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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呢?”她抬手,拨开颊边的碎发,仅是眼神有片刻的恍惚,神色如常。
    慕泽楷笑容雅致温柔,“没什么。”
    眼角余光瞧着她精致的侧颜,眸色越发缱绻温柔,“只是想着,这次回去定要好生谢谢我母亲。”
    慕槿歌茫然侧眸,不明其意。
    “谢她将我生得这般好看,不然如何能让你看得入迷?”说着还戏谑的冲她眨眨眼。
    听着他打趣地话,目睹他孩子气的眼神,慕槿歌缓缓勾了勾唇。
    一路上紧绷的神经在不知不觉中放松了下来。
    她靠着椅背,侧颜莞尔一笑。
    她这般含蓄的笑犹如花开半朵,不惊艳但贵在柔美。
    “你这次来海城是出差?”慕槿歌问。
    慕泽楷手熟练的打着方向盘,但也没忽略她的问题,点头,“这次过来还是就与帝皇接下来的合作与霍慬琛面谈。”
    “不过,本该是我父亲过来洽谈的。但今天下飞机前他临时将所有工作都转交给我,给自己放了一个两天假期,打算好好逛逛海城。”
    提及飞机上父亲的突然决定,慕泽楷似颇为无奈,但可以看出他并未有怨言。
    “本来这次过来是打算请你这个东道主好好尽尽地主之谊的。不过看来我父亲都在帮你。”同她说话,慕泽楷偏犹豫,偶尔也喜欢打趣她,但这样的交谈方式往往能更快的将她带入进去。
    “那我是不是该好好感谢慕董?”慕槿歌顺着接话。
    “你口中的慕董也许会需要一个导游,慕小姐如果有时间或许可以充当一下临时导游。”慕泽楷半玩玩笑半认真的道。
    慕槿歌沉吟了会,“恐怕这两天我都没办法。下午我还有其他事情。明天我要上班。”说着还颇为抱歉的看着他。
    余光接收她歉疚的眼神,慕泽楷心思一软,抬手在她发顶亲密的揉了揉,“看来是我父亲没这个福气了。恰好他这次过来连助理秘书都没带。估计是想一个人放松放松。”
    本来今天白天她都有事情的,但临时接到他的电话,知道他过来不管如何一顿午饭总是要一起吃的。
    过去三年,她多亏他的照顾。不然有些事情哪里那么快就查到。
    “在帝皇上班如何?”慕泽楷又问。
    她回来的消息上了好几次热搜,慕泽楷回去后也一直有留意这边的动静,自然也知道她现在是在帝皇上班。
    “还好。”是还好。
    三年时间倒也没将专业给丢了,更何况三年时间每次他们见面,他也总会在自己面前提及公事,偶尔也会让她参与提提意见,进入帝皇最开始会有些吃力,但几天过去也慢慢适应。
    上手速度倒快。
    慕泽楷听着,知道她这不是敷衍自己。是真的还好。
    她本就聪明,对商业圈有着旁人无法企及的敏锐,更何况带她的是霍慬琛,尽管是通过自己的助理,但他想,那个男人绝对不会让她太幸苦。
    ……
    两人寻了家地道的海城家常菜馆,用了餐,慕泽楷知她有事,但不细问,只征询是否需要送她。被拒绝后也不勉强。倒是交代了自己的行程。
    “今天晚上怕要跟帝皇高层会餐,明天要视察这边的分公司,估计晚上会有时间,后天早上飞帝都,不知道我是否有幸预约慕小姐明晚的时间?”
    慕泽楷很绅士,他的这种绅士似是与生俱来。
    霍慬琛也绅士,但他的绅士外衣下总藏着霸道。
    就好比方才的问题,慕泽楷是完全征询你的意见,不会勉强。
    霍慬琛也会征求你的意见,但最后他会按照自己的心意来做。
    明天周一,要忙的事情应该不会少,不过晚上她大概也是不用加班的。
    慕槿歌思忖一番后点头,“好。”
    与慕泽楷分开,慕槿歌并未直接离开,而是辗转走了几个路口,在一家花店前停下。
    过来的路上她就注意这家花店。
    规模比较大,应该会有她想买的花。
    花店老板是个中年女人,但保养得宜,许是与花为伴,心境自比寻常人来得要美丽年轻,倒也让女人更有一番风味。
    她系着素色围裙,正在插花。
    样式别致好看,听到风铃声,放下手中活迎了过去。
    “小姐,买花?”声音温婉,如暖风中夹带着花香沁人心脾。
    慕槿歌点头,目光扫了眼,并未看到她想买的话,遂问道:“你这里有没有兰花?”
    来花店买花的嫌少有人买这种不适合插花的花种,兰花大多都是带盆,而且还是要去花卉市场或大棚里。
    “没有吗?”见老板没回答,慕槿歌神色未有多大的变化,但语气倒是有些失落。
    “没。”见她转身要走,老板这才出声:“有兰花。不过都是盆栽,这样散株的没有。”
    “那有没有寒兰?”慕槿歌又问。现在正是寒兰花期,买这个送母亲当生日礼物倒也合适。
    母亲钟爱兰花,过去三年无论在哪里,五月十三这一天她都会买一盆兰花,不同品种。
    “昨天恰好送来了一盆,我去给您拿,您稍等。”那老板说着转身,同时微微扬了声音对着后面唤道:“瑶瑶,昨日让你放的那盆寒兰放哪呢?”
    瑶瑶——
    熟悉的名字让慕槿歌几乎是本能的就朝老板娘望去,盯着那扇被推开的精致雕花木门,隐约能听到一道不算明媚的嗓音。
    不是,那不是瑶瑶的声音。
    现在她是听到相同的名字也会心生不切实际的幻想吗?
    慕槿歌自嘲轻笑。明明当初是她替两人办的衣冠冢,可心底总希翼着有一天她们会从哪里跑出来,然后骂她,为什么没找到她们就给她们办了衣冠冢。
    “小姐,你看这盆可以吗?”
    出神间,老板娘已经抱出寒兰。
    植株茂盛,花开正艳。
    慕槿歌很满意,问了价钱,交钱的时候仍旧忍不住的问:“刚才听到您唤瑶瑶,那是……”
    这样的询问有些突兀失礼,可老板娘也仅是望着她的目光略微沉了几分后,和蔼开口,“哦,那是我女儿,水瑶。”
    原来是叫水瑶。
    慕槿歌垂下眼睑,恰好挡住了眸底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