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睡醒的胡夏姐声响带着二分软糯,二分含糊,听的胡春姐爱的不可以,抱着方芝娘亲了口。滨哥儿小嫩手掩着嘴打了个呵欠,也自他的被窝儿中爬起,眼还没有张开,便晕乎乎的问,“长姐,今日早晨吃啥?”
    胡春姐便点了些滨哥儿的脑门:“你个小馋猫儿,一日到晚便惦念着吃。”
    滨哥儿摸了一下自己脑门,非研讨组曲道:“滨哥儿饿了自然便惦念着吃呀。”
    胡春姐拿他没法,转头去锅台上端来一向热着的早餐。
    滨哥儿便瞧着长姐从蒸屉里端出了小米粥,水泼蛋,还是有几个金灿灿的酥油饼儿,一一摆在了桌面上,香味儿四溢。
    滨哥儿这一回瞌睡全无,胳膊腿脚利索的自己穿好衣袍跟棉裤,登登登的奔去涮牙净手净面,洗完脸回来还献宝一般要他长姐瞧瞧他干净的小脸蛋儿蛋,翻了下两张小嫩手,令长姐瞧瞧他处处全都仔细洗过了。
    胡夏姐噗呲一笑,虽不似小弟那般急,也手脚利索的穿好啦衣裳。
    滨哥儿坐在饭桌子前,不住的催:“二姐快一些呀,滨哥儿好饿。”
    胡春姐便轻轻的拍了下滨哥儿的头:“你呀,不要催你二姐,安谧等着。”
    胡滨城轻声嘟嚷:“横竖滨哥儿催了二姐,二姐也是会认仔细真真地作好洗涮嘛。那催一下有何不可?可以让二姐晓得有人在等待她呢。”
    近些日子胡春姐给胡滨城讲了许多很有内涵的小故事,以期要他明事儿遵礼。因滨哥儿本便是个遵礼的,故明事儿遵礼这上边儿的进益反而是不大显而易见,只是对一些事儿滨哥儿反而是逐渐开始提出自个儿的观点,胡春姐觉的此是好事儿。
    学会思量,是学习知识的压根儿。
    只是胡春姐还是又拍了下胡滨城的小脑袋:“既然可催可不催,你二姐全都会仔细洗涮完再来吃饭。那你便不可以安谧点么?你吵到长姐了。”
    胡滨城一想,觉的胡春姐讲的有理儿,乖觉的认了错。然却不过半刻,胡滨城又是有一些吃味的说:“长姐偏心,显而易见更痛二姐。”
    胡春姐呵呵一笑:“滨哥儿你想呀,从男女上而言,你是老爷们大丈夫,你二姐是个娇嗲嗲的小娘子,你是否是要更忍让着你二姐?”
    胡滨城觉的有理,点了下头。
    胡春姐继续呵呵:“滨哥儿你再想呀,从长幼关系上来瞧,前一些日子长姐还给你讲过孔融令梨的故事,你说,你是否是也是要忍让着你二姐呀?”
    胡滨城觉的也非常有理,点了下头。
    胡春姐拿过一个水泼蛋,继续给胡滨城洗脑,“滨哥儿你再想下,从亲情上来瞧,二姐平日带你玩儿,对你那般好,你忍让着你二姐不是应当的么?”
    胡滨城仍然觉异常有理儿,点了下头。
    胡春姐不动音色的剥好啦水泼蛋,搁到胡滨城跟前的小瓷碗中,“你瞧,不管从哪儿一方面瞧,你全都应当忍让着你二姐,你二姐更受宠是一件合乎理儿的事儿,你觉的对不对?”
    “对……”胡滨城觉的长姐讲的好像全都非常有理儿,可是总有哪儿感觉怪怪的。他又把长姐的话想了一遍,仍然还觉的长姐的话非常有理儿,便把怪怪的感觉丢一边儿去了。恰在这时胡春姐推了推那装有水泼蛋的小瓷碗儿,柔声道:“滨哥儿饿了,可以先吃个蛋。”
    胡滨城便极开心的应了,垂头吃起了水泼蛋。
    片刻胡夏姐洗涮完,过来饭桌坐下,姊弟仨人跟谐睦睦的吃完了早餐,胡夏姐便主动起来帮着大姐拾掇了碗筷,胡滨城取了块小擦布擦起了桌子。
    拾掇妥当,胡春姐便取出胡夏姐跟胡滨城的小布兜,里边儿放了一些点心糖果,叮嘱道:“今日学馆休沐,你们俩去寻你们苏臣哥玩去罢,记的,要有礼貌。”
    胡滨城一听,欢呼一下,开心的抱着长姐的腰发嗲:“那我要带我的七连环过去,跟苏臣哥一块玩。”
    胡春姐笑着一点了下头。
    胡夏姐也非常开心,爬上土炕,扒着胡春姐的肩头软软的亲了胡春姐一口。
    把胡春姐美的唷。
    胡家庄跟汪家村俩村落捱着,并不远,一道上也全都有熟稔的乡民居住,胡春姐并不担忧,送了胡夏姐胡滨城出了门儿,见俩小家伙儿手拉手走远了,至此才回了院儿中,舒了口气儿。
    今日中还是不清楚会起怎样的纷争,她并不想要夏姐跟滨哥儿过早的碰触这一些。
    胡春姐手遮着眼看了看太阳,算一算时辰,汪梨花也快要来了。
    胡春姐估算的光景挺准,没过多长时候,汪梨花便身穿满身洗的有一些发白的靛青色裙子,偷摸摸摸摸的溜过来了。
    那衣袍款式也是有一些老了,瞧上去倒像是拿长辈儿的旧衣裳改的。
    胡春姐倒没在意,节约是美德,反而汪梨花有一些惴惴不安的拉了下衣角,很有一些局促道:“我,我没啥好衣服。”
    实际上亦是有的,起先为相亲,她娘亲骂骂唻唻的给她扯了满身浅蓝色的新裙子。汪梨花本来便是花季少女,剪裁合理的衣服衬的愈发腰身纤细,婷婷玉立。仅是她平日中不舍的穿,仅有在跟她龙哥哥偷摸摸相会的生活,才会穿上。
    算起来,明日便是跟龙哥哥约好见面的生活了。汪梨花想的这,又喜又愁,她想,的跟龙哥哥说,有人晓得了他们的事儿,要他带她走吧。他家里头条件那般好,料来多一个她,亦不是啥难事儿。
    只须不嫁给吴大麻脸,可以跟龙哥哥待在一块就可以……
    汪梨花打定主意儿,心头稍定,忙面上挤出一丝笑:“春姐,你不是约我今日去见你小姑妈么?”
    胡春姐见汪梨花眉目间有急意,原先想提点几句,她亦是不清楚怎样张口,最终非常苦恼的叹了口气儿:“算了,带你去见她罢,话还是要你们自己说开的比较好。”
    她无非是一个根正苗红的小女生,这事儿若非跟她的帕子有了牵掣,她才懒的这样费心呢。
    胡春姐带着汪梨花走啦正院儿,门掩着,胡春姐亦是不客气,径直推门便进了。
    ……
    胡家正房中,胡禄宗正嬉皮笑脸的问胡姜氏要钱。
    今日胡姜氏原先心情非常好,即刻便可以见着她的如意快婿,好生谈一谈这女儿出阁的事儿了,谁承想幺子蹿出伸掌寻她要银钱。
    胡姜氏啐道:“成日不着家,便晓得伸掌要钱。”
    胡禄宗嬉笑道:“娘亲呀,儿有正事儿呢。”
    “有正事儿?啥正事儿?前几日不刚给了你一两银钱么?”胡姜氏不满道,“家里头的银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哪儿经的起你这般大掌大脚。你莫非又去赌了罢?”
    胡姜氏问着问着便竖起了眉角。
    “诶呀,娘亲,哪可以呀。我这不是跟,跟人作生意么?这叫本钱,投的少了人家咋跟我合作呀?”胡禄宗赖着向前,给胡姜氏捏着肩头,“娘亲我可全都听慧姐讲了呀,小妹寻了个好汉子,即刻便要嫁去大户人家吃香的吃辣的了。可娘亲想一下,小妹她婆家再有钱,那亦是人家里头的呀,亦是不可以给咱多少呀?哪儿比的上咱自家手掌中有钱来的潇撒?娘亲,我这回可是要好生跟人作生意的,过个把月便可以回本,余下的全都是挣的。届时我给娘亲买几个婢子,也要娘亲过一把使奴唤婢的老太婆的生活。娘亲你想,届时你一出门儿,前前后后全都绕着几个年青小娘子侍奉你,嚯,这走出去,多有脸面!”
    胡禄宗甜言蜜语哄的胡姜氏眉开眼笑,一想儿子描述的场景,胡姜氏笑的嘴全都合不上。
    想一下亦是,女婿家再有钱,哪儿比的上自己家有钱来的着实!
    还是儿子倚靠的住!
    胡姜氏历来觉的自己这幺子是极有能耐的,对他讲的话深信不疑,因此摸摸挲索从收着钱的橱子中取出了个小布包,里边儿包着几块碎银钱,她数出四块碎银钱,碎碎念叨着:“……这春耕的种子也买好了,家里头没啥用钱的地点。你小妹出阁,我寻摸着好赖你小妹肚儿中有他们龙家的大孙儿,理该把你妹子儿的嫁妆也是给全包了,倒是也用不着咱费啥钱。留下一丁点够日常嚼用的就可以……这几块碎银钱约莫也是有二两了,你全拿去吧。要好生跟人作生意晓得么?…”
    胡禄宗一见着银钱,眼全都放起了光,听胡姜氏念叨听的有一些不耐心烦,一把夺过,口吻难掩兴奋:“娘亲我还是要急着去忙,先走了。”撞着竹帘便出去了。
    这一出来,便恰好碰着刚进正院儿,正往胡娇娘阁间走的胡春姐跟汪梨花。
    胡禄宗自打上回给胡春姐发癫般拿着铁锨揍了他一顿后,便莫明对胡春姐心头有一些发憷。他扯了下唇角,亨了下,出自本能的绕开胡春姐,仓促出了院儿。
    胡春姐倒是也是没多想,引着汪梨花去胡娇娘的房屋,进起先还敲了下门儿。
    屋中传来胡娇娘有一些不耐心烦的声响:“慧姐么?讲了今日小姑妈非常忙,你不要来烦我。诶,进来吧。”
    胡春姐带着汪梨花掀帘进去。
    胡娇娘恰在窗沿前揽镜自照,面上还涂了许多腮红,身穿满身簇新的衣裳,可见是精心收拾打扮过了。她眼尾一撇,见是胡春姐带着村中那黑黑的汪梨花进来,即刻便竖了眉峰,嗙的把手掌中的梳子往桌面上一拍:“胡春姐?你来干啥?还带那黑梨过来!”
    胡娇娘自然而然是认识汪梨花的。
    村落中的娘子们多半肌肤发黄,而汪梨花这更是其间翘楚,肤色近黑了。惹的村落里许多娘子全都在背后偷摸摸笑话她,叫她“黑梨”。
    胡娇娘对这汪梨花历来是有一些瞧不起的,径直不给脸面的对着她翻了个白眼儿:“你来干啥?”
    汪梨花很有二分无措的看向胡春姐,嚅嚅了半日也是没讲出一个字儿,脑袋上乃至有了二分密密的细汗。
    胡娇娘更是不耐:“有话快说,我片刻还是要出门呢。”
    胡春姐见胡娇娘这般精心收拾打扮,心头大约有了数此是要出去会情哥哥呢?
    胡春姐一把拉过汪梨花,“小姑妈起先不是还为我那块帕子儿的事儿跟我大闹了一通么?”
    胡娇娘困惑的蹙起眉角,瞧瞧汪梨花,又瞧瞧胡春姐。
    看汪梨花那样,指望她把事儿讲清是不大可能了,胡春姐叹了口气儿,抗起了解讲的大旗,“那块帕子……”她顿了一下,瞧向桌面上那一碗还冒着热气的药,“小姑妈你还是先把药吃了再谈。”
    “装神弄鬼妖言惑众。”胡娇娘冷着脸,可着实也是到了应当吃安胎药的光景,她端起安胎药,拧着眉角,憋住气一饮而尽,紧忙又往口中塞了一块糖,至此才压住了满嘴的苦涩。
    胡娇娘把碗往桌面上重重的一放:“讲完。”
    胡春姐点了下头,至此才言简意赅的继续道:“那块帕子,原先我是借给了梨花姐。梨花姐又把它给了个汉子。”
    在咋样的状况下,一个花季少女才会把随身的帕子儿送给一个汉子?
    答案是,谈情说爱的状况下。
    胡娇娘非常快寻思到了这一些,心头不屑,这黑梨这般样子,居然亦是个私下里跟汉子私相授受的……然却她不屑的唇角尚未弯下,一道雷电自心头劈过,她霎时面如白纸!
    送给了男人?……那块帕子儿又在博哥哥怀中?……
    不!不可能!
    胡娇娘的唇瓣儿抖索起来,她非常快又为她的博哥哥寻思到了开脱之词,脱口而出:“兴许是那男人给了博哥哥呢?”
    汪梨花一听,博哥哥?正困惑着,听的胡春姐无可奈何的喟叹一下,对着她道:“梨花姐,你跟我小姑妈说一下,你心头人叫啥名儿?”
    汪梨花面上浮起两坨红晕,她有一些不好意思的瞧了一眼胡春姐,没好意思去看同龄人胡娇娘,垂下头讷讷道:“他叫龙玉博……我叫他龙哥哥……”
    犹若晴天霹雳,把胡娇娘劈了个透彻。
    龙,龙玉博……胡娇娘再也没法欺骗自己说俩人的心头人是同名同姓。
    博哥哥,博哥哥骗了她!他居然还跟这黑梨有纠葛!
    她仅觉的天旋地转,居然是一时站不稳,往后趔趄几步,胡春姐见状紧忙一个抢步向前抚住胡娇娘。
    孕产妇可跌不的呀。
    胡娇娘面如死灰,她动了下唇瓣儿,现出一个比哭还难瞧的笑来:“博哥哥,博哥哥他骗了我……”她甩开胡春姐的手掌,自己抚住桌子的边儿沿。
    居然是黑梨!
    居然,是黑梨!
    那黑梨!
    胡娇娘骤然抬起头,死死看着汪梨花的脸,好像要从她面上瞧出些啥。
    汪梨花给她那骇人的目光瞧的有一些怕了,倒退几步,有一些磕巴道:“香,娇娘,你讲的博哥哥,是,是龙哥哥么?”
    胡娇娘尖叫道:“不准你这样叫他!你这勾惹男人的骚狐狸!”胡娇娘扑上去便要挠花汪梨花的脸,给胡春姐紧狠拉住。
    胡春姐仅轻声的提醒了一句:“肚儿!”
    胡娇娘如遭雷轰,僵滞在原处,想起自己已怀了博哥哥的孩儿。
    可是,博哥哥他分明说,分明说仅爱她一个的……
    咋能……咋能……
    汪梨花咽了口口水,她便是再笨,也猜到了胡娇娘口中的“博哥哥”跟她的“龙哥哥”是同一人。她心头虽也是有二分不舒坦,可长期受男尊女卑思想影响的她,却是叹了口气儿,反劝起胡娇娘来:“……娇娘,龙哥哥那般优良的一人,必定是不可能仅有一个妇人的。我,我,”她想起胡娇娘同她一般,全都中意那汉子,鼓起了二分勇气,磕巴道,“我,可以跟你一块,一块侍奉龙哥哥。”
    胡娇娘深觉自己遭到了侮辱,她骤然抬起头,扯着喉咙吼:“你滚!谁要跟你一块!”她寻思到了啥,面上一白,仓促问道,“你们,你们睡过了么!”
    轰的一下,汪梨花脸全都炸的有一些红。
    她磕磕巴巴的讷讷道:“我,我咋可能这样,这样不要脸……”
    “不要脸”仨字讲的胡娇娘心头不舒坦极了,然却汪梨花跟博哥哥没发生更进一步的亲密关系这事儿又要胡娇娘怒色稍缓。
    他肯定仅是骗骗这又丑又蠢的黑梨,耍着她玩的。胡娇娘难受的寻思着,他仅跟我作过那档子事儿,他讲过会好生痛我一生的……
    胡娇娘抚着桌子边儿沿,没讲话。
    “娇娘你咋啦?”胡姜氏仓促忙忙掀了竹帘冲进来,她在正房听着这边儿有一些不寻常的响动,趿上鞋便往这边儿冲,一道冲着进了屋,才发觉屋中里还矗着俩人。
    一个是她厌憎至极的胡春姐,另一个她倒是也认识,是村中马大驴家的汪梨花。
    胡姜氏怒视胡春姐,恨不的扑上去揍死她,“你这小贱皮子,又来气你小姑妈?!倘若是你小姑妈……”她好赖顾虑着汪梨花也是在,没敢把胡娇娘有孕这事儿讲出口,口中含糊去,“我定饶不了你!”
    比之起充耳不闻的胡春姐,汪梨花却是显而易见慌张的多,在家里头她历来全都是给打骂的那,这回换她看胡春姐给骂,反而不习惯起来。
    “娘亲……”胡娇娘失魂落魄的叫了下,吓的胡姜氏心头一嘎登,紧忙过去抚住她,心肝儿宝贝般的搀着她坐下,仓促道,“你这是咋啦?哪儿不舒坦?要不要去县城中医堂瞧瞧?你父亲跟你长兄去谷场拌种子去了,我这便令慧姐去叫他们回来。”
    胡娇娘拉住胡姜氏,泪水盈满了双目:“博哥哥他,他还是有其它的妇人……”
    原来是这。胡姜氏提着的心,轻轻搁下些,见闺女这模样,叹了口气儿,别有意味的拍着胡娇娘的手掌,亦是不顾胡春姐跟汪梨花还在场,直白道:“女儿呀,这话先前娘亲觉的跟你说还显早,便没跟你提过。这男的呀,哪儿可能从一而终呢。往往是吃着碗中的,还寻思着锅中的。你瞧便连你父亲那类挫人,也还是不是寻思着……算了,跟你提这没意思。你便想,如今哪儿个大户人家不是三妻四妾,还兴啥通房的。上回曾公子,你也听着了,他父亲还是有四个姨娘亲呢……你这进龙家,铁定然是要当正妻了,届时少不了给你官人操持纳妾的事儿。你呀,届时可不要取出今日这阵仗来,否则人家大户人家规矩多,说你是个妒妇要把你休回来可咋整?”
    胡娇娘一听还可可以给休回来,吓的没了主意儿,攥紧胡姜氏的手掌,惶道:“那,那,这可咋办,我不要给休呀。”
    胡姜氏实际上亦不是非常明白大户人家那一些章程,她仅是跟村中三姑六婆唠嗑时听人家扯了这样一些,至此才取出来糊搞闺女,见闺女把关注力转移了,心头松了口气儿。
    胡姜氏面上便带了二分笑,捉着闺女的手掌摁了摁她的手掌掌心:“我儿,届时你官人要纳妾,好生给他纳上便是了。横竖那一些妾呀通房呀,咋着全都愈不过你去。娘亲全都听讲了,大户人家可注重规矩了,这正妻呀,可非那一些妾呀通房可比的。千说万说,你想一下,那一些妾跟通房生的孩儿,还是不是要叫你娘亲?”
    一想起要跟其它的妇人分享博哥哥,胡娇娘还是有二分犹疑,可比之起给休,那一些犹疑好像亦不是那般紧要了。
    瞧瞧时候,她有一些点心急的撑着娘亲站起:“……我的去见博哥哥了,快到约好的光景了。”
    胡娇娘非常想亲口问一下他,又怕给他当作是妒妇。
    她难受的瞧了一眼汪梨花,汪梨花也是有一些无措的瞧着她。忽然,胡娇娘转思一想,倘若是要给博哥哥纳妾的话,还是不若纳了汪梨花这类,肌肤黑黑的,又土又丑,届时无人说她是妒妇,博哥哥的心也还在她身体上,一石两鸟呀!
    这般一想,胡娇娘便觉的心头堵塞畅快了许多。
    她深抽一口气儿,面上可算作是现出了二分笑样子。
    胡姜氏见状便安心了一些。
    胡春姐目瞠口呆的瞧着适才还一副疼不欲生样子的给劈腿少女胡娇娘,在这样短的光景里便已给她娘亲说服接遭了心头人一脚踩两船,还特么现出了笑脸……
    胡春姐不禁深切的反思自己,我干嘛要掺合这档子事儿呢?人家乐意给劈腿便给劈腿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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