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想,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的终身大事由我爹娘做主,他们已经有适合的人选了。至于旁人,很抱歉,都不在我考虑的范围内。”
    连消带打的一席话,说得钱娘子哑口无言,只得泱泱的离开了。
    薛氏被官府缉拿?
    方春雨内心莫名涌动,站起身朝里面喊:“娘,我出去一下,一会儿就回来!”
    柳月娘应了声,方春雨不再迟疑,快速往方家老宅跑。
    方家老宅那边已经围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众人瞧着热闹七嘴八舌议论着薛氏杀人之事。
    薛氏此刻再无之前的威风八面,披头散发被锁链锁住,正不住挣扎着,嘴里更是不住地叫喊着:“不是我!那人真的不是我杀的,我发现他时他就已经死了。我说得都是真话,你们不能冤枉了我!救命……”
    衙役前来拿人,谁能救她的命?
    “放开我大儿媳!我大儿媳寻常连鸡都不敢杀,怎么可能会杀人?一定是有人冤枉她!差爷,差爷你们就行行好,行行好!”
    刘氏泼出了脸面,又是下跪又是哭求,就是不肯撒手让衙役把薛氏带走。
    大牢那是什么地方?
    那种肮脏之地,就是男人进去了,不死也得脱一层皮。别说是女人进去了,即便出来时身子是干净的,也万万不能再活了!
    这些衙役要抓走薛氏,就等于是让她去送死!
    “老太婆,别怪我们没有提醒你。”
    衙役是奉命行事,自然不惧一个老太婆。说话时,还带着一脸鄙视:“你这位好儿媳,你猜咱们是如何顺藤摸爪找到她身上的?因为一根珠簪,那珠簪是你儿媳妇过年时,在金银行定制之物。伙同那根珠簪被发现的,还有死者脱下来的衣物和里衣。想来,你家老大头顶早就绿油油一片了,亏你还为了这样一个不贞不洁的儿媳下跪哭求。值吗?”
    值吗?
    刘氏脑袋里嗡嗡直响,昏沉沉一片。
    下一刻,她脑袋一歪,直接昏死过去。
    “老婆子……”
    方保全老泪纵横,不知道该劝说衙役好,还是去搀扶老婆子好。
    “不!不是的,根本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我真的真的没有……”
    薛氏还想抵赖,一名衙役上前,二话不说重重一脚踢下:“还想抵赖?我们早就调查清楚了。那黑痣刘和你早年就认识了,你们俩有私情不是一天两天之事,最后情杀了此人,你想赖也赖不掉。”
    围观的众人嗡嗡声四起。
    咒骂声此起彼伏,众人都不敢相信,看似大家闺秀一样的薛氏,居然会幽会野男人,还一不做二不休把野男人给杀了!
    “行了,行了!闹剧也看够了。杀人抵命欠债还钱,这人嘛,我就带走了。走哩!”
    衙役高声一吼,人群纷纷闪向两旁,空出来一条大道。
    薛氏哭嚎着,倒在地上装死不肯起身。可那些衙役哪有半分怜悯,直接把铁链锁住手脚,像拖死狗一样被拖着离开了。
    方家长房混乱一片。
    小辈们的哭嚎声、尖叫声此起彼伏。
    方春雨并未留下来帮着收拾残局,反而慢慢退出人群回了家。
    莫名的,她心头总有一种感觉,薛氏这事儿有鬼!可薛氏和钱富贵偷人之事,是她亲眼目睹,容不得抵赖。以薛氏的为人,既然她能喝钱富贵偷人,自然也能和别人乱来。
    横竖此事和她无关。
    感叹薛氏倒霉时,不由又为方家人的以后感到担忧。二哥年岁不小了,不会因为此事被青青嫌弃吧?
    应该,不会吧?
    她不敢肯定。
    薛氏被抓进大牢之事,柳月娘得知后,不但没有如方春雨猜想那样高兴,反而流露出淡淡的忧伤。
    “早年,我刚刚嫁给你爹时,你大伯母已经生下了长子方浩成,在你祖母面前很得脸,意气风发,你大伯更是把她疼进了骨子里,她可没少拿下巴看人。后来,又接连生了方秀儿、方霞儿、方子航,不知怎么的,你大伯渐渐冷淡了她,从一开始搬进书房去住,还说什么用功读书。后来,我没少看见她白天笑呵呵,晚上却暗自垂泪的时候。”
    “到后来,你大伯更是直接去了城里,把你大伯母丢在乡下,说是替他奉养双亲。其实,你爹先后撞见几次他在外面和另一个女人走得很近之事,只是一直没告诉你大伯母。”
    “他们男人呢,在外花心玩女人,人们只会说他红袖添香。可女人呢,要是和哪个男人走得过密了些,便成了十恶不赦。这世间,对女人太苛刻,对男人太宽容。”
    “春雨啊,这男人啊!他不用多有才华,才高心气盛。也不用多有本事,本事大了他心就野。更不要太有钱,太有钱了心就花。那样的男人,不会只守着你一人到白头。”
    “春雨,娘希望你过得好。你明白吗?”
    看来,是大伯母出了事,勾起了娘的伤心事。
    方春雨点点头:“娘,春雨都明白的,明白……”
    “明白就好,明白就好。”
    柳月娘呢喃,慢慢闭上眼困倦地睡去。
    方春雨瞧瞧替她掩上被褥,可下一刻,柳月娘睁开眼猛一把捉住了她的手:“春雨,你就没问问,小杜他,几时向你提亲啊?”
    她一直不让自己问,可这一刻,她却什么都不想管,只想让春雨尽快把终身大事定下来。
    “娘,小妹这病情反反复复的,我哪有那心情。”
    方春雨看着沉睡中的小妹:“再说了,大伯母这才刚刚出了事,要是我在这当口公布喜讯,指不定人们还会以为我是故意嘲讽长房呢!还是再等一等,把风头过了再说吧。”
    也是,现在确实不是好时候。
    “行,那就这样吧?只是那些该准备的东西,也要准备起来了。还有你的嫁衣,你连盖头都还没开始绣,也得……绣……”柳月娘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最终轻不可闻。
    方春雨慢慢退了出去,一抬头,便看见端坐院中配置汤药的马大夫。看见她出来,微微一撩眼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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