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有哀家这个母后?”养心殿里,太后冷着脸,看都不看司北易,“你怎么不干脆等哀家气死了再回来!”
    锦绣边给几人奉茶边向司北易打眼色,让他说几句好话,别跟太后对着干。
    听到六王爷来了,太后明明开心得不得了,等人真到了眼前,又非得摆出一副不待见的样子。
    “太后,王爷也是刚回京不久,这不就来看您了,他心里也记挂着您呢。”陶青烟笑着打圆场。
    “哼,要是记挂哀家会是‘顺便’过来请安?”太后不领情,“昨儿宫宴他没收到懿旨?结果连人影都不见,亏得哀家操心,着大臣带了那么多世家小姐过来,哀家这脸都没地方搁!”
    司北易瞅了眼脸皮都没动的君未轻,感情那些世家小姐不只是为国师准备的,还把主意打到他头上了?
    “母后的确是爱操心,当初插手皇兄的婚事也就算了,反正他后宫多一个人不多,少一个人不少,”懒懒的斜靠在椅子上,司北易笑的风情潋滟,“至于儿臣,不敢劳母后费心,儿臣怕消受不起。”
    陶青烟脸上的笑跌了下来,爬上青白之色。
    司北玄品着清茶,眼皮都不抬,好似司北易说的跟他无关。
    “你!你……孽子!你简直是要气死哀家!”太后气得直哆嗦,甩手就旁边的杯盏给摔到地上。
    殿内很安静,宫女们甚至放轻了呼吸。
    同行前来的司北玄依旧垂眸品着那杯茶,恍若未觉。
    君未轻跟司北玄的动作如出一撤,事不关己。
    将手里的茶杯往桌上轻轻一丢,哐啷声响,司北易冷笑着起身,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既然母后见了儿臣就生气,为了母后长命百岁,儿臣先且告退了。”
    “你这个孽子,你给哀家站住!”由着锦绣给她抚胸口顺气,太后看着司北易头也不回的背影,眼里又怒又苦,“你今日出了这宫门,明日哀家就让皇上指婚!”
    司北易脚一顿,回头,眸光冷厉,“母后还是跟以前一样,无所不用其极。儿臣受教了。”
    太后脸一白,眼中情绪复杂交织,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陶青烟急步上前安抚太后,抬头朝司北易斥道,“王爷,你怎能如此对太后说话,她做什么不是为你好?”
    “嗤,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教训我?”这一副慈孝的场面,真是熟悉,司北易红唇漾起嘲讽,“陶青烟,别用那样的口气跟我说话,我给皇兄面子,可不会给你面子,别真把自个当成我嫂嫂!”
    “你!司北易!”饶是再能忍,陶青烟也受不了这样的轻蔑,委屈与难堪涌出眼底,不自觉的看向司北玄,“皇上……”
    她就不明白了,她有哪里做的不好,为什么以前对她那么好的人,如今却一个两个的给她羞辱跟难堪!
    “六弟,你对柔妃再多不满,她也是朕的妃子,说话别越了分寸。”司北玄瞥了司北易一眼,带了淡淡的警告。
    “呵,她是皇上的妃子,皇上要怎么宠我不置喙,但是叫她别把谱摆到我头上,臣弟做事向来随性,可不是什么人都会给面子。”司北易说完,唇角又是一勾,似笑非笑,“还是说皇上又想借此扬一扬宠妃的盛名。”
    司北玄眼睛一沉,语气却是淡淡,“朕对你宽容,你也需懂见好就收,六弟,你素来聪敏。”
    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司北易讥诮的看了陶青烟一眼,终是暂时偃旗息鼓。
    那一眼讥诮,让脸色刚有所好转的陶青烟,又一口气堵在心口上不得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