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盈袖醒来时头晕脑胀,双手被绑着,嘴也被破布堵着,她穿着中衣,周围全是柴火,头顶梁上还挂着几串腊肉。
    挣扎了两下,绳子是死结看情形是别指望能挣脱,身上又冷,又难受,也不知道什么人这么大胆,连官眷斗敢拐。
    正胡思乱想,听到有脚步声过来,便仔细听。
    “你妹子卖到官宦人家里,你把这人弄家里,岂不是找死么?”
    这不是绿珠嫂子的声音么?
    接着是个男人的声音,“你知道什么,我打听清楚了,这个女人是坏了事被赶出来的。这些大户人家最重视颜面,就算知道她弄丢了,也不会找,我瞧着姿色不错若卖去妓院,怎么也得几百两银子,到时候咱们也搬到城里去。”
    接着二人又说了些什么,那女人便拿了一床被子盖在林盈袖的身上。
    “呜呜——”
    林盈袖拼了命的求救,可这女人一个字也没听清楚,林盈袖还看到了那个女人戴着她的发钗。
    果然这两个人是早有准备,林盈袖心里有些后悔,早知道这样就不该多事,不想给自己惹了麻烦。
    这两人打算将自己卖到妓院去,她得想个办法才是,不然这辈子可就白活了。
    当晚,这二人用被子裹着她直接抱上马车,马车也不知走了多久,在一个地方停下来。
    接着一个女人上车来,揭开被子,捏着林盈袖的下颚仔细看了个清楚。
    林盈袖看这妇人满头花翠,脸上脂粉极厚,一看便不知道是什么好人家,挣扎了下。
    那妇人满意地点点头,下马车去,只听见她道:“虽相貌不错,是个妇人,不比黄花闺女,这样最多二百两银子,如何?”
    绿珠的哥哥和这妇人讨价还价,最后二百二十两银子成交,那妇人给了银子,让人将林盈袖押下来,准备签卖身契。
    林盈袖抵死不从,准备抽个空档撞墙自尽时,突然一群人包围了这里。
    透过火光,林盈袖脸上露出了希冀的笑容,她就知道裴垣不会任由她被人欺负。
    妓院里的下人以及绿珠的哥哥全被控制,林盈袖顺理成章地落到了裴垣的怀抱里。
    男人没有解开帮着她的绳子,只是将嘴上的破布取下来,将人抱到马车上。
    四目相对,林盈袖连想也没想凑到男人脸庞重重地亲了一口,突然又觉得心酸,靠在男人怀里痛哭了起来。
    刚才她是真的怕了,上辈子为了不被卖到这种地方,所以才寻了短见,这辈子她什么都还没有做,怎么就又落到了这一步。
    女人这一哭,男人的心都软了,将人紧紧地抱在怀里,心里也是一阵害怕,要是来晚一点,林盈袖的名声可就毁了。他是不在乎这些,可人言可畏,他也不能不顾忌。
    “不哭了,爷这不是来了么?”
    男人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一种保护的欲望在心底萌生,他暗暗发誓,无论如何都一定要保护怀里的女人。
    “裴垣,你今儿要不来,咱们可就永远都见不着。你好狠的心, 把我一个人丢在乡下这么久,我日日念着你,给你做针线活儿,你倒好在家里左拥右抱......”
    男人将绳子解开,将人抱在怀里,眼中露出笑意来,“我哪有左拥右抱,我一个文弱书生抱你一个还成,要是再抱一个怕是不冷。”说着故意在她耳边呵气,环在她腰间的手,收的越发紧了一些,颇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若不想你,来这里做什么?”
    林盈袖咬了下唇,犹犹豫豫地说道:“二爷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会被打发到庄子上,你过来不怕别人闲话么?”
    男人眼神灼灼地看着林盈袖,女人冰冷的身子也不能将他身上那股无名火灭掉。
    被男人直勾勾地看着,林盈袖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支支吾吾地道:“二爷,我没有背叛你,但是那么人看见,我就算没事也变成了有事,你还是回——”
    一瞬间,天旋地转。
    由舌尖传来的酥麻感,从口腔蔓延到了四肢,她的想法一片空白,什么都没剩下。
    牙齿狠狠的咬在了她薄唇,狂狷的气势,诱惑的嘴角,躲不掉的舌尖,像是想要吸光她口所有的空气。
    林盈袖只觉头皮发麻着,全身渐渐的失去了力气,狂野的舌头在她的口腔内来回游走,吸取着她的甜美和力量。
    双手不由自主地勾着男人的脖子,将身体贴近男人的身体,他起伏的胸膛贴着她的,滚烫的气息扑面而来,心脏像是快要从胸口里跳出来一样,烧的她脸上发烫。
    良久,良久,男人才松开了她,看着她红肿泛着光泽的唇瓣,有些心疼,“傻丫头,你这是要憋死你自己么?”
    林盈袖有些发窘,靠在男人的怀抱里喘气。
    她哪里知道这人就扑上来,根本没给她有个准备的时间好么?
    “那件事我知道。”男人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笑容,“你家爷从小在内宅里,这些女人的小把戏如何不知?不过是懒得理会罢了。”
    林盈袖咬了下有些痒的唇瓣,仰望着男人,心里是各种崇拜,若是换了旁人必定不会信她。
    “那个姓唐的秀才上门承认是你找他在我家花园幽会。”男人拿出手帕,在女人面前摆弄,一脸得意地道:“手帕是你的,可我知道根本不是你给的。”
    林盈袖压抑着心中的怒火,抢过手帕,仔细看了又看,啪!
    手帕拍在桌上,“这手帕旧了我便搁在箱子里,都许久不曾用过。就算我要找——”
    “恩?”男人嗓音里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有了他还想找别的男人幽会?
    林盈袖失声笑了,看着男人沉下去的面庞,捧着亲了一个,哄着他,“就算我要找人幽会,也只找二爷才是,旁人可看不上。”
    这还差不多,男人搂着女人的细腰,认真地看着女人的脸,“出来这么久,你可曾想我?”
    见男人认真,林盈袖也跟着慎重起来,“想,有时候也担心你不信我,哪天生气将我卖了。我和你闹别扭,也是怕我真的心悦你,而你心里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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