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辛章带头,山贼里竟然有七十多人跪下来,都是要加入他的队伍。
    潘五想了一下,老百姓生活的地方不能有山贼。当时同意下来,让他们跟在队伍后面。至于那些不肯和他走的山贼……潘五很不喜欢各种混蛋,其包括贼寇。
    目前暂时不理会,带队继续出发。山贼里面倒是有几个不平衡的,一下离开七十多人,实力下降太多。只是因为潘五实力太强,他们敢怒不敢言。
    从这里出去后,继续南下。估计是得到消息,一路没有出现过任何军队。
    在晚的时候,队伍在一座县城前面宿营,吓得县城里的百姓不敢睡觉。
    好在隔天一早离开。
    陵没多远,潘五走得再慢,也是走了三天时间。在这一天,终于到达陵。
    只是在道路前方列着一支战队,最前面是冷若冰霜的皓月公主,身后是她的皓月军团。
    看见这个人,也是看见这支队伍,潘五心下一声叹息。
    也不过去了,距离老远开口大喊:“你是一定要做我的敌人,是吧?”
    皓月公主不说话,个性骄傲,认准自己的道理不肯更改。在她看来,不论范开离有多么混蛋,也不管潘五有多厉害,她既然知道了这件事情,一定要阻止。
    见对面那个疯女人不说话,又是严实堵住去路。潘五长叹一声,纵马前行两步,停住后大声说话:“这句话不是说给你听的,是说给所有士兵的。”
    说话的时候,开始慢慢佩戴战甲,腕甲扣死,戴钢铁指套,咔咔声接连响起,再从战马身取下挂着的头盔,轻轻扣到头。在这个过程一直在说话:“你们是普通百姓,你们是弱者,并不是修到几级修为成为人人、能够决定别人的命运,说到底,你们还是弱者,在朝廷面前,在官府面前,在命令面前,你们是不折不扣的弱者。”
    试着握下拳头,随手拎起巨大砍刀,单手拎着继续说话:“被你们杀死的人更是弱者,有个叫范开离的混蛋,苛捐杂税无数,欺压百姓,也是欺压弱者,谁让他们是弱者的,没有办法,除了认命是死,以前认命,被你们欺负;后来不认命,被你们杀;似乎怎么做都不对。”
    潘五说话的声音特别大,可听起来却好像是心平气和的在聊天:“我知道你们也是弱者,可是你们这些弱者杀了你们更弱的人,当然,你可以说你没动手,可是谁动手了?是和你们一样的大秦士兵,难道说你们不是大秦士兵?士兵也是普通人,在这山野里长大,为了能够交纳官府的税金,不得不当兵,说起来,你们和被你们杀死的人完全没有区别,那么,凭什么要让你们决定他们的生死?”
    在他说话的时候,呼天从后面慢慢来,一副怪表情看着潘五后背。
    潘五继续说话:“我知道你们是弱者,你们也是很悲剧的不能决定自己的命运,甚至生死,所以我替你们决定,很早告诉你们,我要杀范开离,还要杀陵城里面的所有混蛋,我一定要杀。”
    说到这里声音忽然变大:“我在替你们做主!我在替你们报仇!在我经过的地方有十六个被屠杀一空的村庄,十六个村子,我仅仅救下来四十个孩子,只有四十个小孩子,而在我救下他们的过程,一直被你们追杀,现在,我要杀回来!算是为那四十个孩子,我也一定要杀回来!”
    这句话说完,潘五看向皓月公主,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话:“道不同,咱们的道不同,如果你觉得应该由朝廷、由你爹来审判范开离较好,那是你的事情,我现在要做的是击杀所有挡在我面前的人……”
    说道这里深吸口气,停了好一会儿才一个字一个字说道:“也包括你。”
    这句话一出来,皓月公主面色变得极其难看,本来苍白的面容更显苍白,嘴唇在哆嗦。
    潘五好像看不见一样,催动小小白往前走:“现在,我要进陵,谢谢大家让开。”
    很平和的声音,却是透着无限寒意,冷的让人发颤。
    皓月公主没有让开,刷地一下亮起双剑,眼睛死死盯在潘五身。
    在说完方才那些话以后,潘五的表情是一片平静,除此外再没有变化,眼也有些空,明明看到皓月公主,却好像看见了空气一样。
    如此,在陵城外,在这片沙场,两支队伍对峙,在两个队伍间有两个人在慢慢接近。
    皓月公主一直不动,小小白驮着潘五慢慢靠近。
    没来由的,两边战兵都是一阵紧张,不知道接下来会怎样,潘五会不会真的杀死皓月。
    没有人知道,或者说没有人敢知道这个答案。
    眼看潘五要来到皓月公主身前,从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响。
    潘五略有些好,让小小白停下,眼睛朝那个方向看过去。
    一支全身火红的骑兵队伍快速冲过来,连人带马都是红色,最前面是一个红脸汉子。
    潘五站住不动,却见皓月军队自动让开一条路,让这支红色骑兵队伍冲进来。
    潘五还是不动,冷冷看着红脸汉子越来越近。
    很快,红色骑兵冲进来,几乎包围住潘五,只留下潘五背后方向。
    潘五看向红脸汉子,想了一下说:“你是龙云?”
    红脸汉子斜着面向他,冷笑一声说道:“你口气真大。”
    潘五点点头,看眼皓月公主,再看眼龙云,轻轻一笑:“也好,让我见识一下八百龙骑到底有多厉害。”跟着大喊一声:“山峰!牛四!”
    “在!”大群战宠后面有大声回应,战宠让开两条道路,快速跑出来全副武装的鬼面骑士。
    一千人,整整一千人挤压了战宠们方才的地方,在潘五身后整齐排列。
    看不见脸,人脸、马脸都看不见,一身黑色战甲让他们更增添许多恐怖感觉。
    龙云有些意外,仔细看过那些战兵:“怎么可能?”
    潘五问话:“现在开始?”
    声音很轻,很无所谓,龙云眼神一凝,从他成名以来,这还是第一次对自己的八百龙骑有些不放心。他有可能会输?
    见他没有及时回话,潘五轻笑一声:“你们不肯让路,对不住了。”一句话之后,大刀亮起,到底没有先砍皓月公主,而是砍向龙云。
    龙云一惊,手长枪格挡去,铛的一声巨响,潘五的长刀被弹开,龙云胯下坐骑却连退几步。
    龙云知道遇到强敌,当下不再迟疑,纵马前,单手执枪刺过去,左手却是又抓住一柄长枪砸向潘五。
    见龙云如此快速反应过来,潘五甩手丢出手大刀,人已经跳在空,手两柄长刺快速刺过去。
    龙云没想到刚一动手,潘五丢掉手武器,他的攻势已成,可对手消失不见,仓卒间急忙收招。
    潘五出现在龙云身后,细剑眼看着刺向龙云后背,却听铛的一声响,皓月公主一箭射在他的长刺面,爆出团银光。
    潘五很意外,凌空退开,站到地看向皓月公主:“你竟然变厉害了。”
    不止是厉害那么简单,潘五动作极快,即便是人在空,变招要慢许多,可毕竟是六级高手。皓月公主却能够一箭及时射出、并且射他的长刺,起码是五级修为以才能做到。
    龙云喝一声:“多谢公主殿下。”跟着从马跳下来,两手间只剩下一柄长枪,距离老远,好像游龙一样刺向潘五。
    潘五自认是高手,只是没想到第一战遇到龙云。
    秦国有两大战神,一个是驻守西边边关的唐半亩,带领唐骑跟姜国、及蛮兵对抗。另一个是眼前这个龙云。
    龙云麾下八百龙骑,每一个都是悍不畏死的疯子,也都是战阵的好手。前次姜事民跟秦关在东北方拼命,龙云带领龙骑前往。
    龙云是高手,是和白平凡并列天下五大战神之一的高手。
    潘五确实没想到会和龙云拼命,满天底下一共没有几个高手,怎么都被他遇到了?
    在天绝山的时候跟姜事民算是打过一场,前几天跟白平凡打过,现在又要跟龙云拼命?
    不过既然已经这样,那打吧!
    潘五心有一股戾气,一定要爆发出来。凭什么?凭什么小老百姓要被当官的随意欺凌?凭什么小老百姓要用性命去顾全你们的大局为重?
    潘五不高兴,非常不高兴!
    所以哪怕对手是龙云,潘五也跟前些天追杀白平凡时那样,根本是疯了,一剑一剑快的不见踪影,甚至人也不见踪影。
    两名主将对战,下面战兵也应该拼命才是,可呼天让山峰和牛四等人暂时停下来。
    在这个时候,山峰那些人更担心潘五。自己这些人打赢对面士兵又能如何,还不如留些精力帮助老大。
    万一老大出现意外情况,也方便救援不是。
    巧的是,对面士兵也是同样想法,原本包围住这里的士兵慢慢退开,把战场让出来,让给潘五和龙云。
    不但是他们,皓月军团也向后退出一段距离,皓月也是跳下战马,站在不远处观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