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大屋子,大门敞开,潘五往里看眼,又看看周围一堆闲汉,抬步进门。
    屋子里站着两个拿刀的大汉,一脸惶恐表情看向他。潘五问话:“冯老五?”
    俩大汉赶忙摇头,也不说话,只是把目光看向里屋。
    潘五说:“老实站着,别走。”走进里屋。
    里屋很大,摆着好的全套木制家具,但是没有人。前面还有个小门,挂着门帘。
    走过去挑开门帘,里面是睡房,地蹲着一个惶恐不已的短发女孩。
    左右看一遍,房间里只有那一个短发……男孩?
    潘五问:“冯老五呢?”
    那穿女孩衣服的小孩颤抖着声音说话:“跑了。”
    听声音,又仔细看看,是个男孩子,不觉心里一声叹息。
    可是睡房没有窗户,潘五问:“跑哪了?”
    男孩不说话了。
    房间里有个大衣柜,柜门半掩。潘五看过去,轻笑一声:“出来吧。”
    没有人出来,也没有声音。
    潘五冷笑一声,抓住床角一掀,床下趴着一个年人,手里是双刀,眼睛紧紧盯着地面,看样子是准备偷袭。
    床被掀开,年人马跳起来,潘五一脚踹过去,他马变成死人一样。
    扯住一条腿往外走,看眼男孩,想了想,到底没有说话。
    扯着年人来到院子里,潘五问话:“这个是冯老五?”
    闲汉说是。
    潘五点下头,对准冯老五裤裆是一脚,听咔嚓一声,周围一众闲汉都觉得痛。
    这么痛的刺激,冯老五嗷的一声大叫醒过来,捂着裆部在地滚来滚去。很快能看到他身下泥土变湿,有血也有尿。
    潘五看看这堆闲汉:“问一下啊,你们为什么买卖小孩?”
    没有人回答。
    潘五说:“都不回话是么?”
    “我们不做这个营生,总有人做。”有人大着胆子回话。
    尘世间没有道理可讲,只要有钱,什么都可以变成商品。
    潘五问:“知道是缺德么?知道是作恶么?”
    又没有人接话了。
    潘五说:“给你们个机会,断一条胳膊,或者断一条腿,可以活着离开这个院子。”
    “大侠,我是被逼的,我是被冯老五害的。”有人哭喊道。
    总有不信邪的、也是较凶狠的大声说话:“他一个人,弄死他!”
    听到这一句话,他周围人马散开,这家伙是白痴么?是,对面一个人,可是还有两头大狼呢,你瞎啊?
    潘五看向喊话那个人,轻轻笑笑,一步走过去,对面那人还没反应过来,潘五已经一巴掌拍碎他的脑袋。
    这么大一个人,轰地一声倒在地,鲜血四流。
    这是真杀啊!闲汉们吓坏了。
    潘五回头看看,冲战狼使个眼神,小声说过去。
    两头大战狼歪头看看,走到四个孩子身前站住,挡住他们眼光。
    潘五说:“三个数,断手臂的可以离开,不断的留下性命。”
    声音很轻,但是很冷,冷的闲汉们禁不住发抖,有人说话:“大侠,不管你要什么,我赎命行不行?”
    潘五不接话,等了一下喊声一。
    闲汉们估算对方和自己的实力差距,算报官也得能离开这个院子才行。
    有人捡起把刀,朝自己左手猛砍下去,咔的一声,到底是不忍使力,刀刃卡在骨头,鲜血哗哗流下。
    那人看向潘五,意思是这样可以么?
    潘五朝他冷笑一下:“二。”
    那人心下一狠,抬起胳膊跟旁边一人说话:“帮个忙。”
    旁边人愣住。那人急忙说话:“你想死在这里啊?赶紧拔刀砍我。”
    好吧,你既然有这么强烈的要求,旁边那人颤着手拔出刀,问话:“我可真砍了?”
    “砍!”那人高举胳膊,偏过头闭眼睛。
    于是砍了,咔嚓一声,刀光从手腕处切过,那人啊的大叫一声,脱衣服包住断手,压着声音问潘五:“我可以走了么?”
    潘五说:“可以走,以后再想做坏事的时候,记得看看左手,想想它是怎么丢的。”
    那人包住伤手,捡起地断手,转身出去。
    有人想趁机混出去,大喊一声跑,抢在断手那人身前冲出去,可是刚跑两步,一支箭从胸口透出来,死在院子里。
    潘五拿着弓问话:“还有谁想试一下?”
    没有人说话,大家表情各异,眼看着断手那个人出门,又有人冲身边人说话:“兄弟,帮个忙。”说着话高举左手。
    那人拿起刀:“别怨我啊。”嗖地一刀又断一手。
    一边是性命,一边是左手,闲汉们总算会选择,很多人选择断手。其有个聪明人,把胳膊架在台子,另一手拿锤子轰地砸下来,咔吧一声,左手臂断裂。
    那人垂着胳膊问话:“大侠,这样行么?”
    潘五笑了一下:“倒是会取巧。”
    断手想要接,除非花大价钱找高级药师,以闲汉们的身家应该是没有希望。不过断了手臂容易恢复。
    那人看着鲜血滴滴落下,一脑门子冷汗,忍痛再问一遍:“大侠,这样行么?”
    潘五想了一下:“这样吧,你们的生意肯定不是一个冯老五能做起来的,你给指出一个该死的,我让你走。”
    这个简单多了,那人想都不想,张嘴喊:“二驴子。”害怕潘五不认识二驴子,指着门口方向说:“刚才出去的,头戴个方巾。”
    潘五问:“他很该死?”
    “二驴子手特别黑,是冯老五的贴心手下,他俩做很多坏事。”那人又指向大房子:“里面有个穿女人衣服的男孩,大侠看到了吧?”
    潘五点下头,那人接话:“女孩要卖钱,不能动她们,二驴子和冯老五祸害男孩,我知道的,他们俩一起弄死过三个孩子。”
    潘五点点头:“你可以走了。”跟院子里还站着的五、六个人说话:“你们好好想一想,我马回来。”说完话身影消失不见。
    尽管潘五离开,这些人却是不敢走,有人冲边人说话:“拿棍子打我,打断了算。”被棍子打断和被刀切断根本不是一回事。
    可是边人反问:“万一不用断手让咱们走呢?”
    “想什么呢?赶紧地,争取个好态度。”那人把手牢牢按在窗沿:“来!”
    于是来吧,有了这个取巧方法,院子这几个全是咔咔断手。
    他们动作太慢,有人还没断手,潘五已经拎着二驴子回来。
    二驴子满嘴血,已经不能说话,身体一抽一抽的,好像随时都能死掉。
    潘五把他丢到冯老五身边:“不好意思,你不能走,也不能活,你做了那么多孽,要是让你走了,我会吃不下饭的。”
    二驴子想要分辨,可是一张嘴是猛喷鲜血。
    潘五不看他,等着那些人互相打断手臂后:“开始吧。”
    有人说回金。
    这会儿时间,回金一直站在院子里,他不是不想走,是不敢走啊。忽然听到有人点自己的名字,当时破口大骂:“干你姥姥,我和你有仇啊?”
    那人不理会回金说什么,冲潘五说话:“冯老五做坏事,有时候是回金帮忙销案。”
    潘五没说话,看向回金。回金赶忙解释:“我是个衙役,怎么会有这么大权力?我是间人,从间帮忙传话,我面有负责刑司的推官,还有……”
    回金也是不客气,赶忙出卖队友。
    潘五沉默一会儿跟揭发回金的人说话:“他不算,因为我肯定要杀他。”
    这句话一出来,回金嗷的大叫一声:“为什么?我什么都没做啊!”
    潘五冷笑一声:“我想知道,杨老三怎么知道把孩子卖给冯老五?”
    检举那人赶忙接话:“对,对,回金还帮忙从联系,有几个小寡妇,是他帮忙弄过来的,然后从冯老五手里拿钱。”
    潘五问回金:“还有什么可说的?”
    回金一脸愤怒表情,看向揭发他的那个人:“你好,你狠,不着急,等我找你。”
    “你做鬼再来找我吧。”那人回嘴,跟着又说出一个名字:“葛大牛。”
    “葛大牛是谁?”
    那人回话:“葛大牛是个小混混,他认识杨老三,昨天来卖孩子,葛大牛和杨老三在一起。”
    回金赶忙接话:“对啊,我不认识杨老三,是葛大牛从牵线,给了我一些钱,让我带他们去职司房。”
    潘五说:“好,这算一个,不过你还不能走,得带我找到葛大牛。”
    从这个人开始,剩下几个人都在猛烈的揭发检举,实在想不到谁该死,索性把衙门里的官员念叨一遍,说什么收受金钱,贪赃枉法……反正猛说一通。
    既然找回来柱子,潘五不着急了,于是这一天,这个县里死去很多人。
    二驴子和冯老五被杀,又去找到葛大牛,那家伙从杨老三杨老四手里得了些银子,正在妓院快活,很快被找到,光着身子拖到大街,一刀弄死。
    再有回金,这家伙几经狡辩,终于明白自己死定了,于是也不想好了,把衙门里、还有他认识的几个人物一起说出来。如开妓院的,放印子钱的,做假证害人的……
    等于是通过他的嘴,把这座县城所有的阴暗全部暴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