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歧
    这里既然有可能是谢长春的水晶宫,杰森、甚至是常老头甚至还有别的什么人都有可能还躲在暗处盯着。
    就目前来说,这一群人身处的环境,可以说极为危险,除了大家都晓得已经逃脱的杰森、以及他那个手下,在暗处虎视眈眈,还有那种无时不在的窥视着大家的眼睛,可以说梁初一的任何一个稍有疏忽的决定,就极有可能把这一帮人置之于万劫不复的死地。
    如果秦虎站出来,这样直白的“规劝”梁初一的话,自然会被旁人看轻。
    一个默默无闻可有可无的人,你能想到的东西,难道别人就没想到!想不到?
    所以秦虎选择有意识的“卖弄”!
    所以,梁初一笑了笑,对秦虎说:“本来这地方的确是块难得的风水宝地,具莲花形,穴结于莲花心,祥云案五色云滩彩石为正穴,又周围山水环绕千里来龙,无明显的青龙白虎,无凭无依,穴结之处又人为
    布下天人合一局,确实不错,但是究其总体而言,这里恐怕只能是一个喋血死地…”
    如果说秦虎的一番话是警告,只是浅显的说到眼前这处金色建筑的形,是着眼金色建筑、围墙,凭着自己对易经风水的研究做出来这样的结论,那么,梁初一可谓在这形的整体布局上做出了一个相对深刻的简述,虽然只是寥寥数语,却把内容也更加丰富,所指范围也更是广泛。
    总的来说,秦虎是不想把话说太明白,而梁初一也同样以比较含蓄的方式来回应秦虎――这个地方,是一个凶险之地。
    马玉玲虽然不是风水地理之中的高手,但是长期跟水晶宫打交道,实际经验也还是有几分,不过,马玉玲跟水晶宫打交道,拼的是情报、资料,对于风水地理虽有涉猎,终究不及秦虎所知高深。
    见梁初一跟秦虎两个人说得深奥,马玉玲忍不住插话说:“可是依我所见,这里怎么也不像是一处风水宝地啊。”
    秦虎笑了笑“现今能认识莲花地的师傅已经不多了
    ,因为莲花地多是山龙大断,踪迹全无,或十里或数十里,忽又再起一山包而结穴,其中有诀,寻常眼力不能辨不敢认,正是‘世人皆知山水高,不晓莲花生得巧’…另外,十窍通了九窍,亦即一窍不通,法眼者阴阳必观破,临山鬼神护…”
    秦虎说着很是自傲的笑了笑,“此万中无一者”,眼下即有两个人,一个是梁初一,而另一个就不用说了,那就是他秦虎。
    只不过秦虎不晓得的是,梁初一所谓的理论,其实只不过是来自于前次从白龙过江回去之后看过的资料。
    现在这么说,当真是现炒热卖而已。
    在这个方面,梁初一的道行,那里能够及得上秦虎十之其一!
    在一路之上,秦虎可以说默默无闻,身遭俘虏虽是最终脱险,亦可以说是毫无建树,唯一能够在这一群人面前稍微露脸的,就只有考古一类的学识,所以见到这处奇异的地方,秦虎自然免不了要站出来,以考古大师的身份来品评一番。
    但梁初一笑了笑,依旧照本宣科:“不过,莲花地分为出水莲花和倒地莲花,此处莲花花瓣,东、南、北三个方向花瓣均是低矮残败,唯西方北方向一瓣莲花独傲,虽有流水环绕,亦只不过是一朵即将枯败的莲花,看起来,还算不上十全十美之地,只不过是一处倒地莲花罢…”
    秦虎笑了笑:“梁老板老板的洞察能力,果然不俗!”
    胡三儿有些晕乎乎的,这梁初一跟秦虎两个人,又是天又是地,又是圆,又是方,早就让胡三儿晕头转向不晓得东西南北了。
    过了好久,胡三儿才插嘴问道:“老秦,梁老板,别什么花什么水的了好吗?给个痛快话,那座金色建筑里面到底怎么样,是不是水晶宫?”
    有秦虎在一旁胡三儿不好意思直接把:“这是谁的墓,里面有没有好东西…会不会真的就是水晶宫…”这样的话要是就这么问出来。
    不过,胡三儿终究还是问了“金色建筑里面到底怎么样?”这句话,也就基本上把他的本意给暴露了出
    来。
    老铁也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那金色建筑里面,到底怎么样?”
    只是老铁的意思绝对不是跟胡三儿一样,眼下,杰森跟那个黑人不晓得躲在哪里,对自己这一帮人虎视眈眈,除此之外,还有不知名的危险,随时都有可能降落到这一群人头上,在这外面,就已经必须要小心提防了,如果金色建筑里面有个什么情况的话,到时候这一帮人就是腹背受敌。
    付天鹏这么问,也就只是想要问问梁初一,那金色建筑里面凶险程度如何,是不是能够让一群人能够在里面安全的容身一个晚上。
    这里虽是莲花之地,未必就会是吉祥如意的风水宝地,别的不说,溪水、蠕虫、内丹、透着不尽的阴邪的密林,无一不说明这地方虽是风水宝地,但就不一定太平无事。
    梁初一跟秦虎两人摇了摇头,那座金色建筑里,没人晓得到底会是个什么样子,又会怎么样,但是如果把这里的山、水、木、石,合成一个整体来看的话,
    应该就是一座什么阵法,防护杀招,便是溪水、蠕虫毒、密林里那未知的危险。
    不过既然到了这里,又加上现在天色渐晚,各种各样的危险四周环伺,不管这里是阵法也好,是莲花宝地也好,几个人都只有先去闯上一闯。
    ――反正现在大家都是处在危险之中的,呆在外面和进到金色建筑里面又有多大的区别?
    这一次,梁初一跟秦虎两个人在前面探路,联袂而行,小心翼翼的穿过草地,到了那堵围墙之下,围墙不高也就两米左右,由于时间侵蚀,好多地方已经坍塌,上面杂草丛生,显得很是破败荒凉。
    围墙脚下,就是那道溪水护城河一般环绕着。
    看得出来这道溪水做成的护城河,经过经年累月的流淌,溪水携带的毒质,几乎完全沉淀在这条不宽的护城河里。
    梁初一跟秦虎两人,一个看一个算,找了个围墙倒塌的豁口,护城河水面又不算宽的地方,带着大家过了河,然后直接翻围墙,进到里面。
    进入围墙,里面的地面是小溪里那种独有的五彩砾
    石铺垫的地面,虽然年深月久,石块表面风化严重,缝隙里杂草灌木丛生,但依旧能够让人看得出来昔日这里的辉煌和神奇。
    在风化严重的砾石地面上走不到二十步,便是先前大家看到的那座金色建筑,金色表面的石头筑起的一座圆形的金色建筑。
    金色建筑七层,几乎每一层都比下面的一层要小了一圈,所以说是七层,其实到最上面的三层,也就基本上一根是不高的石头墩子,上面竖着一根石头柱子,顶端是一颗金色的半圆形石球。
    金色建筑下面的四层,每层都有八个门洞,对应八方,门洞上面却没有门,从门洞里望进去,里面是一片深沉的黑色。
    表面是金色,但是里面却是怪异的黑色,所有的一切自然而然就显得极为诡异。
    这时候,胡三儿迫不及待的丢下背上的进财,就近找个门洞进到塔里去看看,看看里面到底“什么样”。
    梁初一一把扯住胡三儿,喝道:“胡三儿,别莽撞
    …”
    胡三儿愣了愣:“梁老板,俗话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还有那个啥啥兵贵神速,你看我们现在一个精神饱满斗志昂扬,嘿嘿,何不来个乘胜追击,你晓得的,现在外面可是有好些人对我们虎视眈眈的啊…”
    马玉林跟梁初一都忍不住好奇的盯着胡三儿――这绝对是胡三儿最有水平和深度的一句话了!
    哪怕是文绉绉的并不太合时宜。
    过了好一会子,梁初一叹了一口气,转头对所有的人都说道:“算了,大家都把背包放下来吧,我们现在就在这里宿营。”
    胡三儿一听,顿时急不可耐的连声嚷道:“梁老板…梁老板,你听我说,这次我出来,我们就把时间掐得很紧,真的是点点滴滴也浪费不起啊,一寸光阴一寸金什么的,我就不说了,我就晓得时间就是金钱,时间就是生命,梁老板,我们提前行动如何?”
    刚刚一句话还让梁初一跟马玉玲对胡三儿刮目相看,一转头,这家伙的本性又暴露了出来。
    ――说到底,就是想要立刻就进去打探一下,里面到底什么样!
    梁初一直接把背包取了下来,淡淡的看了一眼胡三儿:“胡三儿,有些事情急不得,急不来,别小看这座金色建筑,弄不好把命丢在这里。”
    胡三儿抓了抓脑袋,虽然急不可耐,但梁初一坚持不去,胡三儿也就无计可施,其余的马玉玲、付天鹏等人,自然是依照梁初一的吩咐,放下背包就地搭起营帐。
    梁初一本来不想多说什么的,但终究还是跟胡三儿解释了一句:“这里的环境不同于白龙过江或者落枫坡的天坑,再说,有老秦的主持,很多事情都只能先拟定完整计划,然后一步一步按部就班的来…”
    其实,经过龙峡村后山洞以及白龙过江这两次之后,梁初一意识到,一盘散沙的乌合之众要想彻底揭开水晶宫之谜,找到邱八爷,那绝对不啻于天方夜谭。
    继续用那种野鸡探险队的作业方式,或者也能够解开水晶宫之谜,或者也能找到邱八爷,但这两件事情无论是哪一件,到头来一定会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
    这就是为什么这一次梁初一一定要找几位正儿八经的专业技术人员的原因。
    ――如果继续是野鸡探险队的作业方式也就不说了,但现在已经有了专业技术人员,那就必须规规矩矩的来。
    至于外在的危险,不过也就是杰森他们那一伙人的威胁,这是明处的威胁,所以梁初一并不见得有多担心。
    营地安置妥当之后,照例是孙胖子和胡三儿准备吃喝,而梁初一、马玉玲、付天鹏、秦虎以及江云山等人一起研究了一下接下来要进行的步骤。
    不过,这个时候秦虎认为接下来要进行的步骤,是必须按照正规的步骤进行接下来的探寻工作,当然了,在接下来的行动当中,也需要相应的人手来协助秦虎。
    至于第一步行动,当然是全面、精确的对整个建筑进行测量、探索。
    也就是说,不能贸然进入、不能私自进入――总的一句话,一切都必须按部就班的去进行。
    然而,秦虎还没说完,第一个撑不住了的就是付天鹏。
    付天鹏是职业探险队队长,探险嘛,直接跟考古根本不搭界,也就是说,付天鹏的意见在防范杰森以及来自其他方面的危险之外,应该尽快进行搜寻整个区域,以便弄清楚在这片区域之内是否有邱八爷留下的痕迹…
    这一场讨论仅仅只开了个头,一帮人立刻就出现了巨大的分歧!
    而这分歧的两派自然是以秦虎、江云山等人一方,而梁初一跟付天鹏等人是另一方。
    两伙人都是各执己见,据理力争甚至是互不相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