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姨娘和拿着东西的婢女喜滋滋的往回走,其实她还真不是小气担心这些东西被丫头藏了那个,众目睽睽的都是有个数量,她就是担忧着手里捏着那个珊瑚手钏,想着这是大串汇成了两个小串,还给了她和海氏一人一个,这究竟打的是什么算盘?
    她疑虑众扣着珠子往里看,想瞧瞧里边有没有自己想象到的东西,结果弱小的珠眼都是串通着的,根本就没有她想象中的东西。
    看来自己又疑心了。
    李氏笑了笑,她自己不过是个小人物,谁会稀罕算计她呢?
    如此一来人便轻飘了一些,扣着珠子的手也不再琢磨,可是哪知道手一松珠子洒落,噼里啪啦的掉在了路上。
    李氏低头一看,本来要找的珠子竟然落在了一层薄薄的冰面上。
    冰面,还是平时里走了八百回闭着眼睛都能找到路,什么时候布了薄薄的一层冰。
    李姨娘心里一个激灵,有些顾虑的四处看看,由于苏妤的院落里办庭宴,所有的人都被打发过去帮忙。如今一看四周寂静的很,很是寂静得让她心惊,看着五米有余的冰面,又抬头看看两侧的寒松翠柏,哪来的冰雪融化?
    她抬头顾虑的是这件事情,可哪知道树上有个黑影,看到她的时候做无声的喋喋一笑,吓得李姨娘拔腿就要跑。
    可丫鬟一下子挡住了她的路,“姨娘去哪?”
    丫鬟目光闪烁当中还有着一丝害怕,但是不知道什么事情让她笃定,拦住了李姨娘的路。
    “你……你……”李姨娘说了两句,眼看着黑衣人飘落下来,又指向了对方,“你们要干什么?不喊人了。”
    “你能喊出来吗?”黑人的身形快速的很,一下子扣住了她的脖子,但是没有用力。
    李姨娘还存着一丝侥幸,“别杀我,别杀我。给我一条活路,告诉我该怎么做。”
    她是个对任何事情都能委曲求全的人,只要能够活着这条命。
    “那你就去死,这是你眼下该做的事。”黑衣人说着手压脖子,在保证她呼不出来的情况下往地上掷去,把后脑重重地摔在了冰面上,溅出了一点点的血迹。
    可这样人只是疼痛当中没有死,黑衣人就控制住她乱蹬的双腿,直接双手捂上了她的鼻子和嘴,给她来最后的窒息。
    李姨娘万万没有想到,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居然命运也如此的可悲。
    丫鬟儿最后看着做垂死挣扎的李姨娘,侍奉多年的主子不由得闭了闭眼,她也是万般的无奈。
    如果不舍得眼下这个人的命,如今就会是她的。目光短浅的人还不懂得,她不过是暂时逃过。
    李姨娘在拼命挣扎中终于咬了那人一口,可是对方硬生生的忍着,终于蒙住了她最后一口气。
    丫鬟看着不再蹬腿的人落下了一滴泪,最后手里的东西全部掉落在地上,滚出来一个好看的簪花,让她蒙着泪珠的眼睛也起了光亮,竟然偷偷的揣在了怀里。
    黑衣人收拾好这一切,回眸对她恶狠狠的道:“知道怎么说吧?”
    “知道,知道!”丫鬟一溜烟儿的跑了。
    此时庭宴上吃的热火朝天,有人不断的尝新,吃着其他的东西能不能涮一涮。
    苏麓这个时候坐到了苏妤的身边,敬着酒的时候说了一句,“我的妹妹能耐了。”
    苏妤早就感受过他的试探,不惊讶的道:“人总是要变的,谁知道我经历了什么?”
    “可无论你经历了什么?你的变化都太大。我的妹妹可真不这样?”
    “那你的妹妹是怎样?”
    “从小惯坏的脾气,从来不会好好说话。”
    “啊,原来某些人长个贱皮子,一顿不挨骂都难受,苏麓是这样么?”
    被喊着名字的人看了她一眼,“可是她也没有那么好的词。”
    “生活感慨呀!”苏妤道:“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你还骂我。”苏麓道:“你和萧景究竟因为什么闹翻?我今日心里似乎知道了点。”
    “知道不知道又如何?”苏妤现在一点儿也不怕她,高高在上的权力有一点好处,那就是无人撼动。
    苏麓挑了挑眉,“我可是司马,能尽言的。”
    “可以,只要你有证据。”
    “我当然有。一个生活在深闺里的郡主,在苏家多年十指不沾阳春水,可出去才多长的时间,绵羊的皮囊之下裹着虎狼之背,别看你隐藏的那么好,处处让萧无去跑,可他真有这个能耐吗?”
    “我也没有,就是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离开了苏家小一年,我也算游历了大江南北,有了开阔的见识,便动用了一下自己的大脑,那一分成二,把二分成了三,所以苏大公子要说什么先思量一番,我的确不是那个养在深闺里无知的苏妤了,也许真的会咬你一口。”
    苏妤说着呲了一下牙,露出了嫩白的虎牙。
    苏麓哪里会受她的威胁,揪着她的话说道:“我倒想看看公主你怎么把一变成二,在把二变成三,然后再把自己变成庶民。也许朝堂之上……”
    “用不着朝堂之上,我现在就给你看看。”苏妤说着把筷子拿起一支,在他的面前晃了晃,“看好了是一吧。”
    说着并咔嚓一下掰折了,一分为二的地给了苏麓,然后指着稍细一点的筷子,“在折一下有三也有四,不过看你怎么做。退一万步讲我是大长公主的养女,陛下最敬大长公主,你愿意触碰逆鳞敬可。”
    苏妤说完不再理会,跟着丫鬟又要了一支筷子,大大方方爽爽快快的吃着锅子。
    苏麓是何等聪明的人,他知道他没能耐动得了她了。
    可自己为什么又要动她,一个和自己没有血缘的女子,又有父亲刻意的撮合,如此神秘正挑逗着他的神经,才情横溢的不正符合他的心思吗?
    苏麓想到这一笑,直言不讳的道:“我和苏杨你要选那个?”
    苏妤正吃着火辣的锅子,一听这话顿时是满脸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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