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别人飞天很容易,阿七、路小云都是很简单的穿戴上翅膀,轮到自己发现真是艰难。
    要先穿护甲,从鞋到帽子都有。
    准备这么齐全倒不是为了安全考虑,是翅膀太大,要从肩膀开始连接,一直连到脚上。
    翅膀平时是收起来的,折叠到一起高高扬起,在肩膀后面竖起旗幡一样的大翅膀。
    既然是全副武装,潘无望多费些力气,全身上下从头到脚的护甲一共有三层,最里面是一层贴身软甲,这一层要单独穿上。外一层是大鹰原本的身体和羽毛,这一层其实就是双层防护,而在最外面又加上一层五品金属铠。
    可以这么说,穿上这套护甲的潘五即便是面对千军万马,也能从容进退。
    为什么最外面一层是金属铠?因为还挂着许多东西,大腿外侧是箭囊,手臂上挂护盾,腰间还有一柄长刀。
    大翅膀从脚连到肩膀,当潘五在空中战斗的时候,主要依靠腰和两条腿控制翅膀。
    别的不说,单就这一处就能显出潘无望比普通炼器师要牛的多。像阿七还有路小云的翼翅,还要借助上臂的力量,导致他们在空中只能使用弓箭,没有办法近战。
    大翅膀上也有挂钩分别钩在上臂和小臂处,可以随时取下。当然,如果使用两手两脚一起控制翅膀飞行,速度会加快两倍以上。
    大翅膀很拽,特别灵活,让潘五好像一只真的大鸟一样能够做出很多动作。
    所以,尽管穿戴麻烦,可是当整套翼翅装备上以后,不用看都感觉很帅。
    翅膀太大了,夜风和莫大锤也出来看热闹。莫大锤说:“你可以抡个大锤子上天,特别特别大的那种,从高空猛然一锤砸下……想想就帅。”
    潘五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你是说,让我带着一百几十斤上天是么?你觉得我能飞起来么?”
    大锤给予肯定答复:“能的,我相信你一定能!”
    潘五没理她,低头下看。现在的他好像一直真鸟一样,明明翅膀很大很宽很长,偏生老实贴在身体两侧,不至于拖到地面上。
    试着走几步,再试着跑几步,还行,不至于很难受。
    两边翅膀在一臂远的地方各有一个把手,将两只胳膊和翅膀扣到一起……翅膀上有机关,轻轻一扣就能将胳膊和翅膀锁到一起,胳膊反方向扭动,就会脱开扣锁。
    胳膊就那么长,将翅膀轻轻展开一点,朝前猛跑几步,纵身跃起高高,同时两臂猛地一振,五米多长的翅膀瞬间全部展开。
    两边翅膀轰地一下全部展开,吓坏下面大群野兽,一个个都抬头张望。
    这时候的潘五居然停在空中,很长时间的脚不沾地给人一种不太踏实的感觉。
    赶忙挥动两臂,翅膀太大,他的匆忙挥动,翅膀只是轻轻一振,从翅根传到翅翼,忽地一下,一阵风朝下吹起,潘五身体轻易拔高。
    这就有意思了,继续挥动翅膀,展开超过十米的一对大翅膀,宽都超过潘五。把他变成超巨性的大鸟在天空遨游。
    潘五不敢托大,赶忙飞到大海上面,在这里才敢放心折腾。
    飞起来是有瘾的,跟在水下是两种感觉,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往回飞。
    下落也比较简单,先降低高度,再停住身体,然后收翅膀,自然掉下来就是。
    他这番飞翔,小胖子大感兴趣,问这个是不是很难弄,是不是很昂贵?
    潜台词是他也要要一套。
    潘五说:“你可以用这个。”
    小胖子猛摇头:“太大。”
    确实是太大太大,不方便随身携带,不管远近必须配车。
    好在潘五力量惊人,能够一个人穿戴翅膀。不然还得带个专门帮忙穿戴翼翅的帮手。
    将翅膀分别装进两个箱子里,再脱去一身铠甲:“真累啊。”
    齐大宝说:“是很累赘,还是路姐姐的大蝴蝶好看。”
    潘五说:“我穿上一对儿蝴蝶翅膀?可能么?”
    有了大翅膀,这一晚上,潘五躺在床上想事情,整整想上一夜,第二天早上才睡着。
    又过一天,潘无望带着一箱子工具过来,和潘五去看沉船。
    首先是查看木头泡水程度,如果保护的不够严密,被海水长期浸泡,这种木头肯定是废了。
    用去两个多小时检查这些沉船,得到一个还算不错的结果,这些沉船有很多木头可以使用。
    海船,所有能出海的船都是用心制造。一艘船要造上三年五年不等,而在前期,单是造船的木头就要经过多重处理,晾置三年以上是最低要求,龙骨的要求更要严格。
    潘无望边检查边拆船,拆下许多船板,拿刀砍开细看,拿锯锯成锯末捻碎了看,还要点燃看火苗。
    等这些工作全部做完,潘无望沉着脸问潘五:“想要多大的船?”
    潘五问:“你能做好?”
    “大船不行,结实一些的小船没问题。”潘无望说:“我建议你做小船,一个是时间短,很快能做出来,再一个是方便操控,你一个人扬起帆就能跑很久。”
    潘五问:“三帆?还是五帆?”
    潘无望被问笑了:“五帆?你真有思想。”跟着说:“双帆就够了,主帆做高做大一些。”
    潘五问:“只有我一个人,是不是双帆最好。”
    潘无望叹气道:“不是最好,是一根桅杆出事了,还有另一个帆能带你回来。”看眼他问话:“你是不是不知道三帆船有多大?”
    潘五想了一下:“木头怎么处理?”
    潘无望说:“拆船我就不管了,你找人拆吧,拆好以后所有木头要晾置一个月,到时候再说。”收拾起工具箱:“到时候再准备点钱,有材料的话,大概有个两、三万就够了。”说完离开。
    两三万倒是不多,可是要拆船啊,还要晾晒啊。
    码头两侧,一面是铁房子,一面是造船的地方,从造船这块往外有两道门,从潘家大院建好后就没开启过。
    现在打开了,从这里能绕过听海楼,也是绕过兽院。潘五从那边走回来,让夜风去找刀疤。
    拆船这种事情当然要交给五字营的伙计们来做。没有格外要求,能拆下来就好,哪怕是龙骨也无所谓,随便拆,拆不好还拆不坏么?只要不是故意损坏就行。
    为了激励他们能够用心做事,潘五又是大方拿出三级丹药,只要用心了好好做,每人一颗丹药。
    他还真是瞧低了五字营这些人,他们来自伪周,那个国家建立在群岛之上,大多成年男人都跟船打过交道,其中更有很多人造过船、修过船。
    这样一群人收拾五艘残破沉船,用不到一天功夫,码头和船坞就干净了。肥料和垃圾运走,还能够使用的木料运去晾晒场。
    那个地方是留出来晾晒粮食用的,趁秋粮未收,先晾凉木头。
    潘五很意外,这些人的手艺竟然这么好?赶忙发下去丹药,换来五字营那些人的大声叫好。
    他们不怕干活,怕的是失信。如果干活前你没说要发丹药,那他们也会干活,也会尽量做好,但不会有期待,也不会有热情。
    有了丹药的刺激,有了热情也有了干劲,也是把工作干的十分完美。到了这个时候,潘五万万不敢失信。
    所以,整个潘家大院很是一派换了景象。
    陈一菲最近都在外面的铁匠铺子瞎折腾,因为五字营大多人脸上都有一个“五“字,知道他们身份特殊。
    可奇怪的是,这群身份特殊的人竟然每天都过的很快乐,没有打骂现象存在,也没有抱怨和偷懒,反是三五天会喝一次酒。
    陈一菲出身不凡,见惯这些人。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快乐的战俘苦奴,不免有点好奇。然后呢,那些战俘今天的表现更让她好奇,就好像大军作战取得胜利后那么高兴。
    到底忍不住好奇心,叫住个人问为什么这么高兴?
    那人有些犹豫,犹豫着不敢说实话。
    还是风云走过来解围:“我们给潘五干了点活儿,潘五给我们发了颗丹药。”
    好歹是跟过城主的人,知道陈一菲不是普通人。
    “发丹药?每人一颗?”陈一菲有些吃惊。
    是,又说:“我们干活了。”带着方才那人离开。
    陈一菲很有些想不明白,就算你再有钱再有丹药,用不用发给战奴?让他们干活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不干活就送上前线做死士,或者直接处死。
    想了又想,看看手中辛苦磨砺的箭矢,不觉长叹一声:我到底在折腾个什么劲啊?
    她在制作弓箭,不论哪朝哪代哪个国家,远程攻击的武器一直是军队里的重中之重。强弩、长弩、火炮,能够远距离杀伤敌人的武器,任何一支队伍都想用拥有更多,哪怕携带不了也是要多多益善。
    陈一菲不是自己在做箭,还有五、六名女兵一起,听到风云方才说的话,她们也停下手里伙计,其中一个叫陈恩的侍卫问话:“将军,是真的么?”
    陈一菲看她一眼:“不管真假,也是与我们无关。”
    陈恩说:“将军,如果潘公子真的是这么有钱……”
    陈一菲大声道:“闭嘴!”
    陈恩沉默片刻:“将军,听说侯爷与潘公子有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