偏袒一个侍婢颇有微词,太后如今又称病深居养心殿,闭门不出,皇上独立支撑,未免吃力,或许,青烟能为皇上缓一缓燃眉之急呢。”垂眸,小酌了一口杯中清酒,柔妃抿唇而笑,“如此,皇上还觉得来此一遭不值吗?”
    对面那双凤眸酌蕴深沉,灼灼的看着她,清冽的轻笑在殿内轻轻响起,男子不怒反笑,“你认为,朕需要靠一个女子才能稳固朝堂?你是小看了朕,还是高看了自己?凭你?”
    柔妃笑容静止,一句凭你,让她的笃定差点被击溃。
    他看不起她。
    即便进退维谷,举步维艰,他还是看不起她。
    即便她真的能帮他,他也看不起她,宁愿拼得头破血流两败俱伤,他都不要她帮他!
    他凭什么!他,为什么!
    柔妃扯唇,却再笑不出之前那份优雅,“有臣妾帮忙,能让皇上事半功倍,皇上也知臣妾与国舅及太后之间的关系,若有臣妾出面游说,事情未必不能迎刃而解,且臣妾也别无他求,只是一份好意,皇上都不愿领?”
    “别无所求?好意?柔妃,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男子似笑非笑,出口的话讥诮凉薄。
    咬紧了牙关,才能让自己不失态,柔妃笑,“在皇上眼中,臣妾就那么不堪?”
    “若不想难堪,就别自找难看,柔妃,你也算得上出身世家,而非青楼。”司北玄起了身,视线淡淡的掠过她,转身离去。
    “皇上!”
    衣袖被大力扯住,司北玄反射性的一手挥开,回头,是女子略白的脸。
    柔妃缓缓的站起身,直视男子,启唇轻笑,眼底星星点点,尽是悲凉,“皇上来甘宁宫走一遭,只为羞辱臣妾几句话?那么多年的情谊,连与你共饮一杯酒都不值?”
    司北玄蹙眉,“柔妃,适可而止。”
    “呵呵呵,莫不是皇上怕臣妾在酒中下毒了?苗公公不在,没人试毒,臣妾可以代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